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舅妈后面,还有什么后手对付我了。”裘桓说,“您老这思想可不对,不能因为舅妈是女的,您就小瞧她,她这一套先后手,放在别人身上,说不定就被她踩得翻不了身了。”
裘老爷子又是低低一声长叹,只是没想到,年轻时最是清高自傲不沾凡俗的这个妹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裘桓却觉得,人总是会变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欲望总是相近的,盛夫人若不是早早嫁了人,就凭她的心机手段,商场上也能搏出一片天地,只是嫁人之后,碍于盛家繁琐的家规祖训,只能隐忍着相夫教子,夫死之后,一颗心就只能落在了儿子身上,难免就偏激了。
她这么针对裘桓,裘桓本来不怎么生气,毕竟记得小时候,去舅舅家的时候,舅妈总要亲手给他和盛少钦炖一碗香港那边流行的双皮奶吃,可盛夫人偏要把孟临殊拉进来,这就是裘桓不能忍的了。
最近他一直没有动手,不过是等着想看,盛夫人究竟还有什么手段,万一现在对她动手,她拼个鱼死网破,又拉着孟临殊做文章,那对孟临殊的演艺事业,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裘桓看裘老爷子还是一脸落寞,劝裘老爷子说:“您也想开一些。那天我都没和您串供,您对着我喊打喊杀,演得不也很逼真吗?”
裘老爷子冷哼道:“我没有演,那天是真的想把你打死了事。临殊那么好一个孩子,怎么就被你给缠上了,真是晦气。”
裘桓被骂,一点也不觉得无地自容,还嬉皮笑脸道:“您和临殊也这么久没见了,不然我把他带回来……不过这次来,他就不是您的儿子了,得是您的儿媳妇。”
裘老爷子:……
裘老爷子忍无可忍,抓着杯子丢过去:“滚!”
裘桓哈哈笑着躲开,手机却忽然响了,接起来能听得到,那头很大的风声和雨声。裘桓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才看到落地窗上,满湖山色黑云压顶,将那翠色欲滴染得阴沉动荡。
一道雪白闪电划过天幕,一瞬间映得浓云四起的天幕越发晦涩阴冷,肩上大鸟受惊,扇动翅膀,发出尖利的叫声。
电话里,王明明的声音惶急,几乎撕心裂肺地喊道:“裘总不好了,临殊他出事了!”
几小时前。
几辆保姆车在山脚下停住。车内, 邵闻先跳了下来,看了看远方的天色,有点不确定地说:“好像要下雨了。”
霍浙年纪大了, 慢慢地下了车, 笑眯眯说:“确实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