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弹完最后一曲,江麓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一侧,孟楠迫不及待,向台下的人介绍了江麓。
孟楠的钢琴老师知道这个年少成名的天才,侧过身去和他的父母低声介绍,孟父孟母倒并不太注意自己儿子的一个学长。
钢琴老师又说:“就是明盛后面的那个江家。”
这下,他们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孟父甚至忍不住拿出手机,去搜索新闻里江盛怀的照片比对。
舞台上,白衣的少年已经落座。
和江麓擦肩而过的一瞬,孟楠想,终于能和学长站在一个舞台上了。
委婉悠扬的线条里,抒情的旋律起伏,江麓全神贯注投入在协奏曲里,并未察觉到孟楠灼灼的目光。
一曲终了。
“学长,今天的演出太棒了!”
孟楠和江麓一起谢幕又下台,两个人始终并肩,他的情绪太雀跃,说完这句话,又露出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我自夸了,是学长弹得很好。”
“不用妄自菲薄。”江麓笑了笑,孟楠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父母也走了过来。
“江少爷,我们家楠楠今天多亏了你啊。”孟父语气热络,“最后那个曲子,那叫一个好。”
江麓眉头微蹙,又不露痕迹地松开:“谢谢。”
“听说我们家楠楠是你学弟,我们都不知道呢。”
江麓将礼服换了下来,重新穿上那件薄风衣。
“说起来,上半年明盛在成浦区那块地王,我们孟家也出了些力气。”
“抱歉,父亲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江麓的神情淡了下来。
他声音淡静,青玉似的的面孔让人心生亲近。
孟母还笑着补充:“我们家是做工程咨询的,青栾区新开的那条衡兴天街,就是我们合作过的项目。”
孟楠见他又将礼服叠好,连忙道:“这件礼服是学长的尺寸,学长收下吧,谢谢你今天帮我谢幕。”
“哎,对对。”孟父其实想走通明盛的门路,但明盛是真正的庞然大物,而长洲的咨询公司又太多,于是这会儿忙不迭抓住了机会,“只是一件外套。”
江麓没再说话,将外套和先前带来的衣服一同收好。
没料到帮孟楠一个忙,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江麓并不喜欢应酬,但教养使然,依然能彬彬有礼的附和,孟父见此心喜,思索着回去务必叮嘱孟楠好好和明盛的少爷搞好关系。
一行人无形之中就将江麓簇拥,话头一个接着一个,这样的情形过去十几年只多不少,江麓抽空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和司机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剧场外,太阳将落未落,天边只有一点隐约的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