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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正中央的h奇楠正握着手机,神情紧张。

而在他的右後方,原该空无一人的天花板——有个人自高处垂落,吊si鬼一般地俯视着他,露出大大的笑容,从构图的角度来看不够jg巧,清晰度也欠佳,宛如一部b级恐怖电影的宣传照。

只见一绺黑se长发披肩而下,随风晃悠,几根发丝轻微地碰到他的耳朵。

h奇楠打从心底浮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虽然没有实际触感,但看得到镜中倒影的他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耳廓传来阵阵痒意,他脸上的水迹未乾,感觉得到自己全身皮肤因惊骇而泛起了一层极细的j皮疙瘩。他瞪大着眼,心脏剧烈跳动,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往後看,往後看又会看到什麽。

自己背後的天花板上,是否真有一个吊si鬼在那边?

这是否跟白沉香的警告有关?他几乎没听过对方如此紧张的声音,事情一定相当严重,嘎然而止的话声更令他有了不好的联想。

已处理过多起私坛业务的h奇楠,对这种x质的存在接受度变得高了许多,至少,不会跟常人一样,一下子就陷入惊慌失措的情绪。

看起来,对方似乎一时间还「不会」或该说「无法」伤害自己。

低头瞥了一眼iphone,与镜中截然不同,侦测咒显示周遭没有任何热灵的存在。这麽说,对方不是热灵了,b较接近妖怪或凶鬼恶灵一类?

不知道捆仙咒能不能起作用?抑或是,唤出其他法器防身会b较好?前者以他的灵力只能施展两次,一击不中就麻烦了,後者的维持时段也有限,大概支撑个3分钟算极限,要再多就得花时间等待自然恢复了。

总之,要先找到对方的位置??他的视线飘移不定,不知落在哪好,几番内心交战下,先是慢慢移动瞳仁,接着僵y地转动脖子,动作慢得有如停格的影像。他的一切行动在镜中显得十分清楚,一览无遗。

那张夸张笑脸彷佛毫无所察,也没反应,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嘴角g起的微笑像是在嘲讽他。

心脏好像快要跳出来一般。

他强忍下去看对方举动的冲动,大口x1了口气,猛地往左上方一转,那里什麽都没有,就是一片白se的天花板。

真的不在吗?他脑中忽然浮现香港鬼片《盂兰神功》里的一幕经典场景,心里难以控制的一紧,又猛地往右上方转——

依然什麽都没有,只有一盏嵌灯透着刺眼的苍白灯光,照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是错觉吗?或许是把什麽东西误认为人脸了,就像罗夏克墨渍测验一样,不同人从一张墨迹可以看出不同事物。他曾听过一个说法,人类的大脑有个优先处理脸孔形象的特地区域,因而很擅长从一些不相g事物的线索中找出像是五官的特徵,试图找到一个规律,自己在视觉中合成一张人脸。

大概是白沉香的话让自己多想了。他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转回来时视线不经意与浴室镜中的景象相会。

心跳猛地停了一拍。

那张脸凑得更近,笑得也更开心。

这一次,他甚至把对方嘴角边的狰狞细纹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那一双黑窟窿一般的眼。

镜中的长发垂落得更接近地面,那种发梢搔过脸颊的触感十分鲜明,而自己的镜像已被对方的头发给笼罩,同时眼前视线模糊,呼x1也变得困难起来,手脚渐渐失去了力气。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只有心脏的跳动声强烈起来。

他有gu极为强烈的预感,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自己定会丧命於此,憋着一gu劲往後退了一步,迅速关上了浴室门。

那种压抑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呼??呼??」

h奇楠大口喘着气,发现自己颈後满是冷汗,他0了0脖子,上面传来一种被细线勒得很紧又松开的酸麻感,正提醒着他方才的事情绝非错觉。这是怎麽回事?对方在镜中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会反映在真实吗?对方到底又藏在哪里?他焦虑地看了一眼手机,锁龙铜符app上,白沉香和红檀的显示头像跟刚刚一样,还是暗的,表示对方处於无法联系的状态。

