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兴高采烈地挥手,江麓指着自己的手机,无声地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张叔叔,是爸爸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吗?”
“少爷。”那一端,江盛怀的秘书张淮声音客气,“江先生说,太太的烧已经退了,让您不要担心。”
他一喜,又听得张淮道:“下周,先生会住在榕里的酒店,方便去看太太,您在家有事找老纪和保姆就行,学校有事的话,叶老师会通知我。”
“爸爸他要在榕里住上一整周?”江麓沉默了几秒。
榕里古镇离市区很远,明盛总部在市中心,车程近三个小时。
张淮:“太太的身体您也清楚,先生不免担心。”
“嗯,我知道。还有别的吗?”
“下周谭老师会来长洲,您每个月有节他的钢琴课,还请不要忘了。”
“好。”江麓垂下眼帘,没等到张淮再说别的。
在即将结束通话的一瞬间,他忽而问道,“榕谷有下雨吗?”
张淮一愣,答得很快:“早晨停了,多云的天气,这会儿能看到点太阳。”
江麓短促地应了一声,这才将通话摁断。
奶茶店外面,雨仍然濛濛地落着。
大杯的草莓大福做好了,珍珠加得满满当当,江麓接了过去。
“学长!”
看到江麓终于打完电话,关莘几个人哒哒地溜了过来。
“你们好。”他嘴角微弯,眼睛在暖色的灯下格外潋滟。
“等会儿你和商学长就要去上课啦?”
江麓点头,又道:“你们下午还继续去行逸楼吗?”
“是的。”关莘的手夸张地比了条弧线,“依然跑过去!”
模样干劲十足,江麓支起低淡的情绪,温声和他们道别。
秋天的雨一旦下起来, 就没有停的意思。
天还是黑压压的,周一,上学没精神, 教室的气氛低迷。
午休变成了午自习, 有人感慨:“下周这会儿,就在考数学了。”
话音刚落, 很快被一拥而上的同班同学胖揍。
——论如何一句话成功搞掉所有人的心态。
下午两节课上完, 复习的进度又往前推了点,高桂生的声音忽然在广播里响起, 夹着话筒短促的蜂鸣。
“请如下同学前往大会议室。高三年级:许葭禾、商泊云……郝豌;高二年级:奚静山……。”
“好长一串名字。”陈彻寻思,“这应该是每个年级的前十吧, 高桂生又搞差异化。”
“我要和教育局投诉!”锅盖刘海顿时义愤填膺。
“肯定是高主任要单独做考前动员啦。”郝豌柔声道,“上午大课间就已经全校广播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