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悄悄松了口气。
“明天早上九点。”
“好。”
门刚开,又闭上了。
艾尔海森饶有兴致地翻阅着织田作之助的大作。这还称得上是稚嫩,却又带着一点点新生儿一样向前冲刺的勇气。
一字一句,写着织田作之助对世界的懵懂、向往、赞叹。这是一个人最冲动也最欣喜时才能写出来的东西———大约能用灵气来形容吧。
“学了那么久,语法还是错那么多。”
虽然艾尔海森嘴上多了那么多责怪,但实际上却毫无愠色。
他大约是喜欢这种足够努力也有一定天赋的学生的。
靠着点悬挂在前面的名为理想的胡萝卜,就能让人像头倔驴一样永不回头地向前赶路。
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哪来那么多动力,连饿死在路上也根本不怕。
但他们不放弃的精神也足以让人赞叹。
艾尔海森握着笔“沙沙”地在纸边上的空白处书写,留下一串串简洁又锋利的修改意见。
他恍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批改着学生试卷的老师,细心到恨不得把知识点塞学生嘴巴里。
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样子了?
“真是”
他那点未尽的话语消散在空气里,独留一点点叹息。
艾尔海森变得更加“心软”了,他明明知道,却也无法阻止这项进程。
因为他见证了苦难之中挣扎出的孩子,所以便对他们现在破茧成蝶的努力无比欣赏,愿意付出自己的心思来教导他们。
而教导之时付出更多心力,见证他们更多的优点与脆弱仿徨,便不知不觉放松了自己的打分标准。
“狡猾”的孩子们,“狡猾”的系统,还有“狡猾”的卡维。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纵容他们,一次次打破了自己定下的限制。
“算了,该睡觉了。”
空白处已经被填满了。
艾尔海森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平稳地躺在床上,又将被子拉上,按上床边的按钮。
当这间房间漏出来的灯光消失时,卡维和织田作之助房间的灯也关了。
今天,明天,后天。
什么时候,织田作之助才能修改好自己的大作呢?
那就得看他自己对这个故事是否满意吧。
且不论织田作之助的文稿改出来以后,家里是怎样一阵兵荒马乱。
外面快速变化的情况,倒是先一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彭格列那边好像因为十年火箭筒一个个消失了。”
津岛修治有点迷惑地跟其他人分享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