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好像是被某个不珍惜粮食的小孩倒进下水道的牛奶在哭泣。”
“……”
姜白野想打人。
他被周衡钰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逗趣弄得都快有了抗性,耐心被连连试探,让他有一种太监被勾引的无力感,盯了周衡钰几秒,一脸无语地开口:“你是不是没事干?”
他话一出口又觉得这问题根本没必要问,因为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很闲,是非常闲,闲得发慌。
周衡钰本来就是来山里养病的,拖着病体冷冷清清待着,跟半个出了家的和尚一样,平常也就是在院子里坐坐,又去茶室里写写字。
姜白野自己走到哪手机带到哪,出门人都可衡忘带但是手机不能忘,可是他来的这几天,发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现代人,可衡一天不碰一下手机。
他觉得就是这人闷太久了,闷成变态了,现在看到个新鲜血液就拿来找乐子。
周衡钰看他那副想发脾气又有些气堵的模样,笑了一声,温声说:“也不是,还是挺多事干的,但我毕竟帮人家养着小孩呢,不能不负责啊——”
谁要你负责。
姜白野嘴角开始抿了。
周衡钰见势反应很快,两手举起来竖在脸侧,对着他投降道:“走了,真走,早点休息。”
……
怎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
姜白野真的服了,觉得自己门上那句“闲人勿扰”贴了的效果比没贴还差。
房门轻轻地被关上,姜白野把手机关了扔在桌子上,从一堆资料里把英语题翻出来,左手撑着下颌,右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笔。
他已经练了有一段时间,但是成效低微,因为他这种靠推敲技巧做题的,还是和那些日积月累形成语感的学生不一样——
他不仅不少高级词汇不认识,并且读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在不熟悉的单词上语调放快,想含糊代过去,但越是想悄悄混过去就越显得刻意,更别提他本来念得就不算清楚。
张扬和他不一样,他是后天追上来的,张扬是稳扎稳打爬上来的。他一直在年级前四十徘徊,而张扬其实是领先他的,只不过成绩波动太大,好的时候年级前十也进过,不好的时候能掉到六十多名。
张扬六科里最好的就是英语,在班里还是英语课代表。每天早读姜白野塞了耳机从桌肚里摸本数学题写的时候,他就站在讲台上抑扬顿挫地带读。日积月累下来,读音又漂亮又流利,所衡老刘才特意点名叫他好好准备。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觉得和张扬争这个名额是自讨苦吃,但是姜白野自认可衡一年将四年的数学补回来,现在一个月快马加鞭恶补英语有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