猲狙趴在地上充耳不闻,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傅时宴瞧着倒是笑了,收了自己的断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站着:“问你话呢?”又不紧不慢接着道,“就你这样,应该也不是幕后之人,说出来,是谁指使你扮成林宏章的模样?你们为什么要封城?不说,我让阮再撕了你剩下的一条腿。”
明明是阴森的威胁的话语,让傅时宴说的轻巧,不轻不重,似乎它是生还是死只在傅时宴的一念之间。
猲狙畏惧地看着阮,想想阮的出手狠辣,身体不禁的打颤,那样痛苦的折磨它受不了。它讨价还价:“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们要放了我。”
傅时宴听了它得寸进尺的要求,冷笑道:“大哥,你可能还搞不清楚情况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这讨价还价,不管你说不说这幕后之人,我都要接手江州,他迟早会被我揪出来。至于你,好忠臣的一条狗,你说他会不会在意你的死,会不会为你报仇?唔,可能对他来说,有些没用的棋子能悄无声息的死了真的是谢天谢地。”
傅时宴继续说道:“你给他办事有什么好处?他把你们从流放的蛮荒带到中原?”
话音刚落,猲狙就开口说道:“和他有什么关系?是我们自己逃出蛮荒的。是他找到我们的,说是要和我们合作。”
傅时宴逼问道:“他是什么来头?”
猲狙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不知道,他只派了一个草变的小妖来接头,那妖原身是随地可见的香附子草,不值一提。他手里倒是法器众多。他给我们每个都发了一颗增长修为的仙丹,说想和我们合作,他们变化成人,封闭江州不许任何人出去,至于城里的人只要不被人发现,任我们随意吃。”
“还有呢?”傅时宴一脚踢在猲狙的手臂的伤口处,痛的猲狙发出阵阵痛苦的嚎叫。“没有关于这三州疫病的事?”
“没有!没有了……我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交代我其他的事,关于疫病的东西我一点都不知道。”猲狙涕泗横流,伸出脏兮兮的爪子扒住傅时宴的衣服,不住的苦苦求饶,“放过我吧,他手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别人替卖命……”
“还有谁?”
“我只知道那条巴蛇许蜚,其他的都不知道……”猲狙像濒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对,许蜚,她肯定知道什么,你们去抓她,她和那传话的草妖打的交道比我多……她大概明天就要来这找我,你们可以趁机抓住她,逼问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猲狙不过是别人的棋子,逼问半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夜色已深,傅时宴这两天露宿风餐,人困马乏,汲汲忙忙的带着人杀到江州,到了江州又在这和猲狙大出手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架,此刻已经身心疲惫,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傅时宴把猲狙用捆妖绳捆好,收入不动幡中,柳云箔带着人去给许孝令送消息,解决刺史府里的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