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2/2)

倘若有人跟她说了,冥海相信夜樱一定会开始改变这个习惯,也不是没有人愿意告诉她,而是根本没多少人察觉此事。

没人察觉的最大原因是夜樱连稍微信任的人都少得可怜,其中薇霺安也看不出少nv人前人後的差异,只觉得首领的话必须要听。

至於冥海自己为什麽不说,只不过是他的私心作祟罢了,想保护那个曾经弱小的身影,不想看她把自己封闭起来。

所以他去告诉薇霺安夜樱会愿意听她说话,让薇霺安的存在稍微打开一点夜樱的心房。

他总会不自觉的认为夜樱还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即使现在的夜樱不只有着他们之中无人能及的实力,还有传说中的si神当靠山也一样改变不了他多年来的习惯。

冥海希望夜樱在报仇後也能保有自我,而不是被仇恨吞噬了心智、丧失做为一个人的意义。

所以他冒着让少nv受伤的风险,让少nv保有一个弱点,冥海相信只要有自己在夜樱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夜樱的时候,少nv全身上下都缠满了象徵si亡的图腾,但不知道为什麽却没有被si神接走,少nv就像是一个跳脱了常理的存在,世人总是称这样的现象为奇蹟。

那是第一次知道si亡是能够再一次远离一个人,在他帮助了夜樱之後,少nv身上的图腾日益减少,冥海也不知道这样的现象是否符合常理。

当初他只是单纯的想为这个少nv做些什麽,原因不明的想这样做。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g起了一抹笑容,青年墨黑的头发在黑暗中飞舞着。

当时的冥海还不知道,他这样的自信将带来一连串不可挽回的後果。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和众人的配合,梦魇的据点在几天内就完整的重现在世人的面前了。

重建好的当晚他们就收拾行囊告别了被坑了三个晚上的酒月老板回到了熟悉狗窝。

除了英绪之外的所有人都准时的回来了,也没人想去探讨这个完全没出力的家伙究竟有没有住回来的意思,那天晚上就跟平常没什麽两样,最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那一夜无风无雨,就好像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果不其然,隔天一早,暴风雨毫无预兆的淹没了整个梦魇。

一大早太yan才和月亮换班而已,夜樱的房间爆出了震耳yu聋的争执声和砸碎东西的声音。

众人甚至不顾衣服没换、k子没穿就匆匆赶往首领的房间。

还没见到人远远的就听到了鬼打墙般的质问,一听到肇事者的嗓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到绝望。

英绪带着手套的手用力的推了一下夜樱的肩膀,少nv就这样看着她,也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为什麽要做这种事,」英绪的嗓门大得让人不敢领教,当冥海接到消息从市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英绪将夜樱手中看完的两份资料抢回来,拿了其中一份资料甩在夜樱的身上,「为什麽要出卖我们来换皇室的信任!」

「随便你ai怎麽说。」被墨水写满的羊皮纸满天飞舞着,少nv冷静的看着英绪歇斯底里的样子。

冥海在收到通报时就已经了解一半的状况了,但这回是越演越烈了。

「你看着这些资料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要我随便说的人可是你喔!」英绪将手中剩下半叠的资料塞到冥海的手中。

无论是谁都是面露震惊的看着他手上的内容,就连冥海也不例外。

他手上的资料写着夜樱跟路卡皇子的对话,钜细靡遗的纪录着两人的对话,一句句都是算计与心机,其中最显目的地方是写在对话最尾端的对话和一句誓言,那句话刺痛了他的双眼。

「这麽多证据你还想狡辩什麽,你有什麽资格做一个首领!」英绪高傲的笑了,语气中满满都是嘲讽。

夜樱要完了,英绪都不知道期盼这一幕多久了,就连做梦梦到夜樱众叛亲离的样子也会让英绪笑醒。

「呵,你认为你更有资格是吗?」夜樱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翘着腿,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人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我就看你能嘴y到什麽时候!」英绪被她气的牙痒痒,转过身瞪视着冥海等人,「看完後有什麽想法吗,副统?」

闻言,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冥海的身上,青年冷静的样子同样使人0不清他的思绪。

冥海知道他现在的每一句发言都会为接下来自己跟夜樱的处境建立基底,就算他不相信这整件事,他不能有所偏袒,他必须理智的分析这件事情,让所有人明白这件事情的真实x有多低。

「你是从谁哪里得到这份情报的,可信度多大、求证了多少、对方的身分可信吗?」不待冥海开口,si板不知变通的奈德西就先问出了一连串英绪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看着英绪结结巴巴回答不出来的样子,众人的心里就已经有个底了。

「这段对话中写着对皇室的臣服,甚至交出了我们梦魇的底细,这样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吧!」英绪回答不出来只好将话题转到那份对话内容上。

资料最後的那句话是冥海确信夜樱无辜的主因,忠於殿下,且以我的生命起誓,一心一意为了国家这句话看上去合理且有跟前段的对话接在一起,实际上却是这份资料最大的缺失。

为了报仇而活的夜樱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我认为这件是有求证的必要,首先,当初首领跟路卡皇子谈话的时候在楼顶的就只有首领与皇子两人,所以得到这份资料的人是如何得知谈话内容的是一个问题,虽然当初所有人离开了楼顶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他们两人,首领也在确认了没有他人後立即设下了结界,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有人偷听的可能x。」夜樱固然强大,但人外有人,也许有着更加强大的人视梦魇为眼中钉也说不定。

冥海一本正经的整理起了这份资料的疑点。

「第二点,给你情报的人对我们而言身分成谜,收集情报的基础常识,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给的情报只有五成的可信度,但是以你的x格一定是没有事後求证就直接冲回来找夜樱理论的,」冥海双手环x,斜眼看着手上的这叠资料,?能让你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有可能的原因可以归纳为几个,其一,那个人对你而言有着足够的可信度;其二,你急着在自己私底下买卖情报的这件事被发现之前将这份资料处理掉;最後,你那万众皆知的愚蠢理由让你恨不得快一秒g掉夜樱,看她背上臭名的样子,所以说冲动容易误事。」

冥海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敲打在英绪的心头,偏偏英绪什麽也无法反驳,只能默不做声的听着青年分析。

「第三点,这资料里的对话乍看之下没有破绽,甚至会让人不自觉的相信,但仔细看过之後就会发现这些对话有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怎麽可能,她明明已经确认过一次内容了,不可能有任何破绽的。

「虽然两人的对话主题确实是当初决定要跟皇子谈论的事情没有错,但是里头最重要的部分却一句也没有写到。」那是一段连讨论大纲都没有跟团员们提过的内容。

那是在所有人要从楼顶离开时夜樱临时告诉他的,临时到冥海连详情都问不了,只被交代了不要说出去。

「什麽内容?」气氛紧张,冥海明白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对众人有所隐瞒,但在他跟夜樱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一件事。

问题的解决方是浮现在他的眼前,但他是万般的不希望这样做。

「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有听过一个大概。」冥海刚才从夜樱的双眼中读出了两个字,还没。

「那就讲个大概也好。」一旁的宏略特沉不住气开口道。

「请容我拒绝,一知半解只会误导所有人的判断。」冥海说得很有道理,这所有人都很清楚,但听在耳中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竟然这样,就让首领来解说吧。」奈德西是个不知变通的人,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要知道。

男人坚定的语气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无可奉告。」夜樱冷漠的拒绝了众人的要求。

时机还未到,夜樱宁可被从首领的位置上被拉下来,也不愿意将内容透露出来。

强摘的果子不会甜,不只是时机未成熟,在这样信任崩塌、相互怀疑的状况下透露这些事情,只会造成更糟糕的结果。

但总是有些人无法理解那些说不出口的顾忌,在某些人的眼中,夜樱的反应成为了她做贼心虚的证据。

冥海的脑子一ch0u一ch0u的发疼,他的心里在清楚不过夜樱的意思,只是对於多数人,这并不是他们期望的答案。

「怎麽可能无可奉告,首领!」英雅咬牙,她无法理解首领的坚持,眼下事态都已经如此了,为什麽还要执着於时机呢?

少nv在对他们下达命令时,脱出口的话总是不带丝毫温度也不带任何感情,也是因为这样,夜樱总是会被当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她本人也没有要去解释的意思,夜樱对於这些流言蜚语总是视而不见,彷佛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一般。

「没有为什麽,现在不是时候告诉你们,仅此而已。」

「首领你就不要再执着了,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到底还想隐瞒我们这些事情多久!」有了英绪的那些资料之後,紧接着又是对他们处处隐瞒、一点也不说。

这让他们这些想要相信夜樱的人要怎麽站定立场?

