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硕道:“是有些可惜,那样的才智勇气美貌皆全的女子,难道老师不觉得可惜吗。”
崔瀚:“别想了,那样的女子不会再安于后院,她谁也跟不得,谁也关不住她。你若真佩服看重她,就用战斗来对话吧,死在守护家族与土地的战役中,任谁都不可惜。”
刘硕点头:“老师说得是,那就战场上见吧。”
那日陈知留下有关席家未来命运的话, 陈可听了并没有什么表现。
她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是出神的时间越来越长,尤其是在看着淼淼那张脸时, 她都得必须找点什么事情来做, 让自己分心。
可这一天,淼淼在识字时,认出了一个很难写的生字,陈可很惊讶, 不吝夸奖,淼淼脱口而出, 是爹爹教的, 爹爹教了我很多字, 我都会写呢。
陈可闻言直接楞住, 她脑中一下子涌进很多过去的画面, 都是席亚在尽心陪伴照顾教导淼淼的。
不止,她想得更远, 她小时候在田家,席亚常来田家走动, 带着她与哥哥姐姐出去玩,不同的是,他只带哥哥姐姐们玩耍,对她的关注更多一些,打小她就感觉到了。
他会教她画画, 教她读书,在她与他亲近后, 告诉他的那些女儿家的小秘密,他也都一一帮她保守了。
席亚很温柔, 是陈可见过的最温柔宽厚的男人,她到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淼淼像他的何止是样貌,目前看来性子也是。
陈可想到她二哥,说不上这样的性格好还是不好,她有时也怕淼淼这样太弱,但又怕他若想象二哥那样,必是受到了困苦与磨炼,她又舍不得。
陈可这是离开席家后第一次在淼淼面前提起他的父亲:“爹爹还教了你哪些难懂的字啊?淼淼都会写吗。”
提到爹爹,淼淼眼睛亮了,他的小手握起笔来还不正规,但有模有样地蘸了墨开始了书写。
也是从这一刻起,陈可不再坚定,不再认为二哥枉费心机,多余往她这跑那一趟。
她甚至开始焦躁,开始掰着手指数日子,直到临近胡行鲁他们估算的进攻日子,她有些坐立难安。
最终,当她坐下来拿起笔后,她七上八下一直悬着的心才定下来。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今日都将是最后的契机,今日若再让日子滑过去什么都不做,日后再想做也都来不及了。
藕甸,这日夜里,席姜刚睡下,就忽然被恶梦惊醒了。
自从宋戎死后,她有好久都不做恶梦了,这样能让她惊悸醒来的梦魇,哪怕她此时彻底清醒过来,也还是心有余悸。
她想着福桃也该睡下了,就没有叫人,起身自己去倒水。
一杯水刚倒满还没来及喝,外面骚动起来,席姜面色一紧,赶紧去床头抽了剑握在手中。
来人是大哥院里的,她很急顾不得礼制规矩,直接闯进来大呼:“五姑娘,郎君让我来通知您,刚收到消息,滦城那边与戴氏合作,要从山中暗道过来偷袭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