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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看过我爸的门诊?」
「最後,他们诊断我是自大型妄想症,有伤人之虞,并把我关进了jg神科加护病房。」
「什麽?」真俪一脸惊讶,「这绝对是误诊了。」
「出院後,要不是黎教授认同我的能力,让我待在她的研究室,并训练我成为谘商师,我想,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妄想症病患。」徐竣淡淡的说。
「不,不是的,你没有生病。」真俪抬起头,「现在,因为这个能力,你还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徐竣对真俪轻轻一笑,端起碗继续喝。
「我同理你的遭遇。」真俪说。「我想,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愿意相信你。」
徐竣抬头看向真俪,这样的话,除了黎教授以外,再也没有一个人曾对他说过。
「你应该知道,我是倪匡的书迷吧,从小,我就认为那些科幻,是真的。」
真俪凝视着炉火,眼神坚定的说着。
「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中的nv主角一样。」她叹了口气,「在大雪中行走在银月断崖边,必须要熟悉路线,没有上过这里的人,是不可能独自跨越的了,更何况我摔落在峭壁的岩石上,你知道确定的方位,这真是不可思议。」
她说着,看向ㄧ身狼狈的徐竣,他的头发sh答答的,身上各处都有些微擦伤,「你愿意来救我,需要很大的勇气。」
??徐竣抬起头,看着真俪一脸感激的笑着,再害臊的低下头假装不在意。就因爲这每晚在梦境里出现的熟悉微笑,他竟疯狂得愿意舍身拯救她,想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见徐竣没有回答,吃力的用手指夹着汤匙,喝下一口。
「你的手艺真不错。」她擦了擦眼泪说,「这几次,谢谢你救了我,看来,我欠了你不少人情。」
「不,我也觉得感谢。」徐竣说,「你没把我当成怪物,真是太好了。」
「怪物?」真俪忍不住笑了。
「没错,我家人都这麽称呼我。」徐竣无奈的说。
「现在回想起来,圣诞节那天,还有我恐慌发作那天,你也都先梦见了?」
徐竣点了点头。
真俪感到不可思议,原来,她以为自己只是个被命运遗弃的失婚nv子,但想不到老天爷还是垂怜她的,至少,现在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我真是幸运啊。」真俪一脸感慨的说着,「要跌下去时,我还以爲,si在这里,是我的宿命。」
?真俪若有所思,两眼无神的环顾四周,「你看,这木屋,本来是我和方瑞婚後的渡假村,却在ㄧ夕间,只剩一个空壳子,曾经的承诺ㄧ瞬间消失了。」
「至少你现在复活了,可以重新选择,要过什麽样的日子。」徐竣说。
「但是,我还是放不下那段时光,还有曾一起计划的人生蓝图。」真俪说着,视线停在窗边,看着天空渐渐由白天转为黑夜,雪依旧不停的飘落着。
「说来也真奇怪,我明明对他只剩下恨,却还是忍不住回到这里,还想赖着过去快乐的记忆。」真俪眼神里满是悲伤与不甘。「如果可以像你一样预知一切,或许我就能猜透他的心思,不至於跟她渐行渐远。」
「你的命都差点丢了,还对他执迷不悟?」徐竣叹息着,突然感到心中莫名的酸楚,难以言郁喻的郁闷顿时占据心口,他感到奇怪,是否ai在此时正窜出苗,在真俪面前,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慌乱,只好故作从容的站起来,走向窗边理清思绪。
「还记得今天早上,我对你说,对未来心已经si了,但经历了刚才的惊险,我突然想重新为自己活一次。」真俪眼神相当坚定,「真正的,为自己而活,现在,我突然有了勇气。」她说完,吃力的扶着身边的墙,想起身。
徐竣见状,立刻上前搀扶她,「记住我说的,每一道伤痕都是通往幸福的路线,而疗伤,能改变命运。」他说。此刻真俪虚弱的摊在他右肩上,示意要徐竣帮忙,让她能走向窗边。
「疗伤就能改变命运,这是你曾告诉过我的,现在,是我开始亲自验证的时候了。」真俪说。
窗外冰天雪地,他们就这样静静欣赏眼前这银白se的国度,天se渐暗,被这冰封的山林包围着,这是个与世隔绝的跨年夜。
过了许久,真俪开口了:「徐心理师,你才小我一岁,不如以後,就直接叫彼此的名字吧!这样更有亲切感!」
「你可以直接叫我小竣。」徐竣点点头。
「你直接叫我真俪就好。」
「新年快乐。」真俪哽咽着,「老天爷,谢谢你在今年结束前,送了我一个大礼物。」她对着窗外的雪景说,「我捡回一命,多亏了小竣。」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徐竣看着真俪疲倦不堪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努力绽放的微笑,那双清澈的眼,让他忍不住忆起那ㄧ场场谜样的梦境,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名为现实的世界,存在着ai。
「我们能在这世界相遇,真好。」这话语回荡在徐竣心里,他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忘掉寒冷,他心里升起了温暖的情感,在血ye里流窜,跟每晚在梦中与她相见时的感觉,一模一样的心动。
