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2)

黄琳上前挽住周思钧的手臂,嘴角微勾,带着长辈的姿态安抚道,“聿白啊,当初看上姐夫的,不止我姐姐一个,我已仰慕姐夫许久。”

她的声音含着娇羞,将头埋在男人怀里,又掏出绣帕擦了擦他手上的血。

“瞧,你的手都脏了。”

被黄莺儿子的血,弄脏了呢。

女人嘴角含笑,眼里却满是讥讽。

那样不堪的一幕,此刻回想起来,周聿白只觉得胃部发酸,难受到想作呕。

他捂住胃部,打开窗户,微凉的雨丝打在侧脸,长睫挂上水珠,他双手握拳,砸向座椅。

整个人蜷缩在后座,浑身冒着冷汗。

后来多次,黄琳都会当着周聿白的面,和周思钧亲热,甚至看着继子的脸,仰头呼喊,“老公老公,聿白还在,别别”

可分明,她是故意的。

哪家小孩,年幼就看见父亲和小姨苟合呢?

恶心感未褪去,周聿白拿出手机,给许愿打了个电话。

风吹过他的发,他多想听见她清甜的嗓音,祛除这份呕心。

可许愿一直未接,她大概真的醉倒了。

周聿白掐断电话,一种无助的麻木感涌上心头。

如果,如果母亲醒了就好了。

小三,怎么能过得这般肆意呢?

鸠占鹊巢罢了。

周聿白安静几秒,胃部的灼烧才舒缓过来。

车子很快在顶楼停下,周聿白闭紧双眼,拿过大衣下车。

前台小姐看见他,愣了愣,忙上前问道需不需要帮助。

周聿白挥挥手,“不需要,谢谢。”

坐了一天飞机,又被那对狗男女恶心到,周聿白脸色苍白,搭着墙壁,往电梯走去。

这里他太过熟悉,闭上眼也能知道往哪走。

因为顶楼是母亲的心血啊!

这是母亲的嫁妆。

压根不属于周氏。

是周思钧偷了母亲的嫁妆!

电梯在八楼停下。

她就在咫尺距离的位置,可周聿白却没有勇气走过去。

脚下沉重,像灌了铅球。

他走至卫生间,冲了把脸,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像母亲,清澈明亮,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殷红,幸好他长得像母亲。

头发上的水落在他眉心处,落至殷红的唇瓣,周聿白用手背擦了擦,随后往818走去。

浓郁的夜色,男人高挑的身影逐渐融入。

灯光打在发顶,清冷孤寂。

他刷入指纹,推开门,屋子里开着昏暗的灯光,许愿穿着一身礼服,坐在床边,手里抱着抱枕,头靠在床上。

因为热,身上的礼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裙摆堆在大腿上,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露在外面。

很好看,白得发光。

周聿白脱下大衣,盖住她。

随后弯下腰,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

看见躺在床上,睡姿狂乱的许愿,心里倏然安静下来。

他黑暗的世界,注入一道光,很耀眼。

凌晨两点,外面静谧寒冷的天气,和开着暖气,温暖舒适的酒店,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关了灯,长腿往卫生间走去。

屋子陷入黑暗,只剩下床上女人,起起伏伏的呼吸声。

浑身燥热,他急需洗一场澡。

啪嗒一声,浴室的灯打开,被黑暗笼罩的许愿,眼睛倏然睁开。

水流声响起,她好想上厕所。

许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光着脚,迷迷糊糊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