他都是有钱人富二代了怎么还要为钱发愁!
沈木鱼哼哼了两声,讪讪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反正还有几个月他们一家老小就要上断头台了。
凌砚行哼笑了笑,沈木鱼轻轻噘嘴。
靖王捏住他鼓起的腮帮子,“韩宫锦欠本王两个人情,不用便浪费了。”
何况回京之后……凌砚行想了想,到时候还是挺对不起中书令的。
远在京城教小皇帝处理朝政的沈阳愈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
室内支起暖炉,热的能叫人只穿一件薄薄的中衣,他却蓦然后背发凉,毛骨悚然,一股不详的预感逐渐升起。
凌之恒趁着沈阳愈出神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轻轻点头逗了逗窗外的鸟,一根戒尺“啪”的一声打在面前,将他吓出了一个嗝,浑身一僵。
沈阳愈冷着脸:“王爷最晚一个月也就回京了,留给陛下的时间不多了,王爷不肯让权,陛下难道想一辈子被王爷掌控吗!”
朕想,朕愿意。
凌之恒摇头,糯糯道:“朕不能。”
沈阳愈勉强满意:“靖王离京乃是天佑陛下,陛下好生学着,臣一定会助陛下将放出去的权全部收回来!”
可是朕不想。
凌之恒干巴巴的“哦”了一声,瘪了瘪嘴,憋住两行两眼,继续低头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军事要领。
皇叔,朕再也不在背后偷偷说你凶了。
沈木鱼,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爹真的讨厌死啦!
沈木鱼不知道皇帝盼着自己,他欣然的接受了靖王的人情为自己花的人情,变的更加殷勤,恨不得整个人贴在靖王身上,替他吃饭喝水上茅房。
到达姜水,江州知府黎怀安携州衙人马到城门口迎接,瞧见靖王躬身行礼,随后视线暗自往那贴紧贴着靖王的少年身上一转,顿时明了。
喔豁,果然是断袖。
坊间传言当真是不可信,靖王爷风光霁月,怎么可能不举。
想来也是,京中地处中心,外面的消息难免闭塞了些,靖王爷该了解男女之事时又已卸了战甲长居京中摄政揽权,不懂男风,对着女人没反应,二十六了还不成婚,也那怪有人私底下传靖王爷不行。
“下官已备好了接风宴,王爷请。”黎怀安微微侧身,亲自牵着马车缰绳过了城门,才翻身上马,亲自在前面开道。
自郑飞贤处斩之日起,黎怀安便开始整顿附近州县,短短几日,姜水这一带的流民少了不少,城内的气氛虽比不上京城,却比清阳县内喧闹中夹杂着苦痛要好上许多,至少一路以来,并未再瞧见清阳县外凄凉的景象。
“王爷请。”
黎怀安下马给人搬好矮凳,等凌砚行和沈木鱼下了马车,意味深长的视线在两人相贴的袖子上一瞧,给管家使了使眼色。
管家领命退下。
接风宴设在他府中的后院,恰好日落,今日又是十五月圆,下人执灯而立,将后院照的亮堂,花丛朦胧,宛如披上了一层暖色的纱,轻轻浮动花瓣,像是撩拨到人心尖一般。
沈木鱼的位置是紧挨着靖王的,连桌子都拼到了一起。
管家悄悄的又回来了,一同和他出现的,还有两位模样水灵清秀的少年,至多不过十九,皆抹了脂粉,让脸蛋看起来更嫩,穿着月牙白色的长衫,宫绦将一圈细细的腰显了出来。
沈木鱼看着他们有些说不出的变扭,下意识坐直。
凌砚行不为所动,亲自往沈木鱼空了的杯中倒了半杯酒。
黎怀安见状赶紧敬他们一杯,接着给两名少年使眼色。
待两人摇着腰把靖王和沈木鱼的杯倒满,黎怀安又举杯,“这两位是下官的男妾,爱热闹了些,王爷见谅,请。”
男,男妾?!
沈木鱼吓得手一抖,半杯酒洒到了桌上,瞳孔惊恐的颤了颤,第一反应便是扭头去看凌砚行的表情。
凌砚行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淡淡将酒饮了,仿佛那斟酒的不是知府的男情人,而是随意的一个下人。
靖王竟然一点都不震惊吗?!
断袖哎!
凌砚行察觉到沈木鱼眼巴巴的目光,“累了?”
“没,没有。”沈木鱼摇摇头,触及靖王深邃的双眸,他“唰”的收回目光,低着头,紧张的喉结上下滚动:我说的话,应该不会让靖王误会吧。
黎怀安将他们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心道这小少年果然有些手段,叫靖王连他江州城内最漂亮的两个清倌儿都瞧不上,好在他有三手准备。
给管家使了使眼色,不多时,琵琶声逐渐响起。
一行衣着单薄,清一水都是十七八的少年如花楼里的女人般只穿着极少的料子遮住胸口和下身款款出现,扭动水一样软的腰,舞了一曲贵妃醉酒。
沈木鱼眼睛瞪得像铜铃,只觉得臊得慌,后知后觉知府安排的这帮子人好像是用来勾引靖王给他后院添砖加瓦的,开始心幸灾乐祸起来。
瞧了眼靖王,男人脸比碳黑。
看来是直男,要是断袖这会估摸着该爽翻天了。
沈木鱼松了口气,弯着眼乐呵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