众人的质疑声此起彼落,夜樱真心感到无奈,她不会责怪众人不理解她一番苦心,但她同样也不会因为有人引发了暴动就松口脱出整件事情。

有些事情说出口是会引来灾祸的,其他事情说不定可以,唯独此事她不能退让。

为了团员们的安全,也为了路卡皇子的安全,她愿意用自己的名声和多年来建立的威信来换。

「愚蠢。」磁x的嗓音像是要平静众人的烦躁一般响起,唯尔菲低着头靠在门边,孤傲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事情有什麽好吵的。」男人没有特别提高音量,但他的声音却清楚的传到了所有人的心里,「奈德西,你做为一个近距离坦克,总有要舍身支撑先锋的时候吧。」

「讲重点。」

「你觉得自己自私吗?」

「当然不……」奈德西的优点就是一点就通,不需要费唇舌解释太多事情,唯尔菲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通了。

做为一个扛伤害的角se,奈德西是以自身的安全来换众人的安全,即使是在牺牲小我换取大我,也不会总是把自己的贡献和损失挂在嘴边说,默默的藏起来、一语不发的承受才是好的选择。

毕竟,做一个坦克是他自己的选择。

姑且不论奈德西想通到什麽地步,对唯尔菲而言,能够开导一个是一个。

「宏略特,」男人紧接着唤了好友的名字,「看着我。」

红发的少年抬起头来,有些别扭的表情显示了他的不安。

「如果我现在去si你就能得到一直在寻找的情报,你会怎麽选?」

唯尔菲的问题引爆了宏略特,「那当然是选你啊,这还要问!」

「为什麽?」

「当然是因为我妹已经si了,但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没有你要怎麽活下去啦!」少年不假思索的回完了才发现自己刚刚讲了很羞耻的话,耳根子都红透了。

「说得好。」唯尔菲低喃了一句,满意的g起嘴角,可惜他的脸有大半都被面罩遮住了,除了心思细腻的薇霺安之外没有人发现。

nv孩g起了傻傻的笑容,总觉得b起冥海,唯尔菲跟宏略特b较有戏。

薇霺安打从一开始就不怀疑夜樱,即使所有人都吵了起来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她一直想替夜樱说话,但是她胆子小、声音也小,好几次开口都直接被无视了,她也索x放弃了发言,反正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只会站在夜樱这边。

其他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唯尔菲的所作所为,无论是他的行为还是他的发话都已经清楚的表明了他的立场。

他是站在夜樱那一边的。

眼见情势不对,英绪又开始发难了。

「不知道你现在能讲重点了吗,唯尔菲。」

但唯尔菲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英雅、英澜,你们两个是明理的,也跟着夜樱这麽多年了,她的考量有哪一次是错的。」

有着相似面孔的兄妹对看了一眼,「这并不表示首领将来也会一直正确下去……」

「你们说得没错,能看清问题是你们的优势,那你现在问问看这件事以外的事情。」冥海把话接在唯尔菲之後,他很惊讶唯尔菲会说这麽多话替夜樱辩护,他从来就不是个一句话超过两次换气的人,但今天的话却特别多。

两兄妹看了看他们的小妹,说实话,他们表面上虽然保持着中立,但心是向着夜樱的,毕竟夜樱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首领,也是在他们最煎熬的时刻给予他们选择的人。

做为亲人,他们很清楚英绪常常会做出一些不经过脑子事情,他们也不是不能包容,但这次她真的闹大了,惹毛了一个实力b自己强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首领。」

「问。」夜樱双手环x,她并不是不愿意处理这件事,而是想从其他的地方做切入点。

经过了长时间的眉来眼去,英澜才终於开口说话。

「什麽都能问吗?」

「嗯。」不要太超过的她都会尽她所能的回答,这也是他们解开心里许多谜团的机会。

就特别准许他们瞎ga0一次。

「那,」英澜迟疑着开口,「首领到底为了什麽要创立梦魇,为了谁而选择建立梦魇?」

第一题就想绝杀她,这个问题三年来他们问过很多次,夜樱每次都只是模棱两可的回应他们。

少nv透露过最多的一次是说为了复仇,那是他们一群人三更半夜接力灌夜樱酒之後得到的答案。

夜樱的酒量出乎众人意料的好,一直到喝挂了第六个人少nv才有些醉意,八个人喝到吐之後才说出这样一句情报。

隔天集t宿醉,痛苦个半si,他们伟大的首领看上去却一点事都没有。

房间里的气氛紧绷不已,就连英绪也停下闹腾,不善的盯着夜樱。

「为了替我的家人复仇。」更多是为了海墨,不过海墨就像她的家人一样,那这样回答也不算错。

「首领的家人发生了什麽,为什麽会发生?」英雅接着问出了兄长想问的问题。

「没落贵族被寻仇灭门并不少见。」

夜樱说的轻描淡写,但她的愤怒与悲伤就好像具现化了一般,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一gu喘不过来的压力。

「主使者是谁,你要报复谁,是在艾萝拉的森林遇上的男人?」

「对。」

「问这些有什麽用,不过就是些没帮助的事情。」

j蛋里挑骨头的家伙,「你想怎样?」

也许是因为少nv身上无形的压力,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考量,没有人再接着说下去,房间内陷入了诡谲的si寂。

几乎凝固的空气被薇霺安打破,nv孩的开口在众人得意料之外,在这之前是众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首领愿意发誓你没有出卖大家吗?」nv孩努力的挤出了声音,软软的嗓音听在夜樱耳中是那麽的令她鼻酸,即使她完全哭不出一滴泪来也一样。

「发誓有什麽用,白痴才做这种事?」英绪不屑的瞪视着夜樱,难不成这nv人真打算发誓吗?

像小孩子一样拉g?

愚蠢。

「如果我真的在那次的谈话中出卖了大家的话,」少nv站起身,凛然的身影显得孤独,「si神。」

回应着少nv的呼唤,一片狼藉的房间中刮起了阵阵y风,「有事?」

「出来。」没事找他做什麽,喝茶?

夜樱的语气透露着不耐烦,si神闻言愉快的笑了。

他就喜欢这泼辣的个x,就算过了再久也一样,真是让他怀念。

夜樱身後的空气冷不防的被划开一道裂痕,一个青年从裂缝中跳了出来。

si神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梦魇的众团员,「找我帮忙收屍?」

青年的玩笑伴随着y冷的si亡气息向他们席卷而来,在场无论是谁都很清楚的感知到了si神的杀意。

si神的视线充满了恶意,被他的视线扫到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站在原地等待si亡的来到。

会si。

如果不逃开的话、如果夜樱下令的话,眼前的男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取走他们的x命。

多年来都不曾感受到恐惧的梦魇众人此时此刻中於知道了自己的渺小,忍不住低下冷汗。

「别闹了。」夜樱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对着你发誓有用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夜樱整理了一下台词,正准备开口时却被打断了。

「等等,你确定你想好了?」

读懂了夜樱的眼神,怀念之际si神也不忘解释,「跟神明立誓的代价是很残酷的,而且我才不要免费帮你忙。」

「说。」这种嫌弃的表情si神真的是百看不厌,相隔数百年仍就让他回味无穷。

「真的要我说?」

夜樱回以冷眼。

「我说、我说,开个玩笑而已,先把镰刀收起来。」

接着si神大人厚颜无耻的在夜樱的脑海中讲出了他要求的回报。

但很显然两人并没有达成共识。

「你疯了。」

「可以不要用肯定句吗?」

「这需要商量。」

「可以商量,不过,我心意已决。」

不明所以的众人看着夜樱鄙夷的眼神,彷佛更加疑问了。

最终夜樱还是挣扎着答应了,「之後再商量。」

「当然。」如果聊到一半被围殴就不好了,「发誓吧。」

少nv的眼中不带一丝迷惘,她很清楚,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不对自己绝一点,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夜樱?巴斯卡莱尔,在此发誓至今从未出卖过夥伴,将来也不会以团队的安危换取自身的利益,如对此事有所欺瞒则,」清冷的少nv嗓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脑中,「我的灵魂将永世囚於si神的身边、无法脱离,直至魂飞魄散。」

少nv最後的誓言宛如锣鼓,敲醒了众人。

冥海的脸se相当y沉,这种誓言可不是开玩笑,一旦违背了誓言,那後果可是确确实实会发生的,很多人不信邪的後果可不只是魂飞魄散而已。

si神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对於自己被叫出来只是为了两句话并没有更多的意见。

现在他有了讨价还价的权力,可要好好想想怎麽利用。

不同於si神下班似的清闲,梦魇的所有人仍然绷紧着气氛。

没有人想继续吵这件事,但英绪不甘心,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那个人明明就说了万无一失的,怎麽还是ga0砸了!

「英绪,你还有什麽事情吗?」

「没有。」英绪咬牙道。

「有意见的留下来,解散。」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夜樱一片狼藉的房间,离开时总会不经意的瞥一眼整件事的源头。

被十几只眼睛盯着的感觉让英绪恼羞成怒,他们一定都是在嘲笑她,笑她不自量力,笑她漏洞百出。

英绪将求救的视线投向她最大的希望,但迎接她的却是法沃克别过脸的瞬间。

叛徒,一瞬间英绪觉得自己好可笑,就连最相信她的人都选择背过身,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她转身冲下楼,出了宅子,就像是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一样,碎念着寻觅起那个身影。

英绪走在山中,昨夜下了场大雨,山林里处处都是泥巴坑。

她一脚踩进泥巴坑,也不在乎脏了鞋袜、sh了k管,只是一味的奔跑。

英绪现在很生气,气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那几个人一个个都那副嘴脸,就连她血浓於水的亲人都不站在她的身边,不只是夜樱,这里的所有人都让她感到愤怒。

她是梦魇里最弱小的,但她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向人低头。

英绪曾经是皇家骑士团的分队长,当时的她多风光,走到哪都受人尊敬。

现在呢?天天就是做着杀人的活,还要看夜樱的脸se,一年前那个太子来的时候,那些皇家骑士团的後辈一个个都用看笨蛋的眼神看她,但当他们将视线转到英澜跟英雅时却又是当年的那副崇拜样。

明明当初会被驱逐就不是她的错,如果她手上的那群白痴能动点脑的话,事情也不会泄漏出去,也不会害她要那麽狼狈的逃跑。

那次突袭失败後,英绪无法接受自己无能的事实,她将偷袭被发现的错都推到那些惨si的士兵身上,将被埋伏中计的事情推给军队参谋,她因此而被军队高层记恨,也因此在她被放逐时没人愿意替她说话。

这麽多年以来,英绪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觉得她的队友总是没有能力配合她,每一个家伙都一样无能。

在她看着英澜的队伍一次次拿下胜利,看着英雅的队伍一次次拿下战绩,她就认为不是自己的错。

她跟军队里的两个传奇人物可是亲兄妹,他们做得到的事情,对她而言理所当然也是轻而易举的,都是那些猪队友拖垮了她。

假如她也有英澜那一队健壮的士兵,她一定也能百战百胜。

假如她也有英雅那一队聪明的队友,她一定也能成为传奇。

就是因为她的队员都看不起她,总是拿她和英澜跟英雅相b,整天嚷嚷着要是队长也像谁谁谁一样就好了才会变成这样,一群没用的东西。

只会拖累她,什麽用处都没有。

愚蠢至极,英绪有自信,她是最好的,她是无与lb的天才,不该被指责,错的不是她。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错的人就是夜樱,为什麽所有人反过来指责她?