?翌日早晨,yan光从落地窗洒了进来,乾净的天空不见一片乌云,仿佛昨天的暴风雪是一场梦似的。真俪一身酸痛,吃力的起身,靠在窗前眺望着山景,即使这窗外景se已欣赏无数次,她还是对此刻的美深深着迷,蓝天衬上银白的树林,雪地被yan光晒得闪闪发亮,在融雪中隐约看的见山峦的壮丽的线条,整座山似乎正渐渐回复他原来的面貌。
??昨夜,真俪睡得很好,经过了惊险的大难不si,如今还能大口的x1着冰凉的空气,真是奢侈。心中的失落如同积雪般融化了,新年的第一天,她决定重新开始。
?走出房门,只见徐竣已站在厨房料理早餐。
「早,昨晚睡得好吗?」他jg神奕奕的说,示意要真俪在餐桌前坐下来,自己则将烤面包端了上来。
?他们离开了木屋,徐竣背起真俪,小心翼翼的走着,因融雪而sh滑的山路,必须小心的站稳每一步,经过真俪前一天岀事的小径,他们俩不约而同的站在崖上发愣了一会儿。
「害怕吗?」徐竣深呼x1,将她往上背了些,真俪的双手紧紧抱在徐竣x前,他们就这样屏气凝神的,在悬崖上行走,真俪的双脚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通过了最惊险的路段。
??接着,徐竣开车载着真俪前往洪村长所住的别墅,他的家,就座落在银月湖旁。
「洪村长,我是真俪。」真俪对着答录机说完,门便打开了,洪村长jg神奕奕的出现,并热情的招呼道:「太好了,你们看起来气se不错,昨晚都有睡好吧?」
?他领着他们到家中的沙发椅,让徐竣把真俪放在椅上,自己则立刻拿起话筒替真俪叫救护车。
?徐竣打量着洪村长家的陈设,真俪过去在木屋里的创作,果然静静的躺在ㄧ旁的角落,瘫在沙发上的真俪,也若有所思的直盯着画作瞧。
「老实说,杜先生上个月来的时候,也带上了一位素未谋面的小姐。」洪村长挂上电话说,
「他们都跟村长说了什麽?」这个问题一说出口,她就後悔了。
「他们决定把木屋卖了,要我在你来这里的时候,把画作还给你。」
「这样啊,那洪村长,你可别将木屋卖给别人喔,我回到这里时,还想住在那。」她y是扯了扯嘴角,挤了个僵y的笑容。
「我问他为什麽不乾脆跟母亲上来山上养病,这里空气好。」
「他怎麽说?」
「他说母亲必须长到医院治疗,说病得很严重,以她的t力是无法上山的。」洪村长说。
?等待救护车的同时,徐竣走向门外,看着冰冷的湖面,一人的背影孤零零的。
「徐先生,你对真俪有意思对吧?」洪村长轻轻的走到徐竣的身边说。
徐竣腼腆的笑了。
「你愿意为她跨越银月断崖,这样的心意实属难得。」洪村长说着,叹了口气。「但是,真俪她要忘记杜先生,一定需要很长的时间,你等的了吗?」
「洪村长,其实,我认识真俪的时间,说不定还b杜心理师长。」
「喔?你早就梦见她了?」
「每一夜,都梦见她。」徐竣说。「然而,确定我对她的感情是ai,是昨晚才发生的事。」
「要不是昨天的事,我想你也不会勇敢的承认自己的情感吧?」洪村长说。
「没错,正因如此,我才明白,若她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我有多难过。」徐竣看着清澈的湖面说,「即使我曾以为,每晚都能梦到她就好,现实生活不ㄧ定要有所连结。」
洪村长笑了笑,像想起什麽似的,从雪地上拿起一颗形状漂亮的球果,交给徐竣。
「你知道这是什麽吗?」洪村长说。
「真俪每次来这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湖畔找从云衫上掉落的球果。」徐竣小心翼翼的接过球果,仔细端详。
「去吧!把这交给她,真俪会很开心的,还有,希望你好好照顾真俪,总有一天她ㄧ定会接受你的心意。」洪村长说。
?徐竣缓缓的走进屋里,来到真俪身旁。
「你喜欢这个,对吧?」他把球果交给真俪。
「啊?你怎麽知道」真俪撅嘴嚷着,「是洪村长告诉你的,还是梦境?」
「让你知道我的秘密後,就不能给你惊喜了。」徐竣笑着说。
真俪接过球果,开心的举向天花板欣赏着。
「你什麽都先梦见了,人生也失去惊喜了,那有什麽好。」
「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预先梦到考卷内容了,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是全班第一。」
「哼,在炫燿吗?」真俪忍不住笑了。
「还有,我曾经梦过彩卷号码,中过大奖,赚了不少钱。」
「那你怎麽还要来治疗所上班,直接躺在家数钞票就好啦!」
「你说的对。」徐竣突然板起了脸孔。
他的情绪转变真俪也立刻感受到了,「怎麽了?你在想什麽?」她一脸关心的问。
「因为我爸。」徐竣说,「要不是我爸,我现在早就是富翁了。」无奈的说着,再加上一抹冷笑。
?「吴小姐,徐先生!有你们的电话!」这时候,洪村长站在门口,大声的说。
?「是院长打来的。」徐竣说完,起身将无线电话递给真俪。
「喂!真俪吗?」巫院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着急。
「院长,是我!我是真俪,我现在ㄧ切安全!」
「真俪,你怎麽迳自先上翌山去了!而且还差一点丧命!」电话一接起,便听到院长生气的说,「我多害怕失去你,你知道吗?」
「看来洪村长把昨天的事都告诉你啦?」真俪有些愧疚,「院长,对不起,还有请帮我转告nn,我现在很安全,叫她别担心。」
「我会跟nn说的。真俪,这次要不是徐心理师,你说你能平安回来吗?」
「他能梦见明天发生的事,真是个天才,不是吗?」真俪看了看徐竣说。
「你终於明白院长不是在开玩笑了。」
这时,救护车声由远而近,在门外停止了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