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铭:“你又没被人恩将仇报还被逼着和无恶不作的死敌在一起!”
月鎏金:“我也没说我辜负的人是你姥爷呀。”
赵小铭:“不要妄图在全世界最厉害的侦探赵洛克·福尔摩斯面前撒谎。”
月鎏金败下阵来:“好吧,就是他……”
赵小铭无语极了,然后非常锐利地点评了一句:“你这一生,不叫寡淡,叫浓墨重彩,黑得五彩斑斓,相当炸裂。”
放眼全宇宙都是炸裂的!
月鎏金的眼神却亮了,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当真?本尊的妖生当真如此之出色精彩?”
赵小铭:“……”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反派会被定义成反派了,因为他们压根儿就听不懂好赖话。
他那个便宜姥爷能爱上这等狷狂的反派,也属实是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身上了,简称:抖。可如果,再配上这个属性的话,那他们数学老师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了,因为这个小老头儿特别怕老婆,听说还曾被老婆家暴过,却坚决不离婚,爱得死去活来。
但问题又来了,该怎么和他姥说,他那个便宜姥爷已经再婚了的事呢?而且人家儿子都已经老大不小了,一家三口的结构还挺稳定……他姥的脾气如此暴躁,不会一气之下把人家的妻儿全给砍死吧?
赵小铭越想越慌,越想越怕,甚至都有点儿后悔答应帮他姥去寻找姥爷的事儿了,搞不好自己就变成灭门帮凶了。
就在这时,月鎏金突然说了声:“有人来了。”
此时祖孙俩才刚走出那栋废弃寝室楼的大门,秋雨连绵,夜色阑珊,地面湿漉漉的,粼粼的反射着清冷的月光,颇有些万籁俱寂的感觉。
赵小铭迅速环视一圈,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人在哪呢?”
月鎏金望着朝东的主路:“还有百步,不太像是人类。”
不是人?
我艹!
“赶紧躲起来啊!”赵小铭转身就要往寝室楼里面跑,熟知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只见眼前一闪,再度站定之后,他人已经在学校后门外了。
月鎏金带着赵小铭躲在了门柱后,侧着身体朝门内窥探:“其实不躲也行,他的气息不盛,姥完全可以对付他,但担心你会害、”
最后一个“怕”字还没说出口呢,月鎏金的话语就戛然而止了。
来者一步步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是个俊朗的少年,身形挺拔,面如冠玉,气质独酌而不染尘埃,即便身穿平平无奇的校服也难掩举手投足间的矜贵,真真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
简而言之,就很神,神仙的神,干净、高冷、俊雅,一看就很像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
赵小铭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心说真是冤家路窄,在哪都能遇到这个爱管闲事的贱人。突然心思一动,赵小铭立即看向了他姥:“你不是挺厉害么?能干掉他么?”
熟知,他那个貌美如花的姥姥,竟可怜巴巴地攥住了两根铁杆,将脑袋卡进了细窄的缝隙间,泪眼汪汪地望着梁别宴——
“铭铭,那个就是你亲姥爷呀!”
赵小铭:“啊???”
我艹???
他妈的这个世界疯了吧!!!
像是用一根大木锤撞了金钟,赵小铭整颗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梁别宴,他姥爷?他姥爷,梁别宴?
啊???
死对头变姥爷,还他妈的比他高了两个辈,这什么惨绝人寰的惊悚片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打死赵小铭他都不接受现实。他竟宁可他亲姥爷是那个又老又丑又秃顶的已婚已育数学老师。
“你是不是被封的时间太长了记忆错乱认错人了啊?”
然而等赵小铭再度看向他姥的时候,才发现他姥的眼圈已经红成雨后桃花了,那双内勾外翘的妩媚丹凤眼中更是浮了一层雾蒙蒙的泪光,满目都是委屈和酸楚,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搞得赵小铭都不好意思再质疑她了。
但,事关重大,事关他这辈子的荣耀和尊严,即便是再强人所难,他也必须问清楚不可!
“你先别哭了,先擦干眼泪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赵小铭又急又气又如芒在背,千方百计地否认月鎏金的判断,“我个人觉得不太可能是他,他和我同届啊,才上高三,才十八岁,咋可能是我姥爷?”
月鎏金却斩钉截铁:“他就是你姥爷,化成灰了我都认得!”
赵小铭死不接受,死不承认:“不是、你这、你你你再好好看看呢?距离这么远呢,万一只是长得像呢?”
月鎏金泪眼汪汪,信誓旦旦:“我当年为了杀他,天涯海角地寻人,把他的长相模样丝丝缕缕清清楚楚地刻在了脑子里,连一根眉毛都没放过,怎么可能会认错?”
赵小铭:“………………”
讲真的,他姥要是说自己是因为爱才会把对方的模样记得这么清楚,他还真不觉得她这话可信度高,但要是为了报仇、为了杀人、为了泄愤,那就另当别论了。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仇恨比爱情的力量大多了……
妈的!
赵小铭还是不死心,还在负隅顽抗:“但、但是你之前不是说了吗,你标记了他的遗骨,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可是咱们刚才从楼里面出来的时候,你也没立即判断出来来的人是他呀!”
月鎏金:“因为这不是他的真身。”
“啊?什么意思?”显然,这句话再次触及到了赵小铭的知识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