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云问:“一晚上都没找到?”
“是的。”
“应该被别人误拿了。”
“是我没管好的缘故。”
“……”
对自己严苛到吹毛求疵。
等两个后桌一来,果不其然,他们之中有人多拿了一本。
但没人当回事,还回来就算了,只有苏莉还很忧忡的看着她。
眼神认真得像块烫手山芋,直往褚红云眼底钻。褚红云开玩笑道:“你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
苏莉愣住,褚红云又问:“你对谁都这样?”
她已经把答案预设好了,叹息活着可真累,然而苏莉却摇头,说:“不是。”
这两字撂下,苏莉欲言又止,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很小心地问:“你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褚红云说。
苏莉就不再纠缠了。
她结束的干脆,褚红云很难得地没把心里的话问出来。
要添在“不是”后的修饰是什么?
这个问题出现时吓了褚红云一跳,她只能立刻转移注意力。
也因此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
场景相似的现在,褚红云有些欣慰,苏莉不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卑躬屈膝的女孩,但她又想,这种释怀或许有着隐隐寓意。
比如,
没那么在乎了。
……
褚红云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念头,但心脏好像无法做到,它泛起酸涩。
褚红云平静抬头,目光寥寥看向前方。夜色愈发浓厚,几团叫不上名的蚊蝇在灯罩附近乱转,毫无方向,却不离开。
有人对此抱怨,但这些小的可怜的家伙挡不住一点光,快冬天了,扑火只会带来温暖。
请再亮得久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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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莫回头
回到寝室,室友都在。
黄余姚和白冉冉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都在和家里人打电话。
苏莉脸上闪过一些微妙的尴尬。
“等会去楼下洗个澡。”
“楼下?”褚红云问,“卫生间不是空着吗。”
苏莉一时片刻找不到理由,支吾:“上次去楼下洗还挺舒服的…有人聊天,哦对,”她灵光乍现,“楼下那个花洒做得很好,设计得很高,出水量也很足,冲起来很舒服,有点想念了。”
她说完就去阳台收拾洗漱用品,一边收,一边小声念用具名称,认真得像在做四级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