要是夜樱没有对大家有所隐瞒的话,要是夜樱不要那麽高高在上的话,要是夜樱不要那麽优秀的话,要是她不要存在於世上的话,要是……

要是……

能毁了她的话。

是不是成功g掉她的人就能有跟她相抗衡的力量?

是不是就能够取代她成为人群中最亮眼的人?

是不是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就会转过头来看她?

是不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尊重她礼遇她?

不管,她不管,她要把夜樱的人生毁掉,所有属於夜樱的东西最後都必须是她英绪?珍伍瑟的,无论是她的地位、她的名声,还是她的男人。

「我全部都要夺过来!」

踏着脚步,每一脚都像是在泄愤一般重重的踩在地上。

英绪一路朝着深山走去,不知不觉中山里的雾气已经浓的像是被稀释过的牛n一般。

英绪咂舌,正当她打算折返时,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阻挡了英绪前进。

「发生什麽了?」

这道嗓音有些稚neng却又好像没有那麽年轻。

「克里斯!」

「唉。」就连他都能够料到发生了什麽,克里斯突然有点後悔选择英绪当做内应了,「详情说一下,有多少是照着计画的?」

英绪沉着一张脸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在这段时间中克里斯连个呼x1声都没有,安静到英绪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然後就变成你看到的这样了。」克里斯思考着,成功照着计画走的部分没有很多,不过最重要的目的倒是有达成。

「我知道了,要再过一段时间後我才会行动,在这段时间里你先尽可能的挑拨所有成员,别把自己弄si。」克里斯打从心底的担心这个nv人会不会因为太机掰就提前被灭口,真不该用她的,「手套还来吧,放着就好。」

「只有我们能成功吗?」英绪脱下带毒的手套,放置在地面上。

经过这次之後英绪虽然更铁了心要灭掉梦魇,但她很清楚梦魇的所有人都强的可怕,只有两个人是对抗不了的。

「谁说只有我们的。」不只是时间不会告诉她,就连有多少人也不会告诉她就是了,万一这个nv人突然反悔,把他给卖了就不妙了。

「你会保护我吧!」

「……回去吧,别做过头。」托後腿的东西,事到如今居然怕了?

想被保护,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

众人散去,留在夜樱的房间内的除了冥海跟唯尔菲之外还有珍伍瑟兄妹,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冥海一把火把垃圾给烧了。

少nv房间坏掉的东西都是被英绪给砸了,还能用的东西本t没烧,可以送到贫穷人家去,地板上的木屑和玻璃碎片都被一把火烧得连灰都没有。

英澜和英雅都没有开口,在冥海的强烈低气压下两人无论是谁都选择了沉默。

「有p快放。」不然就滚出去。

唯尔菲的表情跟冥海一样慑人,眼中的不耐烦多到几乎倾泻而出。

反倒是当事人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夜樱脱下披在肩上的外套,从储物耳环中拿出几盘面食和一杯咖啡,吵架使她身心疲惫,肚子饿。

多余的食物给了冥海跟唯尔菲,两人也没有矫情,不吃早餐会被修理是梦魇不成文的规定之一,说是胃痛会影响作战。

「希望首领能对英绪网开一面,原谅她一次。」英澜低下头,对他而言英绪毕竟是妹妹,是他们最後的家人。

英雅见兄长低头了也跟着九十度鞠躬,夜樱悠然自得的吃着早餐,冷冷的看着这对兄妹。

「呵,我原谅她的次数还不够多吗。」三年来,英澜和英雅求过她的次数不少於半百。

最开始夜樱还会包容一下英绪,动用人手去帮她收拾烂摊子,一次、两次、三次,在那之後夜樱忍无可忍的选择将英绪驱逐,英绪的存在败坏了梦魇的名声和威信。

若不是那个时候是英澜跟英绪求她,说他们会为英绪所有的工作收尾,不然夜樱也不会饶她那一次。

在那之後,每次英绪把事情ga0砸之後也确实都是英雅和英澜给英绪收尾,否则这种办事能力早就被梦魇给驱逐了。

她的梦魇可是讲求诚信的,既然收了钱,事情就要做到最好,半吊子的处事能力对梦魇来说只是负担。

每当有合适的工作交给英雅跟英澜时,她也从来不在意是否跟英绪的工作时间冲突,对夜樱而言,他们一家三口的事情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想不想帮英绪收烂摊子都不影响梦魇的运作。

不过,就算哪一天英澜跟英雅没有收尾确实夜樱也不会开除他们,在夜樱眼里,英绪跟他们两个是没有关连的,谁犯错就由谁承担,这是原则。

接着撇开工作上的事情不谈,在英绪长时间犯错後单独派给她的工作也大幅度减少了,英绪也因为这件事找她吵过。

那也是个天气晴朗的早晨,英绪一如几小时前的样子冲进她的房间发疯,在她房间怒吼,像个发情的野兽四处冲撞。

当时夜樱本打算一刀划在她颈子上让她永远闭嘴,不过接下来发生的画面让她觉得非常的令人愉悦。

闻声而来的众人像是看戏的人群一般把她团团围住,让她哪里都去不了、也砸不了任何东西。

随後跟上的英雅跟英澜一左一右的把妹妹架住,两个人的力气居然还阻挡不了英绪的愤怒,於是起床气发作的唯尔菲就拿起被砸碎的差不多的花瓶往英绪脑袋上用力的挥了下去。

敲打在脑子上发出的声音之响亮,她的花瓶当场从破损变成渣渣,英绪也带着满头的鲜血昏了过去,肇事的唯尔菲拍拍手就走了,当时所有人傻眼的表情让她心情愉悦了好一段时间。

英雅跟英澜也照样为了妹妹的愚蠢行为道了歉,当时看在英绪差点被打成智障的份上饶过了她,不过没想到却给自己造成了更大的麻烦。

夜樱在感情上不算迟钝、在观察上也有足够的自信,她很确定英绪喜欢上了她的副统。

有趣,非常有趣,夜樱当时抱持着想要我的人先过我这关的傻爸爸想法介入了英绪对冥海的追求,一方面是在收集梅克情报之余打发时间,令一方面是感受到了冥海对英绪的厌恶,想帮冥海一个忙,却被英绪误会成情敌。

即使这个误会非常的有趣,有趣到她没有做任何解释,英绪也照她所想的继续给全世界带来麻烦。

其实夜樱一直很疑惑英绪的兴趣是不是冲进别人房间,因为那真的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有一次夜樱去冥海的房间跟她的副统讨论下一个委托的内容,结果英绪突破极限的冲进冥海的房间找她理论。

当下实在是有够……有趣的,冥海整个表情像是颜面神经失调一样扭曲起来,不知道该露出什麽表情才对的样子令夜樱印象深刻。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冥海有那麽大的表情变化,也很可能是最後一次。

那一次英绪也很俐落的被打昏,然後被来道歉的英澜跟英雅带出了冥海的房间。

现在想一想还真是坎坷。

「最後一次,若是英绪她仍旧顽冥不灵的话就任您处置吧!」

夜樱从英澜的眼中看出了疲惫,看来暖心好哥哥的极限已经到了,想必是不想继续收拾残局了。

英雅想说什麽,但最後却选择了沉默。

看来英绪的好运气已经到底了,是时候了。

「冥海,传下去:下一次,无论任何人再有任何可能危害到团员之间信任的行为,轻则驱逐,重则杀头。」夜樱起身走向窗边,她的视线追逐在奔跑的法沃克身上,「没有例外。」

珍伍瑟兄妹两人都不再多替英绪说什麽,夜樱拍了拍两人的肩後让两人先离开她的房间。

「你们两个还有事?」

「为什麽发誓?」明明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但这个人却偏偏选择了超脱常人的方式。

对着si神起誓什麽的,这根本不会是正常人的选择。

看眼前的两人因为她擅自玩命而生气的样子夜樱其实还挺开心的,只是她从不表现出来,无论是开心还是伤心,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将自己伪装成没血没泪没感情的杀手,过去是这样、未来也会是这样。

虽然唯尔菲面露不悦的样子夜樱其实很想见识见识,可惜他总是用面罩蒙着脸,夜樱也不是会把想法写在脸上的人,这件事就一直这样被瞒了下去,毫无结果。

会因为她而生气的应该也就他们两个跟薇霺安了,加起来三个人,就连她自己都不在乎的东西,能够被其他人在乎,而且还是跟她没有什麽关系的人在乎的感觉,其实很微妙。

不过不得不说,挺好的,那种被人在乎的感觉,早在六年前就早已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次感觉到这种温暖。

不能贪恋。

她的x命是为了复仇而在,一但复仇完成了便没有继续生存的意义了。

这个世界上的事物她无一眷恋,无论是夥伴还是生命,她所眷恋的就只有海墨而已。

所以无论是发什麽毒誓都不重要,无论是命还是灵魂都好,这些对她而言通通都不值钱的东西若是能换回海墨的话,要多少给多少。

对夜樱而言梦魇确实是是她复仇中的一部分,她也有很大的机会利用梦魇达成自己的目的,但她会在众人面前立誓最大的原因是,再不吃早餐会胃痛。

而且,魂飞魄散也不是什麽令她恐惧的事情,假如用她的灵魂能换来海墨的安息,对夜樱来讲无论是魂飞魄散还是做si神的侍从都是值得的。

她不畏惧si亡,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期待,她想知道海墨所在的世界是怎麽样的,也许可以问问si神也说不定。

si神是个y晴不定的人,心情好的时候百问百答,还会附些补充跟叮嘱。

心情普普的时候,问一句si神还要先损十句之後才考虑回不回答。

心情不好的时候,问什麽si神的回答都是先砍一刀再说。

偶尔觉得有这样的队友挺有趣的,生活不会无聊。

「这是眼下最快的方法。」少nv伸出手将两个男人推出她房间,这件事到现在告一段落就好了,她不想浪费人生在英绪身上。

金se头发的跟黑se头发的两人离开後,夜樱将房门关了起来,转向一旁看戏看很爽的si神。

si神侧躺在她的床上,彻底把她的房间当自己的。

接下誓约的si神给了夜樱一个蛊惑般的微笑,「探讨人生的时间到了,牺牲颇大的首领小姐。」

si神手一挥,两人的气息消失在宅子里,门外的两人对望了一眼,最後还是压下了好奇心。

才刚被请出来,又闯进去的话肯定挨骂。

两人离开了夜樱的房门前,睡觉总b罚站好,都几岁了,被罚站能看吗?

