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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我大叫一声,几乎崩溃地盯着那张断了一只脚的模型椅子。
「喵!」
趴在窗台上的那只喵喵也跳起来「g」了一声,不对,是「喵」了一声。短而有力的单音节,实在很难想像那只平常半si不活的猫也能这麽有活力,可见真的是被吓到了。
牠现在正一脸不爽地瞪着我,看起来很想咬我的样子,但是我根本没空理牠。
天啊!谁来告诉我,为什麽pu这麽脆弱?!我就这样轻轻一磨,这这这这这……这小东西竟然就这麽给我断了!
断了!
也太悲催!
「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要期末发表!你为什麽要断掉!为什麽!」我掐着那只可恨的断脚,像神经病一样,歇斯底里。
这不叫yu哭无泪,那什麽才叫yu哭无泪!
「喵──」
窗台上的那只蠢猫嘤咛一声,感觉像在打呵欠,灵巧一跃,它跳了下来,优雅经过我面前,若有似无朝我睨来一眼,看起来极度不屑,缓步轻移,牠最後消失在客厅的尽头。
错觉吗?我觉得牠「啧」了我一声。
尼美啊!
那只猫,真是让人超不爽的啦!
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伟大的设计师可能因为这只断脚就要被永远埋没了?!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可能因为这只断脚而被当掉,等於我这整个学期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等於我的成绩单上面会有科目不及格,等於我无法回家向那两老交代,等於……
啊──!
我都要被当掉了我还在这边等於!等於个p啊等於!
我必须想办法补救,对,补救,我想想,保丽龙胶?对!保丽龙胶!
啊哈,我是天才!
「花乐发……你在g嘛?七早八早,哀爸叫母,吵si了。」
远远,慵懒的声音冷冷飘来。花乐发?哼,我知道他在叫我,但是现在没空理他,虽然他的音调听起来有点不爽,但是我也没有爽到哪里去,而且我正在跟保丽龙胶缠斗!
「啊──!」
我惨叫,保丽龙胶被我挤出了很大一坨,流了满桌。
「g!」
一声响亮亮的「g」,以及闷闷的拖鞋声,缓慢朝我这边而来。
「你到底在g嘛?」
「蛤?哈哈哈哈哈!北七!磨个脚都会断掉!」
「g、ggg──!打p阿打!」
「什麽?帮你?我才不要,没事找事g嘛?」
「靠、靠靠靠靠靠──!停!我来想办法。」
「谢谢学长!学长最帅了!啾咪──」
他无奈,睨了我一眼,同情中带着一丝鄙视,我回以谄媚的笑脸,谁管呢?不要被当掉就行了,虽然那表情让我有点不爽。
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响,缓缓自客厅深处传出。
「啊!涵涵,早啊!」
「……」
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的主人似乎不太想理我,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便迳自打开大门,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
北烂,跟她那只猫一样,让人超不爽的。
「你看你,一大早就在那边乱吼乱叫,ga0得人家孟涵生气了。」学长戏谑笑着,有点犯贱的那种。
「我哪有!姐姐整夜没睡,就为了明天的期末发表!」我拍桌反驳,无法接受熬一整晚的结果竟然是迎来一只断脚!
「对了,明天晚上六点半家聚哦,在k世家。」
正当我还沉浸在这世界可能少了我这一位天才设计师哀伤的同时,学长天外飞来一笔。
「不去!」尼美啊!发表完就是要睡觉!要补眠的好吗!
「为什麽?」
「我要睡觉!」
「哦,是哦。」他反常,平静睨了我一眼。
我挑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秒、
两秒……
「g!好啦、好啦!我去、我去!」
「很好。」他满意笑笑,灿烂得有些刺眼,像太yan。这让我有些想学后羿的冲动,拿弓箭s他个满头包。
以上,是我大三下,产品设计期末发表的前一天。
刚刚出现的学长,以及被称作孟涵的nv人,是我的室友。
当然,还有那只猫,牠有个可ai的名字叫「喵喵」。
x格就跟牠的主人一样,孤僻得要si。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对於学长的家聚请求,原先坚决不去的我,之所以会答应得这麽爽快,完全只是因为我的把柄落到了他手上……那该si的把柄。
至於是什麽把柄呢?这要回朔到两年前的那个暑假……
那个可恨的nv人!
