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玻璃上,他的声音却格外清晰:“我是生气你跟展逸走了,但这样的情绪是我的问题,你并不喜欢我,我不能要求你考虑我的感受。”
他说:“哪怕我现在在要求你,这种事不要再出现。就算你不听,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闷闷的,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轻轻地拉扯着温景的心,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微微收缩,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在胸腔中蔓延开来。
温景缓缓抬起头,眼眸中似有波光闪动,目光与他交汇在一起。她嘴唇着动了动,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见她这副表情,周少陵露出很淡然的笑意,他似乎并不着急要一个答案,“你不用对我这些话有压力,你顺从你的本心,我顺从我的。”
他抬手抚过她的额头边的发丝,“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望着眼前的人,她从未想过他会说这些话。温景心里的难过感更重,总觉得自己是不是伤害了他的心。
周少陵的侧脸在不明亮的光线下看过去其实相当冷峻,线条硬朗而深邃。他眼眸微微低垂,掩盖最深层的情绪。
在情感世界中,人们往往容易陷入一种误区,以为姿态强硬,就能得到一切。对于周少陵而言,强硬,原本就是他游刃有余的手段,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运用这种方式,去争取,去占有。然而他要的不只是这个人,而是她的心。适当示弱,才有可能让他会在对方在坚硬的壁垒上打开一道缝隙。所以在他能进的时候,他选择往后收缩一步。将自己的本心藏起来,博取她的愧疚。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先去开会,晚上等我忙完联系你。”
温景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和纠结。
她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上车离开,望着门外的雨幕,温景脑海里一片混乱,回想着刚刚周少陵说的话。
她想,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不太好。
而且,他说那些话,是因为在乎她吗?
天色渐渐暗去,雨势也稍有减弱。
温景重新回到楼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工作室。
刚走出大楼,一股冷风呼啸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一辆粉色的跑车映入她的眼帘,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她顿时警觉了起来,表面笑的跟太阳花一样喊道:“姐,你怎么有时间来啦?”
一幅御姐打扮的温觅,身着一条修身的深色包臀短裙,脚蹬一双黑色红底的细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她环视了一圈眼前的建筑,说道:“你不是老吵着嚷着让我来看看你的工作室,今天刚好有空,就来看看。”
想到周少陵刚走,温景就心有余悸,如果他再迟走一会儿,这会儿就该和温觅碰上,到时候她怎么解释。
“你这尊大佛降尊纡贵来我这小庙不得事先通知一声,我好招待老姐你。”
“得了吧,就你贫嘴。”
两人勾肩搭背进了工作室里,目前差不多还有一周就快装修完,内部装修风格基本已经显现出来。温觅在一楼踱步转了一圈,从墙壁到窗户再到摄影棚,她都看的很仔细,似乎在评估着这个工作室的潜力。
“嗯,看起来还不错,有那么点样子。” 温觅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工作室。” 温景笑着回应,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担心自家姐姐会不会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她一边陪着温觅参观,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表情,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线索,看看自己的秘密是否已经暴露。直到温觅要上二楼。
一想到自己刚刚和周少陵在里面做了什么,温景连忙挡在楼梯口,借口上面的油漆味还没散,怕让她过敏。温觅打小就闻不了油漆味道,一闻就起疹子。
不过温觅看着温景挡在楼梯口的样子,心中不禁还是升起了一丝疑惑,但她也没有多想,只是笑着说:“行吧,那我就不上去了。但你可得抓紧时间把这里收拾好,我还等着看你这工作室正式开业呢。”
“下个月有个杂志要采访我,他们要是要拍照,我就让到你这里来。”
温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两人又在一楼聊了一会儿工作室的装修细节和未来的规划。
二十来分钟后,温觅看了看时间,说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姐说。”
温景疑问道:“这天都黑了,你不跟我回家吃饭啊?”
温觅:“不了,我七点还得陪个客户吃饭,等会司机来接你,我先走了。”
温景点点头,看着温觅走向跑车。粉色的跑车在夜色中发动,引擎的轰鸣声逐渐远去,温景站在原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这才完全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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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腹黑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