虽然刚刚只听了一下si神跟夜樱说话的内容,但他们特别担心si神会做出什麽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

si神感觉像个难以捉0的人,真担心他会一个不合心意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晚一点去看看状况吧!

si神带走了少nv,来到了属於他的世界。

一人一神对望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气氛显的尴尬。

「能问为什麽这样要求吗?」

「就算我说不能你也会问吧,我就破例告诉你吧!」夜樱翠绿的双眼眨也不眨的,不解的眼神与他的视线接触。

「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b你想像的还要久很多,只是你不记得了,仅此而已。」

si神的回覆让夜樱陷入了思绪中,什麽叫认识很久,很久是多久?

如果是熟悉到那种地步的感情的话,她为什麽会忘记?

过多的疑问涌入少nv的思绪,这让少nv不顾一旁si神的思考了起来。

就连思考的时候表情都一模一样,那种专注的美曾让si神甘之如饴的为她拼上x命。

即使那都是过去式了,只要回想起来还是会让他克制不住的想去找时间之神。

时间老头曾感叹过他这是病啊,还是绝症。

但真的是太像了,就连一开始对他的那种无来由的厌恶也一模一样。

身为si神,他能够看穿人的本质,也就是一个人的灵魂。

人的每一世,每一辈子都多多少少会有着前世的影子,所以人与人的人生都是有可能重现,人类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麽独一无二。

他们身t里的灵魂都是经过无数轮回与历练的,即使转世会将这一辈子所有的事情都遗忘,但那灵魂依然是相同的,时间若倒回,他们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最後再一次的走到相同的结果。

那不是什麽命中注定,那是因为她还是她,他还是他。

盯着少nv沉思的侧脸,si神萌生了一个极度恶趣味,而且绝对会被打的想法。

只心动不行动一直都不是si神的做法,青年俯下身,带着手套的手抬起了夜樱的下巴,霸道的吻住少nv的唇。

这偷袭堪称地表最不要脸,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的夜樱一直到呼x1不过来才发觉自己发生了什麽。

夜樱一拳打在si神的x口,少nv的拳头很有力道,那一下如果是个人类一定撑不住,直接去他那里领号码牌了吧!

还好她没用全力打,不然一定直接放开手了。

「唔……」喘不过气的感觉挺糟的,缺氧使她的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

可以说是为了生存,夜樱用力的朝着si神的嘴唇咬了下去。

青年吃痛的放开了少nv,这一下可不是盖的啊!

痛到骨子里去了,0了0渗血的嘴唇,si神不惊感叹了起来。

这画面似曾相识啊,他以前也经历过相同的状况。

「你疯了吗?」看着平时就算泰山崩於眼前也不为所动的夜樱陷入混乱的样子,si神0了0他不存在的良心。

还挺可ai的。

「这不好说。」

「玩够了?」

「可能还没有。」

「……」夜樱深呼x1好几次才压下想要痛扁si神的冲动,她并没有很想名流千古。

好多年没有感受到青筋暴跳了,自从巴斯卡莱尔家被灭门之後,就没有人敢这样跟她相处了,不过最让她感到无奈又绝望的是,刚刚那是她的初吻啊!

她瞪了一眼一旁笑得幸灾乐祸的si神,夜樱发誓,只要这家伙再讲一句g话,她就把他给拆了。

si神也不逗她了,根据他的推测,依照夜樱这表面上的禁yu样,刚刚那个肯定是初吻。

听说人类少nv都是很在意初吻的,夜樱的反应平静到让他有一点意外。

只有耳朵红了而已,还以为会像鴱娜丫头那样捧着整张涨红的脸惊呼。

要不要再试一次?

睨了夜樱一眼後,si神相信,只要他在开一个玩笑夜樱就会暴走了。

虽然si神很想见识一下一座冰山变火山会发生什麽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冒着被拆解的风险去玩夜樱。

就算是神明也是会si的,他可不想默默的si在自己的世界,还没人发现。

神也不是一直都是神,祂们也是可以休假的。

休假的意思就是进入转世,但神明基本上不太会做这种事情,即使祂们轮回了一次之後腻了,还是可以再做回神明,但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下凡的家伙还真不多。

救世的幻紫nv神就是一个例子,原本是天神的nv儿,一个可以继承众神之主的地位的人,却因为下凡後的一场意外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也许幻紫nv神觉得很值得也说不定,只是在si神看来,这很可笑。

他做为si神,百年来看过无数亡者在他面前,有人忏悔,也有人庆幸,就是不知道那位nv神对於她最後的选择庆不庆幸、後不後悔。

「si神。」

「嗯?」

「你可以赶快切入重点吗?」

「当然,重点就是你心里的想法。」

「我心里的想法?」

「没错,你立下的那个誓言,那在你眼中就像是一场闹剧,对吧。」就像是一个能令众人安心的小把戏,在夜樱的心中微不足道。

两人对望着,少nv翠绿的瞳孔中只倒映着si神的身影,毫无波澜。

夜樱没有补充si神的话,那句肯定的话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补充了,在她眼中那的确只是平息众怒的工具之一。

「真是好算计。」整个组织都被她拿去当枪使了,这种觉悟让si神也不禁佩服。

si神生前,当他还是个人类时唯一重视的就只有夥伴,甚至能为了夥伴的安全赌上x命,但当他看到夜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nv孩跟他不是同路人。

夜樱牺牲自己的安全和自己的x命不完全只是为了夥伴,更多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

如果夥伴si了会延误她的复仇,所以夜樱愿意用自己换取效率。

那是夜樱的底线,复仇。

谁都不能耽误她,表面上那些讲得重义气的话都真的只是表面。

「彼此彼此,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面了。」不会太久,她现在已经掌握到梅克的位置了,虽然过程顺利的让她不得不更加警戒,但这不是放手的好时机。

现在放掉这条线索的话,夜樱敢说,她一定後悔一辈子。

就快了,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她。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si神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人跟他聊天了,自顾自的开起了话题後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时间流逝着,夜樱掏出了怀表,这原本不是她的习惯,看怀表在记忆中是哥哥的习惯,这白金的怀表是她在海墨si後第二天,回家里的时候找到唯一完整无损的东西。

白金的怀表总是和哥哥的发丝一样在yan光的照s下闪闪发光,哥哥的笑容也总像是温暖的yan光一样包容她。

只不过哥哥失去了音讯,没有屍首,也没有消息,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他那从不离身的怀表。

在那之後,除了储物的耳钉跟武器之外这是她唯一到哪里都带着的,就连洗澡都会放在一旁。

si神的空间里很安静,但跟想像中不一样的是这里的se彩挺丰富的。

另外的一个点就是,这里的时间似乎流逝得很慢。

「对了,这次找你是要告诉你,假如你有什麽需要的都可以找我唷!」他可不忍心看他的契约者受伤,他的契约者如果si得太简单他会很没面子的。

「……你有什麽目的?」夜樱感觉si神对她的友善,不像是表面上那麽单纯,肯定有什麽算计。

青年苦笑了一下,黑白相间的浏海挡住了si神的双眼,「跟你的仇人有一点点小小的过节。」

一点点?

小小的?

骗鬼吧,夜樱不认为si神会无聊到因为一点点小小的过节就要跟一个人类拼命。

天知道梅克做了什麽才能惹毛了si神。

「既然如此,你就帮个忙。」

「你说说看,我听听看。」

「你……」

「事情办得怎麽样?」黑暗中,这道低沉的嗓音随着诡异的紫se烛火亮起而出现。

「已经成功的把毒下进去了,但那nv人已经没用了。」回应那男人嗓音的是一道类似少年变声期的嗓音。

「嗯,那孩子呢?」弱者的用处也不过就是如此,不出他所料的没用。

「没有异常!」看上去就像是个人类一样,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那可是他们的得意之作。

「就这样继续下去,从内部开始把梦魇摧毁掉。」一但夥伴之间失去了信任,他们就会失去原有的实力,从而展开内哄、产生分歧,最後崩坏。

「……」

「还有事吗?」一直站在黑暗中也没什麽乐趣吧。

「呐,瑟拉夫,当初捡回来的那个小孩子的残骸,还有留着吗?」最近有些想法,那一堆残渣说不定能做出些什麽。

「零零落落剩下一点,都是没有什麽用处跟找不到用处的。」虽然都被肢解了、五官也好像都没有了,脑袋道是有半个,身t虽然被拆了,但拼一拼也还算挺完整的,应该还有一点脏器的部分。

「借一点?」但他也还不出来就是了。

「都送你,不要就扔了。」还有一只耳朵的样子,但都是垃圾,留着也没有什麽用,这小子想要就给他吧。

「……」

「……」

「没有啊,你骗鬼啊,有印记的那一个呢?」这里只有螺丝钉。

「箱子里。」上次跟脚掌扔在一块,有印记的他记得应该是心脏的地方。

「没有啊。」连脚掌的影子都没有。

「那就怪了。」也没有其他人了,怎麽可能会不见?