我离开c县市,来到y县市,就读y科大。
大一新生入学的那个暑假,很可悲的,我没ch0u中宿舍。
就在无所适从之际,我开通了我的fb。
其实本来不碰那东西的,因为那像蜘蛛网的东西让我觉得很恶心。
但是,h玟君那家伙这麽告诉我:
欸,没ch0u到宿舍就去办个fb吧,加入新生社团,学长姐会帮助你的。
蛤?什麽蜘蛛?
你说fb像蜘蛛网?白痴哦!
g!给老娘办!立刻!
於是,就这样,她手持开山刀,抵着我的脖子,在那间名为大都会的网咖,开启了我与蜘蛛网的孽缘之路,呃,更正,是fb。
然後,我遇上了我的学长,那时候无助的我,遇上了帅气的他。
我加入了那个社团,y科大什麽什麽工设系新生什麽什麽的,反正就是个新生社团,不知道取那啥长得要si的鬼名字,我总是记不起来,反正也不重要。
之後,我这个茫然无措的新生,发表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贴文。
【花乐乐:我是没ch0u中宿舍的新生,请问学长、学姊们,我该怎麽办?】
之後,很快就有人留言了,但都是一堆没用的p话,例如:学妹怎麽不放照片啊?学妹没ch0u中宿舍啊!真可怜!学妹,你的名字好可ai哦!是本名吗?
诸如此类,一点实质帮助都没有。
尼美啊!一堆脑残,你妈妈知道你在这边留废言,一定很难过!
接着,有人加我好友了。
终於有人要来帮助我这个无助的青春少nv了吗?於是我兴冲冲点开好友申请栏,三个大字立马跳入眼底──
h玟君。
马的,我睨了右手边的人一眼。
她回了一个让我差点失手掐si她的傻笑。
然後,又有人加我好友了。
易轩。
唔,真是帅气的名字,连照片也好yan光、好帅啊!我本能迅速按下同意键,他马上就敲了过来。
──易轩:嗨,学妹,找不到住的地方吗:
──花乐乐:对啊,请问你是……?
靠!你白痴哦!人家都叫你学妹了!我还记得那时h玟君对我翻了一个大白眼。
啧啧,我习惯了,所以懒得理她,继续关注着我的对话框。
──易轩:嗯……我想找人合租公寓……
啊啊?所以这是想找我合租的意思吗?真是太好了──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咦咦?!不对吧!这个人的名字看起来像男的,照片看起来也像男的。可是……我是nv的啊!
有人要找你合租欸!赶快答应啦!他看起超帅!
可是、可是,人家是nv生耶!
拜托,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快、答、应!
不行啦!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花乐乐:谢谢学长的大恩大德,小nv子愿以身相许,真的好感动哦:
吭?!
什麽跟什麽啊?!
我掐着那台ye晶萤幕,不可置信,什麽以身相许啦!
──易轩:呃……呵呵,学妹很幽默哦……呵呵呵……
尼美!我好像看见他在电脑那端的乾笑了!
完、蛋、了!
我的一世英明啊──!
我掐着萤幕,悲痛好久,最後哀怨瞪向右手边的那位。
她依然面不改se,行啦!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用感激我,我会不好意思。那先这样罗,我要去约会了,掰!
yu哭无泪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网咖的大门口。
约会?你就去吧!去跟你那个单家群恩ai去吧!你这个见se忘友的王八蛋!
附带一提,单家群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但是我听他的名字听了三年,所以他长得怎样我不知道,名字倒是记得特别熟。听说毕业那天他有出现,可是毕业典礼被我跷掉了,因此,这个在h玟君口中念了三年的大帅哥,我一直没有见过本人。
至於,我为什麽跷掉毕业典礼呢?那又是另一个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了。
总之,h玟君就这样毁了我的一世清白。
最後,在新生训练的前一天,我终於说服了我的爸妈其实我告诉他们学长是gay,他们才半信半疑放行的,啊哈哈,我是天才!,来到了这所谓的「学长的租屋处」──
一栋破旧公寓的大门口。
花乐乐学妹吗?
