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触感——和梦里是一样的。
他果然越来越不正常了。
江麓悲伤地发现,自己现在热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距离太近,又是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商泊云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掌心则没忍住,虚抓了一把江麓的头发,意味不明地轻捻了几下。
江麓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商泊云。”他深呼了一口气,定定地看向商泊云,“你这种行为,往前十七年属于流氓罪,会枪毙的。”
虽然这件事情属于他自作自受,可这会儿商泊云只包着浴巾,胸膛敞开,一点儿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商泊云闻言,顿时不开心了。
“江麓,明明是你先欺负人。”
何况再往后九年,我们可是盖一床被子的关系。
既然命中注定有此一遭,我提前……怎么了。
十七岁的江麓远没有那么会隐藏情绪,这会儿耳朵和鼻尖都已经攒出了血色。
他憋着呼吸,很轻地“唔”了声,勉勉强强算回应。
商泊云看着他闪烁的眼睛,忽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周五的时候就想和你说。”
“我没有那么喜欢交朋友。”商泊云说。
“因为他们和你关系不错,所以我才去套了近乎。”
“而且,我已经有很多朋友了。”
江麓回过神来,没想到商泊云在此情此景里忽然开口。
他只能全然地去听。
“不过,有再多的朋友,他们都和你不同。”
这句话乍一看,实在很像什么海王发言,但商泊云想起二十六岁依然困在家庭里的江麓,想起他遮掩着的取向,将原本要说出来的话又打了个转。
为了他?
“和我不同?”
江麓听得认真,都忘记自己还在地板上了。
他的表情有些茫然,可靠得太近,商泊云几乎能听到他无可自控加速的心跳声。
很多不能逾越的事物即将逾越,十万八千里路,剩下的半程也许可以一起走。
商泊云看着江麓水色潋滟的眼睛,那里浮光烁烁,明明白白映着他的倒影。
脑子晃晃悠悠断了线,心脏很罕见的柔软地塌缩,如果理智再少一点,它就会炸裂成绚丽的烟花。
商泊云笑得有点儿温吞。
他强调:“只有你不同。”
“哎。”
“所以,我们都赶紧长大吧,江麓。”商泊云认真地望着他。
声音落在江麓耳朵中,像是一个等待着去拆开的礼物盒。
我们?
他瞳孔微缩,眼睫不安的动了动。
胸口忽然被什么东西一压,商泊云看过去,江麓把他的衣服艰难地塞了过来,然后——以一种落荒而逃地姿势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