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白望着放大堪称特写,近在咫尺的帅脸。
这个距离,连眼睫毛都能数清。
一只睫毛精闪亮登场。
解西池的眉眼并不冷戾,不是楚清越那种一眼大拽比的脸,透着散漫和不羁,勾人得厉害。
车窗外天色暗淡,时不时有路灯和车灯闪过,光影轮转间,少年的身影似有一半匿在暗处,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下,他微微倾靠过来一点。
“连我也不能说?”他问。
南宛白抿了抿嘴,这么多人在呢,他居然公然耍流氓。
她胳膊被夏芝芝捅了捅,估计是要唤醒她的理智,不要被美色所迷惑。
南宛白面无表情,淡定的说,“你也不行。”
解西池眉梢一挑,声音里听得出笑意,“这么绝情啊?”
南宛白:“……”
心机狐,收了你的神通吧。
解西池没再追问,坐正了身子,手却没闲着,勾住她的手指,拉到自己膝上把玩着。
他们俩的手都不凉,少年像是在画什么,一点一点从她指尖处开始描绘,沿着骨节向下,再转回到指尖。
南宛白手指被他捏的酥软,下意识想往回抽。
下一秒,就感觉手指惩罚似的被人加重力度捏了一下。
倒也不疼,就是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人无所适从,南宛白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也不敢动了。
直到,夏芝芝在旁边拍了拍她胳膊,“到了,下车啦。”
车子总共也没开太长时间,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车门打开,有冷意闯进来。
南宛白瞬间清醒不少,有种被解救的松懈感,仓皇下车。
是一家高档餐厅,但没有过分奢侈,氛围安逸,空气中流淌着小众轻音乐。
楚修安排周到,让人准备好了餐食,种类繁多,保证每种口味都能照顾到。服务生小哥穿着燕尾服,耐心地用一些专业词汇和他们介绍讲解着。
什么美国肩甲小排,纯手工制作……
楚清越嗤笑,“意思就是切好的牛排,省事,能直接吃。”
原本还有些拘束的气氛,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轻松了些。
解西池神色淡淡,拿起刀叉把面前的餐品分成小块,放到南宛白盘子里,轻道:“试试?”
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而他在众目睽睽下与她耳语。
南宛白耳朵发烫,硬着头皮用叉子叉在那块肉上,已然忘了刚才服务生是怎么介绍的了。
满脑子都是少年修长的手和耳边低喃。
餐桌旁,一个个眼神戏谑复杂。
楚修笑了笑,随意道:“难怪人家有朋友呢。”
楚清越没接话。
小孩儿都是小的时候可爱,怎么摆弄都行,越大越疏远,逗起来又挺好玩儿。
没聊几句,楚清越就被说的要炸毛。
夏芝芝扑哧一声笑出来,“叔叔,你好像在欺负他啊。”
话是偏向着楚清越说的,但那表情,明显是在笑他。
楚清越皱了皱眉,倒是没说什么。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这家餐厅味道不错,几个小孩渐渐放开,偶尔说笑几句,多是打趣南宛白和解西池,没办法,场上就他们这一对。
南宛白被说得耳朵和脸发烫,实在受不住时,就会去弄夏芝芝。
两个女孩闹作一团,其他人看着,有种无法描述的,奇异的满足感。
好像,在这个年纪,就该这么笑才对。
“小白是吧。”热闹欢乐中,楚修突然开口,“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南宛白咽下嘴里的食物“啊”了下,慢半拍回道:“可以的叔叔。”
楚修似不经意地问:“你监护人的事怎么样了?”
话落,解西池拿刀叉的手指顿了顿,抬起头来。
“……还没。”南宛白低道。
楚修颔首微笑,“我是觉得,你现在的年纪还太小,应该有个监护人,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考虑一下我……”
“砰!”金属刀叉碰撞在瓷盘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所以你要给她当爹吗?”楚清越打断道,神情冷然。
空气瞬间死一般地沉寂,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