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翊吓了一跳:“这这不会有事吧!”
楚召淮扫了一眼,淡然自若:“死不了。”
姬翊还是提心吊胆的,看着那隐约发黑的银针,吞咽了下:“府中大夫施针好像用的都是金针,这银针真的无碍吗?”
楚召淮:“……”
“医术好,银针照样能手到病除。”楚召淮瞪他,因太用力眼尾都发疼,含着泪说,“再说金针华而不实,我不爱用那个!”
“哦。”
等针起效,楚召淮闲着没事,闷闷地坐在那吃枇杷,吃了一会越想越觉得气不顺,突然抬腿踹了姬翊的凳子一脚。
姬翊正在给梁枋擦汗,直接一屁股摔下去。
“哎呦!你干嘛?!”
楚召淮瞪他:“我脚滑。”
姬翊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撇撇嘴爬了起来。
看在他为梁枋解毒,咳,又好看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见识。
不多时,为梁枋取下针后,楚召淮又重新写了方子,这回记着没有写“白芨”的落款。
忙完已是午后了。
姬翊蹭了一顿午膳后,扶着昏睡过去的梁枋离开,临走前又别别扭扭道:“晚上宫宴你去吗?”
楚召淮点头:“去的。”
“咳。”姬翊说,“宫中有不少人认识‘楚召江’,你记得戴眼纱。”
说完不等楚召淮反应,扶着梁枋就跑。
楚召淮陷入沉思。
他不是圣上赐婚的“楚召江”,在侯府王府到还好,若是捅到宫里,被当众发现岂不是欺君?
所以说姬恂为什么要带他去宫宴?
楚召淮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隻好作罢。
他这脑子就不适合思考。
天还没黑,赵伯来唤他出门,王爷已在府外等候。
“怎么每次都在府外等?”
楚召淮嘀咕了声,戴好眼纱,慢吞吞挪着出了府。
姬恂仍然坐着那华美的车驾,瞧见楚召淮小心翼翼踩着车凳爬上来,放下手中一卷薄薄的书,伸手扶了他一把。
楚召淮乖乖坐好:“多谢王爷。”
姬恂垂着眼一页一页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信件,随口道:“把眼纱摘下来,不憋得慌吗。”
楚召淮将垂到下巴的眼纱撩起来往耳朵上一撇,只露半张脸:“是有点——王爷在看什么书吗?”
姬恂看到他这个模样,突然神使鬼差想起新婚夜,他用带血的鸠首杖挑开少年的盖头,露出少年昳丽茫然的脸。
姬恂收回视线,随意笑了笑:“机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