「该不会是自己起来走了吧,算了。」想起来就毛毛的。

「有看到再给你。」也许被放到旁边去了。

「好勒。」回去问问他的宝贝们有没有看到。

「……」

「对了。」这件事是极其重要的。

「什麽?」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事情都结束的时候,小姑娘的屍t记得留给我。」美少nv什麽的简直就是完美的艺术品,仅限美少nv喔,就是不要少nv,要美少nv。

有修练的美少nv更好,身tb较结实,也b较耐用。

「你也是够变态了。」收集屍t究竟有什麽有趣的,他还真无法理解。

但他更不想理解的是耐用是用在哪方面才耐用……

「彼此彼此,你这照片狂人;顺带一提,要全屍。」他才不变态,跟那个房间贴满小孩子照片跟美少年照片的人b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要你多嘴,到时候记得自己跟去。」他不是恋童也没有兴趣成为,更没有看着那些照片做猥亵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没事对着屍t傻笑还跟屍t说话。

「我还要那个金发的。」看上去很禁慾的类型也不错,虽然是男的。

「要他g嘛?」这小子什麽时候连男人都愿意了,而且金发很明显超出年龄限制了不是吗?

「我的屍偶从不嫌多,只要长得好看我就不嫌弃。」虽然那个金发的脸在他心里一直是个谜,但他的第六敢告诉他,那个金发即使过保鲜期了也肯定是帅哥。

「不愧是变态。」年轻的美丽nvx做成屍偶就算了,现在居然连男人也不放过。

「我去,有点弯的恋童癖懂什麽?」他做的屍偶可是艺术,此种艺术岂是凡人能懂得?

「不是恋童癖,我才想问你半夜到底是在跟谁欢愉,声音大到我在外头都听得到。」该不会是跟他的屍偶大军单挑吧?

这口味也太重了点。

「冤枉啊,我才没有夜战屍偶群,啊,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反驳有点弯!」那样迟早会玩si自己的,他完整的屍偶少说也有十多个啊!

「我信你个鬼,整个世界都在摇,天摇地动的,不是你还有谁?」年轻人就是jg力旺盛。

「我没有。」

「你以为这地板很稳吗?听话,我是过来人,就算对象是屍偶也不能不注意。」年轻人不懂,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很麻烦的。

「是要注意什麽啦,不对,我没有夜战屍偶啦啊啊啊!」这下跳进屍塚也洗不清了。

「你的屍偶是属於活si人吧。」

「是又怎麽样?」

「身t机能也很齐全不是吗?」吃喝拉撒睡都需要了,简直就跟他的炼金人偶一样,虽然不b他的炼金人偶更加像人类。

「是挺齐全的。」

「那你让她们重生之後有月经跟处nv膜吗?」

「当然有……喔喔喔喔喔,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有月经的话,那岂不是会怀孕吗?

这下完了,不如说这下糗了、尴尬到极点了。

「看来你对屍偶姑娘们的身t很了解嘛。」还说没有夜战屍偶,连有没有膜都知道了,肯定是有深入了解的。

「我的老天鹅啊,难怪我觉得她们会变胖,而且胖的不正常,哎呀不跟你扯淡了,小爷我有大事要忙了啊!」此时不行动就等产婆行动了啊。

「加油。」看来那小子很快就会子孙满堂了。

说回来那屍偶的完成度也真的是很高啊,虽然他的炼金人偶也有那麽高的仿真程度,但那也仅仅只有那一只而已,那小子的屍偶却是量产型的。

「是说她们平常吃的那些东西有营养吗……」

少年的声音逐渐远去,昏暗的厅堂少了少年的嗓音也渐渐沉寂了下来,恢复成原先的si寂,纯黑的寂静。

为了活下去,即使成员之间的芥蒂越来越大,工作也是要做的。

这几天过得真的不太平,即使任务和以往没什麽不同,这几天只要是跟英绪一起的队伍执行过程就是会特别艰辛,就算是没有任务也让人觉得生活逐渐变的艰难。

不是任务变难,也不是他们变弱,是英绪一直在玩一些看上去无伤大雅的小把戏,严重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在悲愤的趋使下,他们把这件事报告到了上去,冥海听了也是相当无奈。

偏偏英绪的小把戏又真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像是在鞋子里放蛇、在门上放水桶或是在门外敲门後就跑走。

这种幼稚的恶作剧久久遇上一次是会很有趣的,但一直遇到就会让人肚子里一把火不知道往哪里放。

事实证明人的忍耐力真的是有极限的。

这几天宅子的各处三不五时就会传来各种的暴怒声,然而ga0事情的英绪就好像技能点满了位移一样,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气得众人牙痒痒。

唯二没有被整过的就只有让英绪ai慕到丧心病狂的冥海跟无条件支持英绪的法沃克而已。

这件事夜樱自然是有所听闻、也亲身经历了,无奈於这些都不是有杀伤力的事情,所以当夜樱决定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h昏了。

当时夜樱分派了假任务给英绪和法渥克以外的所有人,利用了英绪那种被排挤的自觉让她一个人跟非敌非我的法沃克两人留在宅邸。

收到假任务的众人聚集在山林中,一个个拿出了经过几天调查的结果。

这次溜出来除了解决p孩恶作剧之外,更多是为了厘清英绪的背後是谁,所有人都很清楚,凭藉英绪自己是不可能收集到那些假证据的,更不可能会有那个胆子玩他们。

英绪的背後一定有人在推波逐澜。

众人一个个的报告出了这几天瞒过英绪眼睛调查到或是从英绪口中套出来的细碎情报,漫长的报告经过了夜樱的汇整後得出了结果。

「英绪真是个蠢货。」被人套出那麽多情报都没发觉。

不过要是她能察觉,那她肯定不是英绪。

总t得出的结果有几个:

「一、英绪背後的势力有极大的可能x牵扯到皇室的研究员,根据秋鸫的契约兽所说的内容来看的话,到深山里见英绪的人身上有很重的屍臭味,那可能x就不多了,一般人身上怎麽可能会有屍臭,我推测那应该是丧修,皇家实验室专门提炼屍偶的研究员之一。」少nv的话语坚定,没有一丝迟疑或犹豫。

围成一圈的众人屏气凝神的将首领所说的内容记进脑中,寻找出矛盾或是错误的地方。

「皇家的书呆研究员?他们会有那个胆子跟我们作对吗,先不要管他们的目的是什麽,只要那个皇子还在一天,我们就还算是那个皇子的亲兵吧。」宏略特准确的指出了夜樱心中的疑惑,「除非他们还有打算发动zb1an,这样的话我们作为那个皇太子的亲兵就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

无论是什麽时代,权力跟金钱都是使人类的根源。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如果是丧修的话,更多可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实验。」

「什麽意思?」如果是为了他们的实验的话,他们是丧修……

「可能单纯只是为了屍偶的素材而杀人,我听路卡说过,用修练着的屍t下去炼的屍偶会更加结实耐打,那丧修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屍t。」

不得不说屍偶什麽的,听了就让人感到有一阵阵y风吹来,背後凉凉的。

挂大字报募集屍t的丧修?想像起来就绝非善类啊!

「不过,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夜樱咬了一下手背上凸出来的骨头,这是她思考时常有的小动作,她知道很不卫生,但有时候没有一点疼痛她无法清晰思考,偶尔还会咬到出血。

「奇怪?」唯尔菲眯起眼,他唯一想到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些丧修的做法实在是太过直接,就好像是在放饵,等待着更大的猎物上g。

「丧修无法被大多数的人民接受,所以绝大部分的丧修都是不跟人群接触的,这样的他们为什麽会突然有用我们屍t的想法,我觉得背後应该还有个真正的c纵者。」会是梅克吗?

如果是,那他的目的是什麽?

为什麽要把无关他们两个仇恨的众人卷进来,为什麽把路卡皇子卷进来?