我点点头,一脸不可置信盯着这破旧到不行的老公寓,我想,我的脸大概变成惨绿se了……。
哦!呵呵,它看起来是旧了一点,但还是能住人的,行李重吗?我帮你提。
彷佛听见我的心思般,学长这样对我说。等回过神时,行李已经不在我手上,我被他大大的手掌,拉着来到五楼……
不是吧?!
确定这不是危楼吗?!
学长俐落打开大门,把我推了进去。
客厅摆设简单,或者说……简陋?
算了,反正该有的都有,一组墨绿se的沙发,虽然看起来快塌了、一台旧式的箱型电视,加装天线的那种、一台小冰箱,有点斑驳,还有一个大木桌,好像快被虫蛀光了。
尼美啊!我来到什麽鬼屋!
学长笑笑,我带你到你的房间吧。
呜呜,我好想哭。
最後,学长带着我,来到所谓的,我的房间。
除了惨不忍睹还是惨不忍睹。
一整片的壁癌,看得我j皮疙瘩都耸立了起来。
马的!这种鬼地方,感觉就是随时都会出现蜘蛛啊!真是看得我脸se惨白!
学妹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呃,还好啦……
我只想哭、只想哭啊──
──孤独万岁!失恋无罪!谁保证一觉醒来有人陪,我对於人x早有预备,还不算太黑──
这是,我那年的手机铃声,在我终於认清我是个备胎的同时,带着我悲伤的心情换的。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学长到底抓了我什麽把柄呢?
说起来还是拜h玟君那个nv魔头所赐。
唉,且听我娓娓道来,这段哀伤的过往……
──孤独万岁!失恋无──
就在我入住那栋鬼屋……呃,更正,是这栋老公寓的当天晚上,我的手机响了,看了下来电通知,是h玟君,我在a-l唱到「无」的时候,就接下电话。
我:g嘛?有点不爽,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敢打电话来。
君:g,你那什麽口气,亏姐姐还特地打电话关心你耶!
我:哦,所以要g嘛?我撇撇嘴,虽然她看不到。
君:啧啧,吃zhaya0了吗?怎样,学长欺负你哦?
我:……无言
君:好啦,一切ok吗?
一切ok吗?
好一句感人肺腑的话,所以我也莫名其妙感人肺腑了起来──
君:呃……g,你哭p啊哭!
君:欸!讲话啊!g嘛一直哭啦!
君:花乐发!你是怎样啦?!
电话那头传来我好损友焦躁的声音。
我不是不想回答,可是ch0u噎着,半句话也讲不出来。
最後我整整哭了半小时,才顺利讲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没事了,晚安。
君:……g!我去你妈的晚安!#$@%@#$%!!
h玟君後来又说了什麽废话我没听,直接「嘟」的一声,挂掉。
唉,哭什麽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总觉得空荡荡的,一个人独自在异乡的感觉真差,这里没有我熟悉的一切,老爸老妈也不在身边,还要面对这一大片的壁癌墙壁,让我感觉更不爽了,就连「啊j」也不在了……真是糟糕透顶。
蛤?你问我啊j是谁?哦哦,他是一只小hj形状的布偶,是老妈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买给我的,是我的陪睡小夥伴,呜呜,我怎麽没把他带来,我又想哭了。然後,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学妹,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
哦,等我一下。
我赶紧擦乾眼泪。
人生地不熟的,吃东西这种事,还是需要让人带一下b较好。只是……
呃……你在哭吗?
他这麽一问,我又想哭了。
没有啊!哈哈,刚刚有沙子跑进眼睛。我苦笑,哪来的沙子?
呃……走吧。
我看见学长的嘴角ch0u蓄了一下。
丢脸,丢脸si了!
那一年,我只身来到异乡,就读工业设计系工设。
他是我的直属学长,我们都是24号,他很帅,对人很温柔,课业很好,成绩听说是二年级的第一名,是个好男人。
那是,在我与他相处一个月之前的感想。
至於一个月以後呢?
我只能说,不要问,你会怕。
乐乐阿,这是什麽?
同居一个月後的某个中午,学长这样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