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躺在那对于己身过大的床榻,罩上并不十分柔软的薄被,闻到周遭那清苦的气味之时,她才略为吃惊地睁眼,迟钝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这里的一切确实是她极为熟悉的。从桌到椅,从床到柜,从帐到枕,从清简朴素的陈设到浸润一屋的药草香味。只是并非是她的,而是属于她的大哥沉清商。她竟然在迷糊之中,走到了自家阿兄的房中。沉清枝起的第一个念头是立时起身离开,可刚侧身屈膝,仅仅只是起身这个动作,双腿之间隐秘的缝隙摩擦过薄被,心头就不禁划过一丝快感————这是阿兄惯用的被子。此刻就这样被夹在她这个亲妹妹的双腿之间。她的手臂下是阿兄夜夜安睡的枕头,眼前是阿兄用的帐子,鼻尖萦绕着的是阿兄的身上的气味。一切都与他相关。一切都围绕着她。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流蓬勃而出,她激动得汗毛战栗,颤抖着如方才在自己床上那样,再次伸指探入下身,拨弄下的穴内软肉有些兴奋地翕动,小巧的花粒热情地回应着她生涩的动作。这一回的感觉要强烈许多,不止是身上,还有心里。阿兄,阿兄。在自说自话的喃喃媚语之中,可怜的天青谷小师妹就这样哆哆嗦嗦地迎来了回到谷中的第一次高潮。好舒服。好刺激。想着阿兄自渎,原来这样快意。可是还不够,她还要更多。要把阿兄的一切都放到自己身边,被自己占有,被自己使用。被初初满足旋即愈发强烈的欲念占据头脑,沉清枝的行为愈发过火————她下了床,开了窗子,脱了衣服在屋中走来走去。又取了沉清商穿过的旧衣,将那宽大的青衣或是裹于胸口,或是摩挲下身。淫行之间,有穿过窗隙的碎雨蹦跳之间落于地上,或她的发梢肤间,激起唇齿间辗转流连、压不住的呻吟。今晚雨势汹汹,万千雨水归于瓦间檐下,垂落成玉色珠帘,自窗口望出,将窗内窗外分割成两个世界。窗外清寒夜雨。窗内春情炽盛。足底触碰到的,是他行走过的地面。嘴巴里呼吸的,是他呼吸过的空气。身子上覆盖的,是他紧贴过的衣衫。关于他的一切都尽数正在被她所感受、所享用。沉清枝确信自己坠入了一个关于阿兄的色欲幻梦。她盈盈坚挺的玉乳,在这只属于某个男人的空间内绽放出含苞待放的花蕾形状。那君子之姿的阿兄会如何低头,以总是口吐冷厉之言的唇舌忘情地吮舔她的乳头,如孩童求索母乳。她这个好妹妹则会抱住他的头颅,大方地凑腰挺胸相送,以便让最敬爱的兄长更好地吃自己的奶子。又或是最重仪表、总是衣冠齐整的他,用那双极有力的轻易举起满水木桶的手臂,如抱孩童置她于怀中,从后方用力挺腰操弄她湿透的小屄。阿兄那从来只为她涂药、教她采药写字的修手,也会满握住她被吃得水光发亮的娇乳,白肉自指缝间溢出,她肿胀的乳头在他的摧残下可怜兮兮地颤抖。如那日月下偷窥所见,阿兄这般精干壮实,又素了这么多年未曾开过荤,一定可以把她这个淫荡的,想他想得身下湿哒哒的妹妹,干得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了……甚至到了她哭着求饶说够了不行的时候,他也不会放过她,而是冷着脸就如平时教训她一样,按着她在床上、榻上、地上、窗边再做上许久……不不不,不对,阿兄那样极为疼爱她的人,定然舍不得她受苦,要是她真的疼了,一定还是会让她休息,说不定会看着她自渎,然后对着她的光裸的身子弄出来……如此这般颠三倒四的胡乱淫思带来的满足感是前所未有的。沉清枝在混沌昏沉中又狠狠来了数次高潮方才困倦至极地沉睡过去。