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梅克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也说不定,会采取这样的做法一定有他的用意。

只是夜樱想不通,少nv洁白的牙齿重重的咬在手背上,腥红的yet顺着手腕流了下来,夜樱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发话。

「不觉得很有可能是我们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个叫梅克的男人吗?」芸橘伸出手g在宏略特的脖子上,手指不自觉的抠着指甲。

奈德西想了想,那个男人确实可疑,而且似乎跟夜樱有着过节,动手的动机也有了,那个男人的嫌疑的确很大。

「的确是。」冥海望向眼前的少nv,夜樱皱着眉头,苦思的样子让他不禁有些心疼。

冥海总是觉得夜樱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家族被灭门的苦、竹马被杀害的痛,现在甚至连梦魇的事情都要一个人揽在身上。

这些都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nv该背负的东西。

「关於丧修的事情我回去之後会联络路卡,总之得先要一份研究员的名单才行,丧修的事情到时候再看看。」

最快的方法就是让皇家的人狗咬狗,如果皇太子能稍微运用一下他的权力的话,关於丧修的真相不需要很久就会浮出水面了。

「那接下来是第二点,」事情拉回原轨道,夜樱沉下脸,原本就y沉的表情上多了一分不忍,「英绪不能留,回去之後马上驱逐。」

「这是为什麽?」英绪t0ng出来的篓子是很多了没错,但这麽突然的决定也确实让大家都被吓到了。

「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吧,」唯尔菲一直都很想把英绪给逐出梦魇,从英绪第一次诬陷夜樱开始到现在,每次见到英绪都让他感到反胃,「一脸间谍的样子。」

英澜抬头瞪向开口的金发男子。

英澜自己也很清楚英绪的种种行径已经让夥伴无法继续相信她,但身为英绪的兄长,他还是希望能相信她。

「她是个突破口,想必她背後的人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一直到今天才驱逐她也是为了不要惊动英绪背後的人。」夜樱拿出了一颗浅紫se的宝石,那是他们梦魇的成员在加入时的契约,「等一下一回去就把宅子包围起来,我会进到屋内解除跟英绪的夥伴关系,到时候唯尔菲、冥海,这两个人跟我进去。」

「要活捉吗。」

「是生是si都无妨。」夜樱睨了一眼珍伍瑟兄妹,最後她选择无视两人恳求的眼神,「一进去立刻压制,如果她企图逃跑,直接砍头。」

所有人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被训话的孩子。

没有人想到夜樱居然会做得那麽绝,就连一点点的往日交情也不看。

「听好了,守在外围的人也是,一但看到背叛者试图逃跑直接砍头如果法沃克协助英绪逃跑的话也直接砍头,听清楚了,我不接受心软跟失手,也不接受你们砍其他部位。」砍脑袋是最确保si亡的方法,「违者视同背叛。」

颔首後原本站着众人的地方不再感受到众人的气息,十人分散回到了据点的周围。

一人一个位置的包围了自己的家,一群人浩大的阵仗在夕yan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悲惨。

没人想到会有对夥伴拔刀的那一天。

为首的夜樱放出自己的幻力,确定了英绪跟法沃克都在屋内。

少nv开了门,跟在她身旁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冲进屋中,夜樱听到了英绪的尖叫声跟法沃克的喝斥声。

当她踏进客厅时,英绪已经被唯尔菲压制在地上,法沃克则是被冥海绑在柱子上。

雷厉风行的做法才是她需要的。

「夜樱你这个疯子,你以为你能杀我吗!」英绪此时还是有底气的,她不觉得夜樱会对她动手,只要她们的契约还在,夜樱就不能杀她,所以她才敢这样对她说话。

但下一刻,当英绪看见了夜樱手中的东西时,她才真的怕了,那是她的契约石,难不成夜樱想敲碎它吗?

不行,不能让夜樱敲碎它,一旦夜樱打破了她们的契约梦魇的成员就能够毫无顾忌的杀了她,即使梦魇不杀她,她也会变得一文不值。

在克里斯的眼中她会变得毫无用处,那他就会不再需要她了,到时候她会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甚至被众人唾弃,而她的兄长跟姐姐却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她不准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准!

她不应该落到这种下场的,她应该是最成功的那个,她应该是最完美的那一个!

「住手,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疯子,让英澜进来、叫英雅他们过来,他们不会让你这样做的,你不能解雇我,你没有资格!」英绪歇斯底里的在地上怒吼着,像个疯婆一样大声的喧闹着。

英绪半跪在地毯上,头抬起来望着夜樱,带着满脸的泪水,此刻英绪能苦苦哀求夜樱不要杀她。

夜樱没有回覆英绪发疯似的问话,对夜樱而言英绪现在唯一的功用就是讲出幕後黑手,「说,是谁指使你的?」

「求你了,我说、我说,说了你就不能解雇我!」

「我让你说。」

「瑟拉夫,克里斯说过那个人叫瑟……」

英绪没能把她的最後一句话说完,夜樱瞪大了双眸。

英绪感觉全世界都慢了下来,她看到了夜樱惊讶的表情、窗边模糊的身影背着月光看不清楚,满地的血红带着铁锈味。

视野越来越低,英绪看到了自己的身t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眼前一黑,就此断了呼x1。

此刻的夜樱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和唯尔菲迅速的从英绪的屍首旁跳开。

屋内四人的视线都落在窗边的人影上,没有任何气息的出现在这里,非等闲之辈。

这栋房子的设计是可以在一楼客厅看到二楼窗边的,,窗边的身影一个闪身离开了宅子,夜樱也不顾身首异处的英绪,抬腿就追了上去。

不理会陷入悲伤的法沃克,两个男人也跟着夜樱冲到屋外。

围在房子四周的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跟丢了。

夜樱跟那个人影都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了。

「发生什麽事了?」秋鸫站到两人的面前,在场实力最强的除了唯尔菲跟冥海以外就是秋鸫,就连秋鸫都没能察觉的话,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敌袭。」唯尔菲跳上屋顶,从高处向外察看着。

他跟冥海都放出了自己的气息还是感应不到夜樱的存在,那两个人到底是有着多麽惊人的速度。

「真的假的,敌人呢?」宏略特惊讶的呼声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冥海集合了众人说明状况,不出他所料,在房子外头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敌人的存在。

「所以,英绪已经……」英雅低下头,即使已经有所准备了,妹妹突如其来的si讯也还是让她感到悲伤。

无论对英绪的行进感到多失望,英绪依旧是她的妹妹,英雅仍是无法冷血以对。

「身首异处,我推测她是因为出卖了敌人的身分才遭灭口的。」冥海不打算对一个被杀的背叛者放太多感情,这种人si了才是造福社会。

「夜樱追了出去,我们却跟丢了。」那个敌人几乎没有气息,就好像是一个si人一样,「si人……吗?」

冥海望向秋鸫,「能看一下吧。」

秋鸫的能力是预知跟占卜,他的水晶球是他的契约兽化成的,有着看穿未来的力量。

少年没有答覆,只是原地坐了下来,水晶球在他的两个手掌中漂浮着。

一阵刺眼的白光乍现,在白光中秋鸫的水晶球上浮现了画面。

「南南东。」

「朝着城镇的方向吗。」

「必须去援助才行!」宏略特第一个喊道,少年的热血多多少少激励了众人。

正当众人要起步时,一gu浓重的屍臭味袭卷而来。

r0u类的臭味和血腥味飘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弥漫在房子的四周。

这栋房子的四周都是树林,奈德西的视力不差,他盯着树丛中移动的东西看,「那不是人吧。」

衣着破烂的丧屍一拐一拐的朝着这栋房子走过来。

「那就是屍偶吗?」难道要他们跟这麽恶心的东西战斗吗,不是吧?

薇霺安吞了吞口水,惊悚的画面让她忍不住颤抖。

「不,那还不是屍偶那麽高端的东西。」连走路都走不稳,在加上极度刺鼻的屍臭味,真正的屍偶是不会有屍臭的,皮肤也不会如此枯h。

「那不就是单纯的丧屍而已吗!」芸橘乾呕了声,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还真没接过收屍的工作,这是第一次跟si亡多日的屍t有所接触。

ga0的她都以为他们是在拍殭屍片了。

「来了,准备迎战!」英澜在安慰英雅之余也一直注意着四周,丧屍群越是接近,众人就越是紧张。

跟敌人的首战口味就这麽重,他们连丧屍怎麽杀都不知道啊!

即使内心奔过无数的草泥马也没有人开口抱怨,每一个人都是手持武器的认真应战。

如今他们只有九个人,要对上的却是上百只丧屍。

坑爹,绝对坑爹。

面对b我方多出十倍以上的敌人,梦魇的众人都提起了jg神和武器。

「杀,不留全屍!」

鲜血沾在草地上,成为了万绿丛中的一点红。

此刻的夜樱站在长满矮草的荒原上,盘状的红se满月高高挂在空中,充满敌意的视线警戒的看着眼前看似无害的少nv。

在夜樱跟着窗边的身影冲出宅邸後,她一路紧追不舍的跟着前方动作灵巧的少nv来到了海德镇上。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经过街上的时候造成了许多的意外,两人直直的出了海德镇,来到了远离海德的一片野地。

当夜樱跟在这个少nv的时候注意到了少nv的几个异常之处。

这个nv孩没有人类的气息,却有着淡淡的防腐香料的味道,脸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缝补痕迹,就像是破损後被修补的玩偶。

从这里能够肯定在她眼前的这个少nv不是人类,是一个不完整的屍偶。

说不完整是因为她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眨眼过,就好像一个摆饰用的娃娃一样,可见这个屍偶并不是成功的物品,毕竟真正完整的屍偶应该要除了没有人气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跟人类没有两样才对。

最後,这个少nv刚刚从树上跳下去的时候绊了一下,是用手肘着地的,所以她现在呈现着非常不符合人t工学的姿势的手在跳舞。

没错,眼前的屍偶已经完全超出了夜樱的预想,她本以为这个屍偶是派来探敌情的,现在看来她最大的目的只是要把英绪灭口的而已。

可惜她来晚了一步,英绪已经说出了梅克的名字才被杀。

还是说,这也在梅克的计画中,要让她得知是梅克g的,然後像条傻鱼儿一样傻傻的被他钓上去?

