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线下两站是吉隆坡和槟城,这意味着周晚在游轮上还要呆上四天。
从许博洲的房间逃走后,她躲在自己房间里,一整天没出门,刚好,许博声有紧急工作需要处理,推后了他们谈项目的时间。
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她看着海,边回忆边懊悔昨晚不顾后果的行为。
她真想狠狠敲自己的脑袋,明明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也不是没有当着他的面喝醉过,但为什么偏偏昨晚就和他越过了界呢。
一夜情,还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夜情,荒唐指数能再乘以十。
直到夜里,她还在认真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许博洲,毕竟他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躲避不是办法,更何况她也不想做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那一天,她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慢到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周晚本来打算第二天找许博洲说清楚,但被许博声告知,他提前在吉隆坡下了船。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按耐住了给他发微信的冲动,因为她不想隔着屏幕冷冰冰的打字,显得敷衍随意。
后来的几天,她在游轮上玩得很自在,还见了几个金融圈的老板。
返回新加坡的最后一晚,她想去私人泳池游游泳,因为场地有身份限制,她到甲板的时候,里面安安静静。
刚好,正合她意。
不过往泳池走时,撞见令她脸红耳热的一幕。
水光粼粼的泳池里,男人将女人压在身下,绷紧的背脊宽阔结实,在水下的两只手并不安分,女人边低吟边扯着细细的嗓音反抗。
“许博声,你不要碰我。”
“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因为我不开心,我不想你做这件事。”
“但今天是周日。”
泳池里的夫妻在争吵。
男人的身下似乎用力地动了动,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却在此时控制不住情绪低怒起来:“我看到你们拥抱了。”
女人蹙眉,困难的张开唇:“是,那又怎样。”
……
接下来的画面俨然到了要打码的程度,周晚可没有什么偷窥的癖好,她吓得赶紧往回走,这时,迎头撞上了许博声的男秘书,两人微笑对视后,男秘书将私人泳池的门关紧,旁边弹出了红色字体的提示语。
——“暂不开放。”
男秘书替周晚按开了电梯门,抱歉解释:“许总和夫人的感情很好,是我没有及时清场。”
“没关系,其实是我唐突了。”周晚尴尬的移开视线。
进了电梯后,男秘书想起一件事,礼貌告知:“周总,有件事我忘了说,许总的弟弟下游轮前在这里游泳,掉了一块名贵的手表,我问他要不要给许总,他说给你更方便,你看要不要跟我去拿一下手表?”
“好几天没人提起过许博洲,此时的周晚忽然一慌,但还是笑着答应了:“嗯,好,我们是同事,确实更方便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下意识去强调两个人的关系。
-
回祁南后,周晚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才去公司,而这两天,许博洲没有回来,又飞了一趟台北。重回工位后,她脑子立刻清醒,像换了副躯壳,和在邮轮上温柔可爱的她,判若两人。
是总裁身上自带的冷静、严肃的气场。
一个上午,她和两个部门开了会,了解了上个月的财政支出和收入情况,以及两个项目的推广进度,中午稍作休息后,下午又赶着和飞行部开会。
会议开始后的半个小时里,飞行部只来了老胡和两位飞行员,其余的人都在世界各地的飞。
还是老员工有经验,老胡的报告,周晚听得很舒心,条理清晰,目标明确。
老胡刚讲完,有人在敲门,卫也拉开门,看见的是许博洲,他应该是刚从机场赶来,制服还没来得及换,挽着外套走了进来。
“周总,我也想听听招聘和培训的事。”他向周晚打招呼。
老朋友相见,本应该比普通同事更自然,但他们都没有失忆,邮轮激情的夜晚还历历在目,周晚心猛然抖动,不自觉地逃避了他的目光,看向对面的椅子说:“嗯,坐下吧。”
许博洲坐在了她的斜对面。
“周总,周总。”
卫也叫了叫走神的周晚,小声提醒她:“该你总结了。”
“……嗯。”周晚明显反应迟钝了几秒,脸上写满了不自然。
在接下来的总结里,周晚的思维还是很清晰流畅,未受任何情绪影响,只不过她根本不敢去触碰眼底那道炙热的目光。
许博洲的一双眼睛,就像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眼,听得过分认真。
老胡开他玩笑:“今天怎么这么刻苦?平时让你开个会,跟要了你的命一样,新加坡回来受什么刺激了?”
许博洲转着钢笔,目光依旧只看向那个人,嘴唇勾起笑,在空白的记事本上写下了两个直白的字——“爱情。”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疲惫离场。
周晚让卫也先去财务部要一个报告,她成了最后一个从会议室里出去的人,抱着电脑刚走出门,便听到了男人的低笑声。她转过头,不出意料,熟悉的声音来自熟悉的男人。
明明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隔了几天没见面而已,可周晚看许博洲的眼神明显虚了许多,只要一触到他的目光,她就低头躲避。
他双手挽在胸前,脚步定在了她侧身的位置,戏谑的笑了一声:“干嘛跑那么快,追都追不上。”
“……”带着挑逗的语气,使周晚的半张脸都红了,根本答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