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清醒过来、回复神智的她满脸通红地望着自己身下一片狼藉的杰作,这些都是昨夜……她想着阿兄自我淫行的证据。虽然从前与顾清琅也有过这般的荒唐,可那些都是为形势所逼的不得已,如今她做的这一遭几乎可以说是出自自我的心愿————要自渎想着谁都可以,怎么、怎么可以是阿兄呢?而且还这样快意和满足,是想着其他任何男人都比不了的……先不论顾清琅那个恶徒,只是想一想那个叫阿帕尔的异族青年也是好的,不管是长相还是在床榻上都极对她的胃口。室内天光愈盛,沉清枝的心情就愈愧疚不安。做贼心虚一般,她迅速下床穿戴整齐,然后整理那些乱七八糟、被揉弄得皱皱巴巴、沾上不知名液体的衣物、被褥,尽数抱到一旁的小溪中清洗。等到沉清商回到家中,见到的就是向来被娇惯着的妹妹主动打理家务,在庭院中仔细晾晒衣物之景。“阿兄,你回来了。我……闲来无事,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洗了一遍,现下正晒着呢。”日光下,少女皎洁秀美的小脸汗涔涔的,一双白生生的秀足立在深色的青石板上,湿漉漉的水迹落满了衣衫和地面,斑斑点点的到处都是。她说话时微微喘息,显是一口气浆洗完家里的衣物很是累了。年轻的神医于心中喟叹,阿玉从小到大就没洗过几次衣裳,年幼时住王府有丫鬟仆妇伺候,其后居天青谷也几乎都是他代劳的,难得洗一回,身上的衣服就湿得厉害,怕是一会也要洗了。“阿玉,若是累了就放下吧,我一会换过衣服就来晒这些。对了,你的花————”他一身风尘仆仆,来不及洗去尘土,就自背篓中轻柔地托出那朵尚开得正好的兰花,平稳地捧到她的面前。也许是一路上悉心保护,这娇贵的兰花并未有什么损伤,依旧保持着在悬崖上盛放的美丽姿态,连一片花瓣也未凋落。
“阿兄,你这么早便赶回,只是为了兰花不谢,想我早些看到这花,是不是?”沉清枝却并未如想象中的那般欣喜,只是不做声地拥着花朵,与他肖似的清眸中渐渐蓄起泪意,半晌才喃喃说:“阿兄,你怎的待我如此之好?我都觉得,离不开你了。”“孩子话。”他淡淡道,“纵是阿玉你以后嫁了人,也还是我的妹妹,阿兄自是会一直对你好的。”“可是阿兄,若是有一日你也娶了其他人呢?届时……”“我不会娶妻。”他打断她。“阿兄你总是这样说,可不知为何我心里总不信。害怕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让你神魂颠倒,夜不能寐,然后你就会、就会忘了我这个妹妹。”“想这作甚。说了不会就是不会。自入师门那日起,我便立誓,此生所愿唯以所学之术悬壶济世,还有,护你平安长乐,一生无忧。”平安长乐,一生无忧……她鼻尖莫名酸楚,只得垂眸说话:“阿兄的志向……我一直都是晓得的。我出江湖行医救人,也是因为阿兄的教导。阿兄想我好好的,阿玉也要你好好的。只要阿兄平平安安地在我身边陪着我,我自是会一世无忧。”言至最末,泪盈于睫。一只手轻柔地送过来,托在她的下颔处,指尖向上发力,逼得她不得不用那双泪涔涔的眼和他端严静肃的清眸对视。她听到他熟悉的叹息声,在他们过往的对话中,这曾发生过千百次,为这总是让他无奈和头疼的幼妹,“阿玉,好好的怎么又哭了?”“阿兄莫要看我笑话。”沉清枝略窘地歪头,不想让最敬爱的兄长看到自己的哭相,“都是阿兄不好,在这里说这些好哭的话,害得我想流泪。”“莫要哭了。阿兄为你做这些事,只是不想你哭。”安慰并未有多大效果,她的脸又侧过去一些,一滴清泪即将坠下泛出桃红色的眼角。沉清商抬手为她擦泪。沉清枝低声抽噎着,默不作声地由他动作。粗糙的指腹摩挲过被打湿的脸颊之时,少女与娇稚容颜截然不同的胴体自记忆中骤然跃出,刺眼的白如利刃击打着他为兄妹温情所包裹的心脏。