原本熟悉的套房里,弥漫着一gu诡谲的气息,y暗寂静,看起来每个角落都藏着恶灵。他屏气环视四周,毫无动静,看来对方还在浴室。

知道在哪里就好办了。

他不无紧张地想,先按开了浴室的灯,一手抓着门把,一手则按在捆仙咒的图示上,准备开门就给对方一个好看。

他「刷」的一下推开了门,对准镜子的位置,闷头就准备丢一记捆仙咒过去,金网放着耀眼光芒,却不见有要打出的意思。

门後探出h奇楠那张错愕的脸,他的眼前是一片空荡荡的浴室。

他始终没发出那记捆仙咒,镜中只有他自己的倒像,根本不存在什麽恶灵。他神经质地左右探看,理智上知道现在已没危险了,直觉却告诉他那东西还在。白沉香知道他身上有锁龙铜符,却还叫他快离开这里,是否意味着他完全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离开这里後,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有什麽是既安全、又有机会跟白沉香会合的地方?

忽然间,白沉香出门说过的一句话毫无预兆地跳进了他的思绪。

「??我要出门了,我得快点去三、四课的现世据点看看,你乖乖在家等我,没事不要乱走。」

对了,是四课的现世据点!她本来就是为了调查三、四课信仰之力与天庭失联的原因,才会出门。

到那里一定能跟白沉香会合。

他飞快地收拾了东西,紧张兮兮地背着侧背包就出门去,说也奇怪,不知道那恶灵忌惮什麽,竟一次都未出手。他猜想也许是刚刚施展的那记捆仙咒吓到对方了吧?外面静悄悄的,暗得彷佛不存在任何生命,在夜se笼罩下,大楼也只剩下一个y沈沈的轮廓。

当他关门掩上唯一一道从门缝透出的光芒之时,才刚抬步往前走,就感觉一阵y风从背後吹来。

他一回头,便看到那张灰白se的脸。

两个黑窟窿般的眼睛,目光木木地落在他身上,对方的笑容依旧夸张而僵y,像戴了一层能乐面具。他缓缓抬起手来,朝h奇楠抓去。

「捆仙咒!」

h奇楠头皮轰然一下麻到脚底,他立刻点开捆仙咒,只见一张金网熠熠发光,划破沈重的空气,以一种极为夺人的气势朝对方直扑而去,下一刻,对方消失得无影无踪,金网落在地上不久就跟着消散,俨然捆仙咒已落了空;片刻後,对方悄然无声地重新出现在远方,一脸笑容地望着他。

他的头脑有些发蒙,意识到自己浪费了一次机会,接着忙冲向电梯的方向,心急如焚的疯狂连按着电梯按钮。

急促的按钮声响个不停。

黑暗里,对方挂着僵y的苍白笑容,那只手不si心地再次抓向h奇楠。

眼见着那只si灰se的手臂即将触及自己,他连点按钮的速度显得更急,平时不知听过多少次了,但「叮」的一声响音此刻在他听来宛如天籁,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道亮光跟着投出,他立刻冲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键跟关门钮;在电梯门完全闭拢的那刻,他惊讶地从门缝注意到,对方的身影竟又完全消失。

电梯里,风扇的马达运作声嗡嗡响个不停,日光灯因老旧而不时闪烁,忽明忽暗,令人担心不知何时就会完全失去作用。

h奇楠背靠着镜子,呼x1变得凌乱,他紧张地抓着iphone,如今白沉香不在,那已成了他最後的依靠。

电梯一面发出「哐哐」的不稳定声音,一面下降到了二楼。

要往一楼继续下降的同时,日光灯忽然熄灭了。

h奇楠的眼角余光瞥见那张笑容出现在镜中,对方黑窟窿的双眼眯成弯弯的弧线,离镜中的自己只有咫尺之远。

对方的目光sisi地黏在h奇楠身上,接着伸出手,抱向镜中的他,速度显得b先前的几次都还要快,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给搂住了。

「啊——」

h奇楠感受到背部传来诡异的触感,克制不住地疯狂大叫,声音却因胆寒而哽在喉咙,加上x腔渐受压迫,叫声显得十分微弱,他的手指乱点一通,却不知锁龙铜符的哪个功能才治得住对方。

在一阵惊慌中,电梯不知不觉抵达一楼,啪啪两声,日光灯重新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

镜中的笑脸已不知去向,只剩那个奇怪的黏腻触感还残留在他的背上。

为何对方放过了自己?

