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说,“怎么说呢,一开始的我可能会觉得这是赶鸭子上架后的无奈之举,但相处之后,感觉我们彼此还挺合拍的,就,很舒适,很自由,有种继续这样也没什么关系的想法,所以……这应该算是,没有后悔?”
说话间,室内各色混杂的香气顺着空气送过来,似乎是一款用在情侣间的香调,不然怎么会讲着讲着有种面颊发烫的感觉呢。
简墨用稍凉手背碰了碰脸,试图降温。
半晌,大抵是出于礼尚往来,她稍稍仰头,看着面前的褚逸清,问,“你呢?”
虽然没指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夸奖,但简墨心底还是隐隐地,隐隐地生出一丝期待。
好似幼时期待得到家长的夸奖那般。
——尽管她并不知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然而,过了几分钟,褚逸清好似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简墨心中预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性,因而并不怎么介意,撇了撇嘴,绕过他身侧,兀自下楼。
然而不知怎的,简墨脚下好像踩中个什么,整个人一瞬失去重心,向前扑去。
她今天被那通电话搅得焦头烂额,楼上根本没收拾,不用想也知是她早上随手一扔的塑料瓶呢。
要不怎么说不要随地乱扔垃圾呢,她这还没超过十二个小时,报应便已经找上了门。
简墨心底哀嚎一声,完全已做好跟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的打算。
腰间忽地被一股大力箍住,她整个人被褚逸清环着,稍稍一使劲,后背便撞上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
他附在她耳边,温热呼吸使她面颊再次发烫,褚逸清低声问,“有没有事?”
他们靠得好近好近,不同于谷欠望降临前彼此心知肚明的暧昧,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呵护,简墨甚至能感受到他单薄衬衣下澎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好似此刻映在她耳畔的呼吸。
“没、没事。”简墨身上缓缓发烫,期期艾艾道。
褚逸清低眸审视她片刻,见似乎是真的没事,他才接着叮嘱一声,“小声点。”
简墨将耳侧发别至耳后,轻轻“嗯”了一声。
方才那一瞬间,他属于男人的一面全然展露,简墨心口不听话地跃动起来,她好像,好像总能被这种下意识的瞬间触动。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最终还是简墨打破僵局,因为她忽然想起,这是第一次去除逸清外公外婆家,空手去似乎不大妥当。
但这次通知地太过临时,她好像也无法妥帖地购买礼物,于是索性跑至那面香水墙边,屈指思索,“你说外公外婆喜欢哪种味道呢?老人家是不是偏爱花香?桂花行吗?”
简墨偏头去询问褚逸清的意见,结果那目光在看到他伸向的方向时顿住。
褚逸清察觉到她话头的戛然而止,索性便举起那瓶刻着“悟”的香水,状似无意问,“我看这个快用光了,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