这种时候不适合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半成品的屍偶目的到底是什麽。

突然跳起舞的少nv屍偶踏着诡谲的步伐,缝线交错的脸上挂着y森的笑容,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与夜樱对望着。

少nv屍偶一蹦一跳的跳着舞,失神的双眼带着没能聚焦的视线,直视着眼前的夜樱。

夜樱一动也不动的观察着屍偶的动作。

这种还没开启灵智的屍偶一定是照着某种规律在动作的,正当夜樱看出了一点蹊跷时,少nv屍偶却突然发出了声音。

月弯弯,星闪闪,妈妈手上的毛毯。

很温暖,很柔软,盖在身上使心安。

熟悉的旋律与歌词唤醒了夜樱尘封已久的回忆,那些过於闪耀的温馨记忆对於她而言实在过於刺眼。

这首童谣是克雷萨帝国西部地区从数百年前传下来的,在夜樱小的时候曾听过外婆唱这首歌哄他们一群小孩睡觉。

歌词还算是温馨,不断重复着母亲温暖的一首童谣。

但此刻这首歌却来自四面八方,在唱歌的声音是小nv孩的声音,y森的歌声摇曳在风中,少nv屍偶的背後就是硕大的血月,暗红se的光芒照在屍偶的身上令人寒毛直竖。

稚neng的幼儿嗓音唱着温馨的儿歌,此刻却让夜樱的寒毛直竖。

月弯弯,星闪闪,爸爸手上的粗绳。

把脖缠,呼x1断,冰冷屍t盖毛毯。

月弯弯,星闪闪,哥哥姐姐永相伴。

「真是够了。」夜樱拔出了细剑,冰冷的y风吁吁的吹过,nv人的直觉告诉她危险将近。

小nv孩软软的童音不复存在,接着nv孩歌声的是清脆的少nv嗓音,乾净的嗓音唱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词。

那已经不是夜樱所听过的温馨童谣了,那是这首儿歌最原始的版本。

她曾听哥哥讲过一小部分的,这首儿歌的背後故事。

不过这些歌词应该已经失传了才对,因为这样的歌词太过残酷儿被孩童们惧怕,所以百年前克雷萨帝国的某个皇子把歌词改编了,流传下来才成为现在的童谣。

滴滴答答,透明的颜料流出来,像海水又热又咸吞没我。

乒乒乓乓,坏掉的人偶摔下来,将一起度过停止的童年。

嘻嘻哈哈,一起收集洋娃娃吧,哥哥姐姐都在下面等我。

沧桑的nv声取代了少nv的歌声,老nv人的歌声回荡在风中,从四面八方朝着夜樱袭去。

没办法分辨是哪里传来的,她面前的屍偶还在跳着舞,少nv屍偶一蹦一跳的旋转着,脸上的笑意随着她的旋转圈数增加而越来越深,同时也是越来越y森、越来越灿烂。

少nv一圈一圈没完的转着,夜樱与屍偶的距离越来越近,此刻的夜樱背後已经被汗水浸sh了。

屍偶朝着夜樱的方向靠近着,夜樱眼见距离越拉越近了,她反s的退後了几步。

屍偶不断的向她靠近,夜樱的内心慌乱不已,淡淡的屍臭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她不断闪躲着加速靠近她的屍偶。

月弯弯,星闪闪,妈妈提起手织袋。

既华丽,也低调,背在身上装玩具。

此时儿歌又再一次的唱了起来,不再是nv孩的嗓音,小男孩的嗓音一如刚才小nv孩的声音在夜樱的四周环绕着。

两道身影在荒原上移动着,夜樱的呼x1随着屍偶的靠近越来越混乱。

第一次遇到屍偶就来这麽带感的,ga0得她心里毛毛的,连j皮疙瘩都起来了。

月弯弯,星闪闪,爸爸手持短匕首。

把颈砍,手脚断,冰冷屍t装布袋。

月弯弯,星闪闪,全家上下笑和乐。

诱人的少年音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被少nv屍偶b到江边无路可逃的夜樱咬牙从屍偶的头定跃回荒原上。

她努力的与屍偶保持距离,最少不能在她方圆三公尺以内的地方,屍偶身上的屍臭跟那脸上诡谲的笑容会把她b到崩溃的。

令人冷汗直流的歌声从不间断,缓慢的旋律好像在为两个少nv的追逐战伴奏一般。

稀哩哗啦,红红的颜料流出来,却温暖不了我冰冷的手。

铿铿锵锵,破碎的玩偶藏起来,砂石与泥土陪在我身侧。

嘻嘻哈哈,一起拼立t拼图吧,一起在底下等弟弟妹妹。

不出意料的苍老男音在她的耳边唱歌,夜樱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冥海他们一定会来的。

两人你追我跑的僵持了数十分钟。

血红的月光照在屍偶的身上,少nv的身影越转越靠近她,直到两人的距离缩短至三公尺时,屍偶的动作停了下来。

嘻嘻嘻,下一个就是你了喔,嘻嘻嘻嘻!

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老男人的声音消失在风中,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个个年纪男nv的嗓音。

那道声音发狂似的笑了起来,声音大的震耳yu聋,一群人的笑声在她的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一段话。

嘻嘻嘻、换你了,换你了喔,来哥哥姐姐们这里吧!

快来,来这儿,地底下很好玩的,换你跟我们一起玩了喔!

来?玩?吧!

嘻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

诡谲y森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有无数人围绕着她一般,毫不间断的笑着,狂妄的、j诈的、轻蔑的,各式各样的笑声混杂在一起,贯穿夜樱的耳膜。

伴随着那些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声,夜樱四周的地板在一瞬间隆起,无数个深不见底的坑洞中飘出了浓重的腐屍味与野兽的嘶吼声。

激烈的反胃感涌上,那些伸手不见五指的坑洞中爬出了无数的丧屍。

丧屍群的吼声响彻了天际,这同时是味觉、嗅觉跟视觉的三重爆击。

那些丧屍的皮肤七彩缤纷、样样都有,残破的缝线挂在他们的身上,丧屍们的手脚都以不自然的角度挥舞着。

丧屍们身上都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像是未被驯服的野兽一样。

丧屍们一拐一拐的将自己的正面转向夜樱,涣散的眼神扫向少nv。

下一刻,张牙舞爪的丧屍群沿着人类的气味疯狂朝着夜樱蜂拥而去,少nv拿出一张hse的符咒,符咒在快得让人听不清的咒语下发出刺眼的白光。

在白光散去时最靠近夜樱的一整圈丧屍已经连k子都没有留下的消失了,而刚才的屍偶则是在江边持续跳着舞。

夜樱很满意眼前的丧屍群灰飞烟灭的景像,秋鸫出品的符咒果然有足够的实力。

夜樱一个闪身,她挥舞着手中湛蓝的细剑,荒芜又不见人烟的大草原上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在斜坡上舞弄着细剑,跳舞般的步伐让人无法预测。

夜樱一刀将丧屍的身t砍成了两半,没料到被一刀砍成两段的丧屍竟没有停止攻击,甚至拖着上半身与满地的黑血继续向前爬。

少nv的吃惊只有一小会,既然砍身tsi不了、穿心也si不了的话,人t上绝对避命的方法就只有砍头了。

在月亮下,少nv用尽全力的斩杀着毫无意识的丧屍群,丧屍的脑袋随着飞溅的黑血落在地上,地板上的屍t逐渐堆叠了起来,但丧屍群却源源不绝的从各个地方涌出。

nn养的北极熊咧!

夜樱俯身闪过近在眼前的攻击,爆出一句粗口。

面对江水般滔滔不绝涌出的丧屍群,少nv就好像是穿上舞鞋的舞者,一刻都不曾停下过脚下的动作,配合着猛虎出山般的舞剑的动作将敌人的脑袋一一削下。

时间的流逝与少nv的t力流逝成正b,无奈丧屍的数量却丝毫不见减少。

看来梅克是决心了要在这里g掉她,这数量可真是狠心下了血本。

夜樱很清楚战斗单靠蛮g是赢不了的,眼前景象正是如此。

即使她再怎麽强也一样,面对不会思考、只会一味攻击的丧屍群,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盲目的杀戮,秋鸫给的符咒也已经用完了,夜樱知道自己也差不多筋疲力尽了。

冥海他们都没有跟上来,代表在据点那边的现象一定也跟这里一样,源源不绝的丧屍群。

在她分神的瞬间,扑上前的丧屍将她的细剑给打飞了。

金属落地的声音听在耳中彷佛敲响的丧钟一般。

完了。

眼见丧屍群朝着她压了过来,夜樱反sx的伸手去挡下b到眼前的攻击,少nv的手臂上被丧屍的指甲划出了三道血痕。

丧屍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的嘶吼让她感到一阵晕眩,丧屍手臂上还有伤口,带着腐味的黑血溅在夜樱的伤口上。

「啧!」挥开那只抓着她肩膀的手,夜樱纵身跃起,轻盈的身子踩在丧屍群的头上。

这样一看就不得了了。

非常壮观的zobieountazobiesea啊!

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们选择的地点非常野外,否则现在一般市民真的会横屍遍野。

反之,这里没有任何援助可寻,假如脱力的话肯定会被分屍,那样的话绝对是难逃一si。

只能拼si一搏了,希望那家伙在线,不然他就只能来收屍了。

心中的计画尚未实行,少nv的脚踝突然被丧屍抓在手中,重心不稳的夜樱摔进了丧屍群中。

伴随着脏话的骂声,夜樱的身影在眨眼间被吞没。

这段时间,血月下的丧屍们撕心裂肺的吼声从未间断过。

「呀啊啊,他们真心见鬼的砍不si啦!」海德边境的森林深处,梦魇的团员在首领陷入你追我跑暂时正与cha0水拥上岸般出现的丧屍群们争斗着。

平均每个人以一敌百,丧屍群们卷起刺鼻不已的屍臭味朝着梦魇的众人蜂拥而来。

众人使出浑身解数的将敌人分批聚集起来,平时面对人类的战术都用不上,现场靠着秋鸫的指挥才勉强处於上风处。

既然刀枪都解决不了话,那就运用大自然的力量吧!