夏天的晚风很凉,他经过一场惊吓,又大汗淋漓的,吹在身上竟觉有几分冷,不由打了个哆嗦。h奇楠浑身发软,却y打起一gu劲冲出电梯,往四课现世据点的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回头,生怕被对方追上。

夜半时分,街上的路人渐渐少了,准备打道回府的游客手拿着饮料和宵夜,惊讶地望着这个在街头一路狂奔的男子,纷纷避到一旁,大概是觉得他的jg神有问题。h奇楠向前急奔,不敢停下脚步,五光十se的一排排商店不断从他两旁划过,还有几家西门町的夹娃娃机店在深夜发出无数璀璨的刺眼光芒,显现着台北西区的旺盛活力。

忽然间,h奇楠的脑中灵光乍现,他明白了对方几次放过自己的真正原因。

是光!对方只有在无光的时候,才能行动。

既然如此,他得注意别在黑暗停留太久,最好一路开着手机的手电筒以策安全当然,考虑到这支过时iphone的电量,他无法开太久,只要再穿过几个暗巷,就可以成功抵达四课的现世据点。

哐!

h奇楠的主意打得挺好,但不敌现实的残酷。站在街头,看着许多商店都开始打烊,拉上铁卷门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那一声「哐」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上。灯光渐暗,他的心也跟着下沉,当这排商店完全关门的那一刻,也就是凶灵获得行动自由的时候。

当然,他还有一个最安全的选择,就是回到套房,只要每个角落都开着灯,他就能度过这惊险的一夜。

这个选项非常有x1引力,就算他挂着私坛法师的头衔,身负妈祖四课的神器,接过几起私坛业务,仍只是一个小小的、脆弱的研究生。他只是个凡人,能做的不多,相信白沉香和红檀也没有理由多做苛责,他可不像她们一样是天庭的公务员,也没想那麽快把自己ga0到丧命变她们的同事。

但白沉香的声音言犹在耳,令他忍不住想到,对方当时是否为了出声警告自己而遭受攻击,否则怎会忽然断讯?

一想到这点,他就无法当作故作不知的躲回小套房去,当个自私的凡人。

人si会变鬼,鬼si为魙,天庭的公务员si後又会变成什麽?他从没问过白沉香这个问题,也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妈的,再努力一下好了,真不行的话就快跑回套房去,晚上才充饱手机,电量总够我撑到回家。h奇楠这样告诉自己。一旦下定决心,恐惧反而没那麽深了,他看着店家收拾、打烊,西门町彷佛慢慢被黑暗所吞噬,空荡荡的街上只剩下路灯还闪耀着一丝光芒。

诚品大楼早已熄灯了,对面的停车场看起来虽然暗且危险,但他无法避开这段路。幸好停车场周围有许多电灯开关,他不需持续开着手电筒,也能藉此安全通过这里,快速抵达据点的所在地。

危险的只有从入口走到电灯开关的这段距离而已。

凌晨两点,经过小心翼翼的几次试探,h奇楠终於有惊无险地打开了停车场一带的日光灯。他这时才安心关了手电筒,以节省手机电量。在里头穿梭的时候,日光灯闪烁了几下,苍白笑脸在暗处若隐若现,令得他心脏漏跳了一拍,还好终是没出什麽乱子。

走出停车场後,不远处就是汉口街,从那里开始都是贩售宵夜的店家,终夜亮着灯,可以说是安全无虞。

果然一路走过都是一片光亮,只见几个游客坐在店家里,吃着小笼包和油条豆浆等,浑然不知隐藏在这座城市背後的危机。

h奇楠松了口气,就这般靠着商家的灯和手电筒防范恶灵的袭击,在电量还剩45的时候来到通往四课据点的那条巷子。奇怪的是,与先前几次造访的记忆不同,这里的空气都带着点青草的味道,如今却多了一gu食物混着水g0u味道的气味,那gu恶臭让人闻之yu吐。

一盏路灯半明半灭,飞蛾跟着回旋起舞,那间小小的残破妈祖庙仍伫立在那,熟悉的石香炉和hse灯笼带给h奇楠一种安心的感觉。或许是现世据点跟天庭那隐隐一丝的联系还未完全断去,h奇楠惊喜地注意到,锁龙铜符的app上一口气跳出了好几则红檀的讯息,时间由旧至新分别是——

红檀传送了贴图。

红檀:hi。

红檀:奇楠,我联系不到沉香,你有她的消息吗?

