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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召淮巴不得离开王府, 摆脱他,怎么可能因求他身体康健求到下下签就悲痛欲绝?

……再看了一遍。

姬恂冷淡阖上书,似笑非笑瞥他:“你确定不是求到下下签,激动得热泪盈眶?”

亲卫:“……”

亲卫干巴巴道:“可他脸上未露半分喜色,和人说话也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是真悲痛。”

姬恂眸光漠然瞥他,将亲卫看得冷汗一层一层地出。

……然后就见王爷打开记注又看了一遍。

楚召淮洗了脸将衣袍挂在衣桁上,听着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心想这俩人在说什么呢,什么悲痛。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

楚召淮脱了外袍隻穿单薄寝衣滚到床榻里边,开始酝酿睡意。

这禅房放着炭盆,虽比不得王府那般炽热如春,但也勉强抵御屋外寒意,再盖床被子也不至于冷得哆嗦。

这种温度依姬恂的体质必定是觉得热,可能等会撑不住另择禅房入住。

姬恂的不举和怕热像是给楚召淮吃了定心丸,身体逐渐放松,舒舒服服地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睡觉。

被子好像用上等的绸子製成,温暖轻薄,不太像是寺庙人来人往的禅房所会有的。

难不成是从王府带来的?

楚召淮东想西想,终于昏昏沉沉有了困意。

突然,有人坐在榻上的细微动静像是惊起雪崩的石子,楚召淮猛地睁开眼,炸毛似的伸脚一踹。

“啪。”

冰凉如冷石的手扣住楚召淮的脚踝,姬恂温声说:“是我,别怕。”

楚召淮:“……”

是你才要怕。

姬恂已吹熄了灯,将楚召淮踢起时撩起的被子重新掖回去,昏暗中嗓音低沉,好似蛊惑般轻悠悠地说:“乖一点,睡吧。”

楚召淮理智虽叫嚣着要清醒,可身体实在撑不住,脑袋微微一歪,眼皮挣扎睁了好几下还是没能抵挡席卷脑海的困意。

因困倦羽睫凝着的水痕从眼尾滑落,楚召淮窝在被子中,那股残留心底的委屈趁着主人昏沉时冒了个头,喃喃地梦呓道:“……不喜欢你。”

姬恂手一顿。

连骂人都不会。

昏暗中瞧不见姬恂的神色,他没说话,只是轻笑了声,和衣躺在床沿闭上眼眸。

禅房的床榻并不大,楚召淮几乎贴着墙睡,中间空了好大一块无人问津。

直到深夜,楚召淮彻底陷入深眠,嘴中不知咕哝了句什么,猛地一翻身,脚直接踹在姬恂腿上。

姬恂在战场枕戈待旦惯了,在楚召淮翻身的刹那便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