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拉斯维加斯五(1/2)

拉斯维加斯(5)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好运气。”喃喃地说道,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上装的边缘,他一紧张或遇到难事儿就会情不自禁地这么干,这是个不太好的老毛病,肖恩。巴蒂尔多次提醒过他。苹果机顶端的彩灯还在旋转,一些赌客从机器后面站起身来好奇地眺望,出币口还在哗哗地往外吐出黑色的筹码,有二三十枚筹码已经溢出了储币杯,掉在了地毯上面。

“他这是怎么了?”

“有点麻烦。”撒沙转动着脑袋左右看看:“你觉得那个怎么样?”别西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个面色红润的老头儿,就在他们的后一排,雪白的小卷从红色的棒球帽下面翘出来,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正在不断冒出筹码的出币口,他看到了撒沙,立刻比出一个大拇指。

撒沙向他招了招手,老先生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但还是走了过来,走过来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散落着筹码的区域。

“您今天运气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翻开自己的口袋:“五十元,一干二净,我正准备去吃点东西。”

“您不玩了?”

老先生耸耸肩膀:“我只是个游客,”他诡秘地朝撒沙眨了眨眼睛“我把赌场放在了最后一天,并且买好了回程飞机票,还有四个小时,我就该回家了。”他有点儿羡慕地再次看看那个堆满了黑色筹码的杯子:“我给自己定了个额度,而且只带了五十元现金,如果赢了,我就去吃一顿阿拉斯加的冻螃蟹,如果输了。我就吃个热狗,这儿的热狗味道也是很不错的,小朋友,量足,味佳,价格便宜。

“我觉得您还是有可能吃到冻螃蟹的。”撒沙说,他眨了眨眼睛:“您不是拉中了两个杰克宝吗?”

那双蓝色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让我们帮彼此一个忙。”撒沙说:“我没到二十一岁。”他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也就是说,不到可以进赌场玩玩的法定年龄,这两个杰克宝赌场有权利不给我兑现。”他俯下身从储币杯子里抓了一把。大概有十来个黑色筹码:“我只要这些——我原本也只是想去吃顿冻螃蟹而已。”

老先生张大了嘴:“可是”他第三次瞄了一眼那个仍然可以说是满满的杯子:“这个,赌场会允许吗?”

“没人发现就可以。”撒沙理所当然的说,虽然赌场主人的副手站在他身边。而且他们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有监控摄像头,但他知道,无论是,还是肖恩。巴蒂尔都不会允许他人来揭穿这一临时骗局的。

天堂宫赌场一向自诩诚实守信。遵纪守法,在赌场里巡逻的管理人员、发牌员还有庄家甚至招待都会注意着不让看似二十一岁一下的少年男女靠近任何一张赌桌,但后者是有权利在赌场里随意游荡的。几乎占据了赌场总收入三分之一的苹果机的数量一向很惊人,而且它们在很多时候都是几组一排列的,高大的机器又差不多能把一个人遮挡的严严实实,下注简单迅速。除了兑换筹码,无需他人帮助——所以在很多时候,即便某位管理人员看到有未成年人嗯。在做些什么,他也会当做看不到。当然,他会通知其他人注意,如果那个小家伙玩的太过火了,他也会被“提醒”的。

撒沙。霍普金斯没有说谎。拉斯维加斯的法律里确实有这么一条,未成年人在此赌博是触犯法律的。他不但不能拿走自己赢得的钱,还有可能被处以罚金。

起初的犹豫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原本只是想带这两个男孩随便玩玩,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拉中两个杰克宝。他刚才颇为担心撒沙。霍普金斯和别西卜。比桑地坚持要拿走他们赢来的钱——两个杰克宝大约有三千五百元,完全比不上肖恩。巴蒂尔给出的两卷筹码,但在赌场做了几年,看多了那些腰缠万贯的客人为了几块黑色或红色筹码耿耿于怀乃至于大发脾气的丑陋模样——不劳而获是人类最为喜爱的事物之一,同时,煮熟的鸭子突然飞走也会让他们燃起更为猛烈的怒火。

每个拉中杰克宝的客人都会由专人登记,他的名字会出现在该台苹果机最为显眼的地方,一些赌客会跑过来和他们握握手来谋求好运,还有照片,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他们的照片会放在天堂宫赌场网站上面——虽然撒沙。霍普金斯和别西卜。比桑地要比同龄人更为高大强壮,行动和言语之间都难以看出那种少年人特有的暴躁与轻浮,但只要长着眼睛,谁都能分辨出他们绝对还只是两个未成年人。

可以招来其他管理人员尽快强行弄走他们,问题是,这种做法会毫无疑问地惹怒两个男孩。那么,肖恩。巴蒂尔先生交给他的事情就算是搞砸了最起码一大半。

他现在觉得自己比那个被意外的大馅饼劈头砸中的老头儿还要幸运,在他给出解决方案之前,男孩们已经将所有的问题处理妥当了——在老先生的坚持下,别西卜也抓了一把筹码。

整件事情的结束非常及时,因为就在霍普金斯与比桑地和那个幸运的老先生交换了位置之后,大概只有一分钟多点的时间里,一个从来没能让感觉舒服的红头发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红头发犹大”绿眼睛的冤家对头。

“霍普金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肖恩。巴蒂尔说:“有人正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的赌场里面捞钱,连续七个月,我每个月都要损失好几百万元,上半年的股东分红我不得不从自己腰包里掏钱出来——你知道的,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赌场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但这种把戏也只能玩上一两次,亏损仍在继续,他们迟早会有所察觉。”

“这些可爱的小仪器出问题了?”霍普金斯说。他低下头,脚下的屏幕在他瘦削的面孔上打上花里胡哨的彩色影子:“我记得你还有别的方法——无论是那一桌,只要每月输掉的钱超过十万块你就会开除掉相关的所有人,重新来过。”

“我已经这么干了,我甚至在这七个月里在一张桌子上更换了超过三茬的庄家,没用,一点用都没有,”肖恩。巴蒂尔用脚尖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一块屏幕:“看看这张桌子,原本它每月都能给我赚进五十万元,最高一月超过了一百二十万。但在这段时间里,它总共也只收进了贰佰万元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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