红檀:你收得到讯息吗?快点回我啊??

红檀:你是不是也跟我失联了,我的天,这该怎办。

红檀:快离开住处!

红檀:希望你能看到我的通知,千万要躲在有光的地方,最好去四课据点跟沉香会合。

还好不是看到她的通知才知道这件事,否则自己的屍t早凉透了,差不多可以在y间跟她们一起合唱《凉凉》。

晚风吹来,风势有些大,吹得草丛沙沙作响,hse灯笼也跟着剧烈摆动,h奇楠讯息正看到一半,险些被沙子迷了眼,半眯着眼往前走,感觉脚踢到什麽沉沉的物品,吃痛地叫了声,停了下来。

是那只古se古香的石香炉,或许是信众不多、香火不太鼎盛的关系,此刻石香炉内竟没燃半支香。

他低着头,继续滑着红檀的讯息,忽然一则讯息映入他的眼帘,令他像是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一般冰凉,只见讯息上写的是——

红檀:别去四课!别去!

红檀:那里有埋伏!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路灯灭了。

紧接着,就是喉咙一紧。

石香炉内伸出一只si灰的手,紧紧掐着h奇楠的脖子,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香炉慢慢浮出一张宛如蜡像的面孔,对方望着他,笑得十分夸张,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要??

要??快点??使用锁龙铜符才行??

h奇楠的脸涨得发紫,他努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酸软无力,恍惚间,他才注意到除了掐着自己的那位以外,还有无数个蜡像面孔站在自己身旁,正牢牢架着自己。

每张面孔的眼睛都是两个黑窟窿,脸上都带着咧到嘴角的笑。

在h奇楠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道黑影闪现,再下一秒,他已不省人事。

???

哐扯!哐扯!哐扯哐!锣鼓乐音响彻云霄,回荡不已,让这个夜晚显得热闹十足。

啪啪啪啪——

白沉香站在洛yan停车场旁,那身黑se连身短k在晚风的吹拂中振振作响,一头长发不住飘扬,於是她伸手顺了顺头发。

她的目光落在巷子里的土地公庙,老旧的铁皮平台已经过翻修,砌了砖墙,红se铁栏杆重新上好了漆,带点w渍的阶梯也刷过了,显得亮澄澄的。答谢神明的花圈一路摆到巷口,看起来一片花红,喜气洋洋,整栋建筑被修得美轮美奂,在夜晚大放光明。搭上後方环河高架道路上闪现的耀眼车灯,正如钻石一般闪烁不定,再也不复记忆中的荒废。

「就是这里啊,偷接信仰之力的王八蛋??」

白沉香低声骂了一句,稍早抵达四课据点,她便发现信仰之力的讯号被人截走了,一路追查灵力的波动,终点处便是这间土地公庙。

莫怪原先人迹罕至,现在却重新人声鼎沸,日日香火不绝,之前自己看了还有些奇怪,没想到是私接户。

相较於设立私坛,这种直接私接其他课室据点的犯罪行为,才是天庭大忌中的大忌。道理也很简单,天庭的势力来自於信仰和习俗,若每个课室的专员都这样g,长此下去,天庭哪还收得到信仰之力?又哪来的力量维持公道?这无疑於杀j取卵,无论是谁都无法容忍这种行为。

只是,奇怪的是??

这里的土地公不是已被裁撤了吗?

