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焦虑烦躁好像消散无踪,整个世界都是平静的。
回到教室时,南宛白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就怕听到稀奇古怪的传言,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手欠捏了那只小黄鸭。
一个下午过去,无事发生。
南宛白觉得自己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同学平时话不多,很少与人搭话……
想到这,南宛白偷瞄了眼身旁的楚清越,男生听课很认真,不同的学校学的东西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同,需要适应。
老胡头那句“你平时多帮着点”在脑内不断循环播放。
对于这种被当众点名的场景,南宛白通常记忆犹新。
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团结友爱,似乎没一个词能用上的。
社恐真难。
后来,那只罪孽深重的小黄鸭被南宛白带回了家。
她愤愤地捏了好几下,把小鸭子捏得“吱吱吱”直响,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家里还是老样子,静得出奇。
南宛白懒得炒菜焖饭,撕开一袋方便面凑活吃了晚饭。还记得小的时候,总感觉方便面是什么人间美味,恨不得天天都吃。
现在吃着,倒是不觉得有多香了。
高二课程紧,老师们似乎想趁着时间,把高三的课都讲完,这样等到高三时,就能各种刷卷子了,一节节课过去得挺快。
南宛白是有些庆幸自己还有个学生身份的,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消磨时光。
她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理想,可能学校那只流浪猫都比她会过日子。
学校流浪猫是老学长了,今天去教学楼里巡视,明天食堂逛一圈,无聊了就去教导主任面前晃悠,猫在前面跑,人在后面追。
教导主任严肃又古板,成天守着门口抓学生训,逃课的,翻墙的,抽烟的,染发的。
听说梁宇他们都被按着把红绿灯染成黑的,南宛白见过他一次,差点没认出来。
少年时期的感情是青涩的,往往不会长久。
或许是养成的习惯,南宛白会敏锐地避开所有可能性,减少社交,结伴行为仅限于和夏芝芝一起吃饭,偶尔会去解西池领她去的秘密基地。
阳光下,好像每个人都活力蓬勃。
除了被猫学长打劫的南宛白。
那是只狸花猫,不怎么爱叫,靠着学生们的投喂,混得风生水起,不怕人,反而经常拦路和人贴贴。
它围着南宛白打转,顺滑的毛一下又一下蹭她。
南宛白蹲下来用手挠挠狸花猫的下巴,听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淡道:“小渣猫。”
没人知道狸花猫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被人丢弃的,或许它父母就是流浪猫,所以它也是流浪猫。
不知道为什么,南宛白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解西池。
自由却好像又没那么自由。
她抱起狸花猫掂了掂,挺重,想来是没挨饿,过得不错。
狸花猫不反抗,熟练地找了个舒服地姿势窝在她怀里,时不时用脑袋在她身上拱两下。
送上门的哪有不摸的道理。
南宛白抱着猫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撸猫,别提多爽了。
“下次给你带罐头。”
也就是说,这次要白嫖了,幸好狸花猫大度,不付费对待客人那也是相当卖力,很有猫德,不咬人不挠人。
“原来在这。”
寂静被打破,南宛白僵住,看向说话的人。
楚清越没看她,手里拿着猫粮,是那种便携小包装的,很适合喂流浪猫。
他说完以后,直接打开包装,狸花猫对声音很敏感,蹭得一下窜起来跳到地上,毫不留情的丢下南宛白,投奔金主大大。
南宛白垂着眸看猫,眼里没什么情绪。
楚清越明显不是第一次喂猫了,倒完猫粮就准备离开,一抬眼看到小姑娘始终盯着猫看,说她喜欢吧,又哪里怪怪的。
说不上来,就很空白。
南宛白似乎不愿意和不熟的人说话,看了会儿猫,没过多停留,起身走了。
同桌快一个月,说话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就离谱。
“马上就要月考了,咱们学校太狗了,月考还要分考场,把人分散开。”夏芝芝下巴垫在椅子靠背上,两只手搭在两侧,姿势像松鼠。
南宛白的人生乐趣貌似就是做题,一支笔,书写奇迹,不点名叫她时,宛如老僧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