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督主。”席姜淡淡地伏了平常一礼。
宋戎点头以示回礼。
赵夫人这时起身, 走到席姜身旁拉起她的手:“真是个让人看了打心里喜欢的孩子,”
席姜面上笑着, 手上一使劲,躲开了赵夫人。太后的手还是这么凉腻, 让人觉得不舒服。
席姜的手劲不小,但赵夫人一点影响都没受,连个楞都没打,谁都没有觉察出这暗流涌动的一幕。
席姜暗自感慨,要不怎么她的儿子能杀出重围登上王座呢, 赵夫人是个成大事的。
赵夫人夸完席姜,大声道:“来人把礼帛抬上来。”
两车的东西可是不少, 良堤没有潜北富裕,宋家没有席家富有, 再加上宋戎一直在打仗,终归出的比进的多,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尚礼,是相当有诚意的。
无论是贺喜还是谈判,都用不了这么多东西,在座的都猜到了宋家此行的目的。
席兆骏知道两家成不了,虽在座的除良堤来的没有外人,他也不想当众说女儿成不了亲事,做父亲的不想爱女受一丁点尴尬,他先是对席姜道:“去玩吧,今天街上热闹,东城的猜谜奖品丰厚,看你能赢多少。”
席姜未动,她了解宋戎,不当面亲口与他说清楚,他不会罢休。
“刚回来,人太多,还是家里清静。”她反倒坐下了。
席兆骏见她坐得越发安稳,他抢在赵夫人前道:“您真是太客气了,这贺节礼竟备了这许多,”
赵夫人:“倒不是贺节礼,是我家的求亲礼。”
宋戎忽然起身,在席兆骏面前恭敬行礼:“某不才,慕席五姑娘性淑德良,其貌端庄温婉,今日上门求娶,还望席公恩准。”
席兆骏知道这时该说些小女性格顽劣之类客套的拒绝之言,但他说不出口,让他说他闺女的坏话,哪怕是假话也不行,他的囡囡哪哪都好。
这么一想,看着眼前宋戎真诚的样子,觉得他还算有眼光,虽还是拒绝之言,但态度和蔼了几分:“宋督主这份心意,”
“宋督主问错人了,也看错人了。”席姜起身道。
宋戎直起身回头看向她,席姜接着说:“我的亲事我自己说了算,我爹爹并无替我说亲之意。再者宋督主说我性淑德良,不知您这是打哪里听来的,您被骗了,我向来无拘无束没规矩惯了,与淑、德,良,沾不上一点边。”
席姜站出来几步,与宋戎不过五六步之遥:“至于样貌,倒是出了名的不端庄不温婉,几年前,被前朝县丞吉大人家的小姐批了祸水之说,巴结攀附者还写了诗来,流传了好几年呢。看来他们还有些良心,没有让这诗流到外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