————提醒着天青谷谷主,昨夜的大雨之中,他在远离天青谷的山间小屋之中,曾做了怎样一个关于她的旖旎惊梦。她是怎样如初生婴儿光溜溜立于他的面前,巧笑倩兮地如往常脆生生地唤他阿兄。而他全无为人兄长的庄谨模样,如为等待饕餮盛宴而饿了许久的食客,幽光发亮的眼睛是怎样地离不开她剥皮荔枝般白嫩的身子,干渴无比的嘴唇是怎样隔着咫尺之距虚虚触碰她翘起的樱桃红的嘴唇。在他的梦中,他和赤裸的她只隔了一指间距。他看了她,他甚至想要吻她。这比之前阿玉回谷他在水中抱着她的那个梦还要恶劣无数倍。不能去想,想一瞬便是罪恶。不能去碰,碰一寸即为欲念。沉清商收回了手指。“好了,这么大的人了,总得学着长大,怎能整日动不动哭哭啼啼。我此回去山中为山民诊治,人家家里七八岁的小童也已经会劈柴煮饭,哪里同你这样?”“阿兄这话说得,我难道不好么?我今日还洗了这么多衣裳呢。何况别家的孩子,哪有我这般聪明好看又懂事的。阿兄你说说看,从前你和师傅都不在谷里的日子,我一个人何曾出过什么茬子?”如果忽略从前她半夜怕黑,跑到阿兄床上睡觉来葵水,以及昨天春药发作,在阿兄床上想着阿兄自渎的事情的话……还好阿兄不知道。她暗自庆幸,口中却越发理直气壮起来。“……阿玉你、自是很好,只是性子还是过于跳脱随性,若日后真进了他人的门庭,只怕也和夫婿处不太好。”“哼,阿兄怎么又说到我的夫婿身上去了。那都是太久以后的事了,现下连个影子都没有呢。况且,我也没说我一定要嫁人啊。难道阿兄就这样想我快些离开天青谷么?”她抹了抹眼泪,很是不服气地吐舌头,做了一个儿时常做的鬼脸,“若非阿兄这样的人材,我岂会看得上眼。这回我去了江湖,才知道原来不是人人都像阿兄这样的,又好看又聪明又处处待我好。那些个性子又坏,又脏又臭的死男人,我才不喜欢呢。”又成了那副恃宠而骄的娇娇小女儿家情态。她也只在他面前如此了。与他出谷诊治的几次,阿玉在外人面前,很是端得起神医之门的架子,笑意温文,从容雅致,言行举止皆进退有度,一看就知道承的是谁的风。沉清商:“我自是会替你找到更好的人。”闻言,沉清枝破涕为笑,一双翦水双瞳含泪睇视他。他也知道自己很好么?还以为从来断情绝俗的阿兄意识不到这一点呢。“阿玉,相信我。”满腔的复杂情意被一齐压下,尽化为对她一以贯之的爱护甚至是宠溺,天青谷谷主倾斜过目光不去望那对水光致致的清眸,口中却很是庄重地承诺,“阿兄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守着你,伴着你,让你做全天下最开心的新娘子。”“那、若是找不到呢?”沉清枝又追问,作出故意和他唱反调的孩子气神情。“不存在这回事。”他停下正晾衣服的手,眼色如冰地瞪了她一眼。小气鬼阿兄。让自家妹妹口头占个小便宜都不肯。“阿兄,晚间我想吃肉。”她一凛,又朝他比了个鬼脸,抱着视作宝贝般的花跑了开去。“阿玉,回房记得要穿鞋。还有一会把身上的脏衣拿过来洗了。”来自神医的提醒自身后幽幽传来,一贯的无甚情绪,也不知道这是和谁学的,他们一家子也就阿兄这样冷淡肃然。定是小时候随大儒学诗书读了太多圣贤书的缘故。沉清枝默然而亲昵地数落着沉清商可爱的小缺陷,嗅着怀中的兰花散发着幽幽芬芳,心情已然明朗起来,拖长了音撒娇:“知道了阿兄,还有记得晚上你可怜的妹妹晚上要吃肉。”“穿上鞋再同我说话。”他的回应与她的要求全无关系,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对阿兄再熟悉不过了,他对她最是嘴硬心软,晚上的菜定会合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