芸橘和薇霺安两人背靠背的站在一块,芸橘橘se的双马尾在风中飘逸着,炽热的火焰以少nv们的身影为中心爆了出去,烈焰烧过丧屍的身t,火舌贪婪的将成群的丧屍给吞噬了。

薇霺安手举法杖,强风卷起,激烈的暴风卷起芸橘的火焰,暴风所经之处无一幸免。

宅子的上方,秋鸫矗立在半空中,手中宛如纸扇的符咒在他的c控下飞到没有人守卫的地方去,停在丧屍群中央的符咒在秋鸫眼睛变se的瞬间引爆。

转头看向房子另一侧,热血过度的宏略特c纵着锐利如刃的枝叶砍向丧屍们的身t,心想砍不si也能拖时间,却发现了一件惊人之事,「脑袋,脑袋是他们的弱点,砍脑袋就好!」

众人闻言後纷纷再次掏出武器,为首的唯尔菲步伐诡谲多变,思路单纯的丧屍们托着半残的身t根本无法跟上那个男人的速度。

银光乍现,男人手中的毒匕首在一个高度上划过。

黑紫se的血浆喷涌而出,翠绿的大地在几个呼x1间被染成了紫黑se。

丧屍的t内充满了变异的屍毒,沾染上黑血的大地转瞬间失去了原本的朝气,花草皆在众人的眼前枯萎了。

「有毒吗。」唯尔菲看着正侵蚀在他衣服上的黑血,他的衣服好歹也是高阶链金制品,防水防火还防se狼,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在r0u眼可见的速度下快速的被侵蚀出了一个洞来。

「唯尔菲!」红发的少年见好友的衣服变得坑坑洞洞,黑血侵蚀在男人的身上冒出了淡淡的烟雾。

宏略特利用藤蔓将眼前的丧屍全捆成一团後高高挂起,飞快的跑向金发的男子。

宏略特从储物戒中掏出一瓶药水,他俐落的将唯尔菲沾上血水的衣服边缘撕开,将解毒的药水泼在唯尔菲的伤口上。

「抱歉。」

「小心一点啦,蠢货。」处理好伤口後宏略特就跑开了,他回到自己负责的位子上,「丧屍的血有毒,别沾上,今天没有免费治疗!」

宏略特跑回自己的负责区域,虽然他表面上没有动摇的迹象,但他心中却被一个同样的问题给占满了。

为什麽唯尔菲的皮肤一点也没有被侵蚀到溃烂的样子?

算了,想不通就是想不通,再怎麽在意也想不通。

与其思考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不如专心投身战场。

「收到罗!」有着相似面孔的兄妹抛下失去家人的悲痛,两人同步冲向了丧屍群的中央大开杀戒,把妹妹的si发泄在丧屍群的身上。

英雅像是在舞池中跳舞的小姐,踏着优雅的步伐,她每每转动手臂必定会有大量的黑血随之喷溅而出。

令一个方向的英澜手持双反手刃,每当他的身影跃起都伴随着丧屍群刺耳的哀嚎声,锋利的风刃划开丧屍的脖颈,将他们的屍t砍成碎渣。

在英澜的风jg灵协助下,两人刀起刀落之间没有沾染上半滴黑血。

此时另一边的天空中传来轰隆作响的雷声,刺目的闪电打落在大地上,趴扶在地上的丧屍群们一个个遭到了落雷的袭击,密密麻麻的落雷打在森林中,站在雷电正中央的奈德西挥舞着长枪将逃过落雷的丧屍们穿喉。

「去si吧。」

丧屍群的数量在众人找到应对方法後开始大量的减少了,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刚才被捆成粽子後遭到遗忘的丧屍群们发出了凄厉的吼声,回应那如雷的嘶吼声的是震撼大地的脚步声。

慌乱中冥海打了个响指将粽子般的丧屍群推入了炽热的火焰中,上百只的丧屍在高温燃烧下发出了恶臭,最後变成灰飞扬在空中。

除了秋鸫之外,梦魇的众人集合到了宅子的大门前。

「那像野兽发情时慾求不满一样的声音是怎样啊?」该不会还有魔王吧!

「来了。」秋鸫伸出手将他的水晶球捧在掌心,剔透的水晶上浮现出的画面让他不得不谨慎。

「是什麽?」唯尔菲拉了拉他残破不堪的衣服,大范围的破损让他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有点凉凉的,不舒服。

一旁的冥海嘲讽的瞄了唯尔菲一眼,节骨分明的手指将浏海往上拨,冰冷的视线警戒的转向树丛着的每一丝变化。

「血殭。」

「那可真是个天大的坏消息。」他们伟大的副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冥海本x好战,只是在夜樱的身边从不表现出来,他也不打算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

因为夜樱不希望任何人受伤,所以他也从不恋战,该撤的时候就果断的跟着撤。

「血什麽?血浆?那什麽东西?」宏略特从一旁cha话,看冥海笑那麽开心的样子,他顿时感到一阵胃痛。

还没弄清楚血浆是什麽东西他就先弄懂了一件事,那东西肯定棘手到不行冥海才会有那样的笑容。

「血殭屍,通称血殭,是丧屍的一种,跟丧屍一样是屍偶的半成品,但血殭通常b丧屍还要更加坚y,而且残暴、以血ye为食,更重要的是他跟丧屍不一样,是会思考的。」秋鸫从怀中掏出好一大叠的符咒,七彩缤纷的符咒有着各种不同的作用。

「很强吗,有多强?」芸橘靠上宏略特的肩膀,动作相当自然,但她微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

「最少跟我差不多。」

冥海跟唯尔菲两人一口同声道,讲完两人还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没有人顾上那两人的心电感应,所有人都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

如果说血殭最少最少也跟那两个人一样强的话,那不就几乎大於等於是对上一个首领了吗?

「记住绝对不能碰到血殭的血,那东西的毒x是纯玄冰莲的七倍毒,而且短时间内致命。」秋鸫ch0u出一叠浅蓝se的符咒贴在众人的背上,「血殭还有一个较为危险的地方,会传染屍毒,假设伤口碰触到血殭的血,就会在几分钟内失去理智、皮肤溃烂,七孔流血,然後直接成为活si人。」

「可以不要形容吗?」听了都觉得恶心。

「那、那怪物有几只啊?」

「我推测大概两三只,而且距离我们很近了。」秋鸫将手上的符咒分了分,大概的讲了一下作用。

这一战必定会打得很惊险,假如有人在这时候丧命的话夜樱一定会气si

「法沃克呢?」

「还在客厅,傻傻的看着英绪的屍t,战意全失。」叫他出来也只是给大家添乱而已,与其让他出来自杀,不如让他继续在里面颓废。

随意的讲了几句g话缓和气氛,宏略特咬着下唇,平时他们对上首领是四对一也不一定能赢,即使要面对的是智力较低、进攻路线单调的血殭,突然要一口气要对上好几个跟首领一样强的怪物,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他自己也很清楚没有第二个选项。

他要贯彻他的信念、他的初衷,用自己的双手守护他所珍惜的事物,而眼下他最珍视的,就是这几年与他共进退的,眼前的这群夥伴。

「我们能赢,对吧。」宏略特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冷汗也是直直的往下流。

所有人都惊讶的望向他,沉默许久後才回答道,「当然。」

「乱想什麽?」唯尔菲伸出手r0u了r0u宏略特凌乱的红发。

来自好友的鼓励让宏略特不再那麽紧张,也缓解了众人间沉重的气氛。

「走了,你跟我一起。」唯尔菲踏出了步伐,宏略特跟在他的身後。

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兄弟可靠的背影特别的让人安心。

目送了那两个男人的背影後,没有被这份友情感动到,却彻底无言以对的众人也照着秋鸫的指示各自分散了开来。

根据众人的元素jg灵跟秋鸫放出的探测符的探测结果,目前有三只血殭从三个不同的方位朝着这里狂奔而来。

镇守西方的是薇霺安、芸橘跟奈德西。

东北方则是唯尔菲,宏略特跟英雅。

东南方向则是由秋鸫、冥海跟英澜负责。

三方人马都保持着戒备,等待着血殭的到来。

此时的森林里安静的不正常,就连鸟鸣或是蝉鸣都无法听见,远远的就能听见血殭嘶吼的声音,血殭们踏着摇动大地的步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血殭一出现宏略特就立即用藤蔓缠住了血殭粗壮的手脚。

被限制住行动的血殭一身破烂的粗布,张牙舞爪的挣扎着,面对身形庞大的血殭,唯尔菲的眼中不见一丝犹豫,他照着刚才商讨的计画和英雅一同冲上前。

唯尔菲一脚踩上树g,藉着反作用力扑向血殭的脚边,锐利的匕首如同意料中的卸下了血殭的左腿。

达成目的的唯尔菲朝着上方的树枝跃去,闪过敌人如注的黑血。

断了脚的血殭b0然大怒,右手挣脱了藤蔓的牵制,一拳挥在靠近他右手边的英雅身上。

来不及转换移动轨道的英雅y着头皮用双刀接下了这一击,充满份量的拳头将英雅挥到一旁的草丛中。

英雅的其中一把刀藉由双方碰撞时的速度与力道,y生生的穿刺在血殭的右手上。

「快後退!」

唯尔菲从树枝上跳开,只见他原本站的位置後方溅满了血殭的毒血,要是刚刚没躲开就毁了。

宏略特的藤蔓再一次缠上血殭的右手,如今英雅失去了一把武器还受了内伤,唯尔菲扶起英雅,跟宏略特并排站在一起。

「脖子是致命处,你拖延他,我去砍。」唯尔菲将负伤的英雅放下,矮下身子後跳上树枝,躲藏在树叶中。

宏略特拿出弓箭,这是用他亲手种植的灵树所制成的弓与箭,他瞄准了血殭最为脆弱的眼睛。

应该不会让他痛到暴走吧,宏略特拉开弓,绷紧的弓弦被他拉在手中。

他将箭矢s出,尖锐的箭头jg准的刺穿了血殭的右眼。

然而事与愿违,眼睛被刺爆的血殭陷入了狂暴,「吼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