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温斯顿本来只打算在曼彻斯特停留一天,她的助理给她预定了开学典礼当天晚上的飞机,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留一天,第二天她终于约到了如鱼得水,乐不思蜀的儿子,在一家中国人开设的餐馆里,就着菠萝咕佬肉和左宗棠鸡(炸鸡加上甜酱),西兰花牛肉和蒸饺,她故作无意地提起了那个在二十年前和她就火腿肉与黑眼豆做了一番讨论的男人。
昆塔点点头“是的,妈妈,”他说:“是有个霍普金斯,和我同一个套间,但不是一个卧室——您这是怎么啦?”他叉起一块鸡肉,送进嘴里咀嚼之后,才发现自己母亲的脸色很不好。
“妈妈?”
“父子关系?”
“应该是,”昆塔说,用叉子玩着盘子里的西兰花:“不,我不知道,但我看到过他们站在一起,从背影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转过来呢,也很像,不过撒沙要比他爸爸漂亮得多啦。”
菲利斯低下头去思考了一会。
“你能调换宿舍吗?”
“所有的新生都必须住在一起,”昆塔耐着性子说:“我以为您知道。”
“只是调换个套间呢?”
“那也不行,”昆塔说:“我很喜欢我现在的房间,还有我的室友们。”
“但你住在那儿会让我胆战心惊——鉴于那位小霍普金斯先生和我提到的那位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
“您曾经的美食节目合作者和您曾经的心理医生?”
“一个罪犯,”菲利斯说:“一个连续杀人犯与吃人的变态。”
昆塔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杀过人?”
“是的。”
“那么他现在已经获得假释了?”
“不,他获得了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