该不会是哪个天庭专员私自下凡了,在这里乱开支票给信徒吧?她皱眉,觉得对方很胡来,无奈自己也是擅设私坛的不法之徒,立场上跟对方没什麽不同。白沉香念头一直转着,想着哪些说法b较具说服力,希望等下跟对方能顺利g0u通。

走近庙前,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停下了脚步。

花圈旁倒着一尊脏w潦倒的虎爷像,神像满是伤痕,披风残破,还伴随着两盏被摔碎的神明灯。

一gu莫名的悲哀油然而生。

她感觉得到虎爷像里什麽都不存了,只残留一丝微弱的虎爷气息。

待白沉香重新抬起头来,表情已变得冷肃,她的视线越过庙前的红灯笼,越过一群跪拜在地上的信徒,直直落在神坛上的土地公神像,自己糊贴上去的红纸不知已被谁扯掉。供炉cha着一根粗如手臂的香,燃起漫天灰烟,却掩不住神像带点神秘的双眼,而两盏神明灯的暗红灯光映着神像的侧脸,形成一片妖异的通红,怎麽看怎麽古怪。

此庙的正气已失,正神已撤、虎爷已si,只剩下受人供养的恶灵,招来许多无知的信徒膜拜。

像这样的案件,最後应该会交由土地公课跟法主公课联合处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收集详细资讯交给红檀,让她发封正式公文,请法主公课那四位法术高强的科长出马或调动五营兵马皆可,否则现在若不处理,待对方成了气候,可就麻烦了。

喧天的锣鼓声未止,掷筊声不断,白沉香的脚踏在虎爷像旁,看也不看,越过对方继续前行,穿过两排载明「叩答福德正神神恩庇佑」的花圈花篮後,她走进了这间庙。庙里热闹无b,堪b白昼,只见里头的信徒口中念念有词、纷纷跪倒在地,年纪从二十到五六十岁都有,无一不是穿着一身咖啡se海青服,男nv老少的神情都十分虔诚,俨然这就是他们生命的唯一价值。

一个四五十岁穿着黑海青服的大妈迎上来,大约是庙里的义工,她打量了白沉香一眼,大概是觉得她的气质不错,忙露出笑眯眯的眼:「小姐「下凡」已明订几种可以下凡的状况,只要符合需求,均可申请正式公文,因应缺乏信仰而无法正常供给灵力的现世环境,更提供凭依金身和一些威力不小的法器给下凡的天庭公务员,让他们能从天庭各个据点得到补给和协力,执法时不致绑手绑脚。

听起来好是好。

但白沉香的情况根本无法走正式管道取得公文,故而r0u身更接近凡胎。

总不能叫她老实承认自己不小心放走麒麟飓,需要申请下凡,好让她到现世追捕对方——话还没说完,就会直接被抓去关了。

现世薄弱信仰的环境不利於她恢复灵力,故平常也不敢动用太多力量,免得危机出现时反而束手无策。私坛缓不济急,而一旦真的用尽灵力,白沉香只能冒风险再回天庭一趟,一次两次还能找红檀帮忙遮掩,长久下去,她的不法行为有朝一日定会被察觉,那时就真的gg了。

这也是为何她仰赖锁龙铜符、si巴着h奇楠不放的真正原因。

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她大概只能维持巅峰战力30分钟左右,但搭配锁龙铜符可以最大幅度降低灵力的消耗。

如今走在防空洞里,灵力隐隐有恢复的倾向,这些充斥着整个通道的信仰之力是否跟四课据点的状况有关?若再大胆一点假设,这些信仰之力有没有可能就是在偷接过程中外溢的?

隐藏在异状後的真相似乎明朗起来,那个煨桑不知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胆,偷接了四课据点可能还包括周围的土地公庙等据点的信仰之力,使得天庭於一夕之间与所有据点失去了联系,而对方因担心有天庭公务员来探查,特地在附近的土地公庙设下陷阱,等自己一头栽进。

十足的y谋论,但这个假设还不那麽完全,有些疑问也未得到解答,例如:对方从何处得知h奇楠和自己是同一夥的?又是怎麽知道h奇楠的住址?再者,这种行为看在天庭眼里已不亚於恐怖袭击了,恶行重大,对方为何要铤而走险犯下此罪行?一旦引得天庭派员清剿,绝计讨不得半点好。

白沉香提着电石灯,走着,想着,一时仍思索不得答案。

但她停下了脚步。

狭长的通道已到终点,前方不远处是一个豁然开朗的开口,从她站的角度望去,应是一个不小的广场,一gu足以驱散身上凉意的异常高温自远处袭来。令人诧异的是,信仰之力忽然间变得十分的稀薄,形成了一个隔隔不入的真空地带,与前面走过的那段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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