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们还可以一起玩吗?
或者,可不可以不要走?
连哭泣挽留都不会的女孩,脸上表情空白的僵硬,似是又变回那个被困在红砖墙后的小兽。
即便拆迁后,砖墙被砸碎,土地被翻新,所有的一切都找不到从前的半点影子,女孩依然走不出来。
那些灰暗的阴影,烙印在灵魂上,哪怕斩断锁链,也无法获得自由。
记忆中的画面又是一转。
“我不是说了,去一中,那的教学质量更好,谁让你私自改的?”
“没私自改。”少年认真道:“我本来就要去城南。”
“算了,之后我再给你办转学。”
一个刚中考完十几岁的少年能做什么?无力地抗争,还是歇斯底里的反抗?
靠着抚养权,行使监护人的权利,加上一句“我都是为了你好”,大人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真可悲。
“说不定你还能收到退学通知。”少年话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冷淡和讥讽。
“解西池。”男人警告地沉声。
“你这是在报复我们吗?你这是要毁了你自己。”
不过是换个学校,说的好像他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解西池抬起手,用手背抵在眼上挡住光线,他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我不会丢下你的,你也别放弃我,好不好?”
再多依赖一下我。
没有被说不需要
南宛白睡眠质量还不错, 就是梦比较多,有人说,爱想事喜欢在心里胡思乱想的人梦就多。
梦挺真实的, 她梦到自己拎着电锯追杀电锯惊魂里面的木偶比利,马上追上的时候,她醒了。
刚睁开眼睛,南宛白还有一瞬间茫然。
她从床上坐起来, 抓了抓头发拉开窗帘,外面依旧灰沉沉的,好像下一刻就是末日到来,想必这雨是要持续一阵子了。
南宛白习惯性去洗漱,换衣服, 看到晾衣架上明显大许多的校服,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昨晚。
厨房里还残余着淡淡的火锅味道。
南宛白一愣。
解西池在哪睡的?出去了吗?完全没看到人啊。
她拿出手机, 点开联系人列表,给解西池发过去一条消息。
【小白眼狼:你去学校了吗?】
“嗡”的一声震动,从客厅传来。
南宛白在茶几的零食堆里找到了解西池的手机,拿起来一看,电量不足百分之二十。
所以……
人呢?
“解西池?”南宛白面无表情喊人。
下一秒, 沙发上的抱枕动了动,从里面传来特别闷的一声“嗯”。
南宛白惊了,微张着嘴低头盯着在沙发上挺尸的人。
解西池看着身高腿长的, 但挺瘦, 身上盖着好几个抱枕,有沙发上本来就有的, 还有两个是她床上的抱枕。另外, 毛绒玩偶也堆了一大堆, 把他整个人都埋起来了,加上屋内光线有点暗,不仔细看居然发现不了。
他是侧着身子躺的,两条大长腿屈着没地方伸,居然往沙发靠背的缝隙里怼。
这人脸贴着沙发,呈面壁姿势,感觉要把自己憋死。
几秒后,“噗嗤”一声,南宛白忍不住笑了。
“你在过家家搭房子吗?”
沙发与抱枕与玩偶成三角状,解西池就在那个三角洞里。
沉默了约十几秒。
解西池低骂了句,一脸不爽地坐起来,黑眸沉沉,看不出情绪,反正不太高兴,仰着头看南宛白。
南宛白就看见,那些玩偶和抱枕叽里咕噜从他身上往下掉。
完了,更好笑了。
解西池的火“蹭”得一下就窜上来,被气笑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有些哑:“你连个毯子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