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姬翊那样,楚召淮极其爱看书,若是没人管着能不吃不眠看个一天一夜,姬恂怕他熬坏,便规定巳时才能进书房,申时就得出来玩。
楚召淮也听话,所以乖乖地等报时完,就会窜去书房。
姬恂注视着西洋钟。
那因楚召淮存在而变得悦耳的钟声似乎又变回厌烦。
姬恂漠然看了半晌,视线又瞥向那张牙舞爪的小麒麟木雕。
算了。
赵伯前来为他添酒,试探着道:“王妃拜祭完白夫人定然伤心,王爷禁足也差不多解了,要带王妃出去玩吗?”
姬恂淡淡道:“他如今隻想着看书,哪儿还愿意出门。”
这话说得,亲密极了。
赵伯偷笑了声,刚要出去,那姓凌的暗卫突然急匆匆衝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
姬恂神色微沉:“何事?”
暗卫言简意赅禀报:“白院使带王妃乘马车由东门出城,意图甩开跟踪护卫,我等将计就计远离,片刻又跟上,发现白院使目的是漕运码头。”
姬恂捏着六枚小金币盘着,闻言动作一顿。
暗卫道:“属下已去查清,前段时日大公主曾包下一艘前往江南的船,今日午时便要出发。”
姬恂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冰冷。
赵伯吓了一跳,赶忙道:“世子说王妃坐个画舫都晕,这走水路去江南得行个十天半个月,怎能坐船?得坐马车啊!”
凌暗卫:“?”
重点是这个?!
赵伯急急道:“王爷,要赶紧拦下啊,王妃身子虚弱经不得折腾。”
姬恂右手握得死紧,几乎痊愈的掌心又被指尖此处丝丝缕缕的血痕,他冷冷道:“楚召淮呢,他也想走吗?”
凌暗卫察觉王爷的怒火,讷讷道:“马车紧闭,并未瞧见王妃的反应,许是……睡熟了,并不知晓白院使的打算。”
姬恂冷笑。
凌暗卫左等右等没等到命令,试探着道:“王爷,我们的人已在码头,这拦……还是不拦?”
“拦。”姬恂眸瞳几乎充血,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和杀意,好似又回到没遇到楚召淮之前那种阴晴不定的“煞神”模样。
他阴冷道:“不计代价,将人给我抓回来。”
凌暗卫听得心惊肉跳,颔首称是。
姬恂又冷冷道:“还有白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