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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恂似是不解地问:“你怕我?”

楚召淮喉结滚了滚,明明眼圈通红,羽睫剧烈颤着几乎能滚落清泪,却还强撑着说:“没有,我隻想为王爷取下金针。”

金针?

姬恂似乎想起什么,扣住楚召淮未受伤的左手,牵着他的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脖颈。

他歪着头,方才硬拔出金针那穴位已缓缓渗出血,细细血线顺着脖颈往下滑落,好似被刀刃划出一道伤痕。

楚召淮看到血,微微一愣。

姬恂眼瞳好似溢满浓烈得化不开的毁灭欲,语气动作却是温柔的,带着笑意道:“那便劳烦神医了。”

能和姬恂对答如流,明明看着气势可怖却无攻击力。

楚召淮轻轻松了口气,反手扣住姬恂的手,轻声说:“我们进房取针,好吗?”

姬恂眸瞳一直注视楚召淮的唇:“好。”

恰好周患从暖阁出来,朝楚召淮一颔首,表示锁链已布好了。

楚召淮扶着姬恂的小臂往暖阁走。

姬恂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步伐:“去哪儿?”

楚召淮又提起了心。

不是都答应了,怎么又出尔反尔?

“去我的房间,取针。”楚召淮小声地说。

姬恂“嗯”了声,不再抗拒,任由楚召淮扶着他进了暖阁。

炭盆已被搬了出去,室内还残留着暖意,将楚召淮常年身上那股独特的药香熏得似有若无飘荡四处。

楚召淮正要将姬恂扶去连榻上,可定睛一看连榻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锁链呢?!

楚召淮不可置信地朝里屋望去,就见床幔撩开的床榻上,周患将锁链固定在床头四角,还将楚召淮一早迭好的被子掀开垫在下面。

楚召淮:“……”

周患到底会不会做事?!

怪不得平时姬恂遇事隻喊殷重山。

事已至此,也没了回头路,楚召淮隻好不情不愿将人扶上榻。

姬恂一路都很温和顺从,比寻常都要好相处。

楚召淮逐渐放下心,等人坐在榻上,赶紧去弄锁链,省得他又发疯往外跑。

只是周患寻来的这套锁链似乎是诏狱中刑讯的一种,瞧着繁琐难弄,楚召淮叼着钥匙摆弄半晌也没寻到如何捆手。

姬恂盘膝坐在那打量着楚召淮,见他急得脑门都冒出汗,体贴道:“要我自己来吗?”

楚召淮愕然看他。

发疯的姬恂……竟然这么好说话吗?

好像也就看着可怖点。

楚召淮干巴巴道:“好啊。”

姬恂笑起来,竟然真的从楚召淮手中接过镣铐,三下两下扣在自己的脚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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