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嗡鸣,风卷着雾席卷而来。
好冷,真的好冷。
心脏如被薄冰包裹,冻得她喘不过气来,简墨好似溺水的人,完全无法呼吸。
天真的亮了么,为何她觉得比昨晚还要难熬?
简墨站在崖边,几度向下望,内心有道声音在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立马反驳,如果不可能,为何到现在都没找到。
别想了,别找了,接受现实,做好最坏的打算。
万一……
“不——”
简墨两手抱头蹲下去,发丝飞扬,惊散清晨雾气。
她反复呢喃,也不知是在劝服谁,“不可能,一定不会……”
她就这样重复着,直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嗓音,“墨墨?”
好熟悉的声音,她疑心自己幻听,身形一顿,旋即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可下一秒,是更为清晰的一声。
连名带姓,男人唤,“简墨。”
这并非疑问句。
那嗓音细听之下掺杂难以言状的疲惫。
简墨心里泻掉的那股气因为这再次迅速聚拢,她迅速转身站起。
那晨光熹微一轮红日下,是男人对她展露微笑,张开怀抱,艰涩道,“……过来。”
简墨望着他,后知后觉的委屈自四肢百骸涌上来,她撇了撇嘴,不知哪来的力气,迅速朝那跑了过去。
然而到跟前,她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堕入那怀抱。
简墨确认过后,飞起自己健康的那只腿,狠狠踹了褚逸清一腿。
力道之重,让他不由身体后仰,闷哼了声。
伴随而来的,是简墨连珠炮般的质问,“你是不是有病,没事跑这来干什么!”
“来了就算了,不呆酒店你上山,活腻了是不是!”
“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把那个鬼位置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事我怎么办!是不是,是不是……”喉咙发胀,重感冒般被阻塞,痛得简墨说不下去,嗓音也轻了又轻,“是不是只要我喜欢谁谁就会倒霉……你是不是就是想让我一辈子都不安生……”
抬手下意识捂住脸,触到一片冰凉。
各种后怕与庆幸,珍惜与爱意在此刻交融。
简墨泣不成声,不顾形象,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