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夏···”索菲亚不忍地叹息,看上去她承受着难以诉说的压力。
叶夫根尼管家并没有抽身离去的打算,“弗洛夏小姐,请不要怀疑马尔金家族的用意,他们全心全意为您考虑,不过是一些令人不齿的流言,噢!”叶夫根尼管家罕见地露出慌乱神色,然后故作镇定地躬身行礼,
“这本不该由我提起,恶意中伤的谣言不值得您费心,但我只是希望弗洛夏小姐能体谅他们的顾虑,也请马尔金家族安心,巴甫契特会始终如一地践行承诺,王室相关机构也正在跟进整件事情······”
叶夫根尼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开了,他的离去带走了房内最后一丝轻松氛围。
冷冽的风尖利呼号,勇猛地一次次向玻璃窗撞击,碰撞的沉闷声浪卷起洁白的窗幔震荡,张牙舞爪。
从哪里开始错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流言···索菲亚,流言,是什么?”我干巴巴地询问,我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碎成一片片,可我不能低头,我得装作一切正常地走过去。
索菲亚抬起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庞,我下意识想要躲开,但还是拼命控制住自己一动不动。
“弗洛夏,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但现实很残酷,关于你的身世,关于你的来历,你的疾病,这些当你还作为弗洛夏时无足轻重,但当你进入巴甫契特之后,一些人会用极其严苛的规则评价你,我不愿意那些恶毒的揣测折磨你脆弱的灵魂,我希望你可以没有烦恼,成为我荣耀而骄傲的小公主。”索菲亚的手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她满眼柔情,手指轻柔地摩挲着。
流言···是这些吗···是我的原因,让索菲亚不得不用求助巴甫契特提前订婚宣告的方式,来保护我。
我有些手足无措,更多的疑惑把愤怒和痛苦逐渐混淆了。
“我没关系的。”
不管是流言蜚语,还是恶意中伤,我都无所谓。把时间花在根本不爱你的人,不理解你的人身上毫无意义。
时间是多么珍贵呀,就算或者要在痛苦中熬过漫漫长夜,我也不愿浪费星转斗移,流星划过夜空的绚烂,每秒的流逝里生长、衰败、死亡,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生命令人惊奇的美丽。
“可我有关系!”索菲亚大声否定,她收回手站起身,笑容如同面具卸下,“弗洛夏,你是我的女儿,你是瓦斯列耶夫家族的女儿,你值得最好的,你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到那时候,没人能够伤害你,你将在众人的仰望中一直幸福快乐。”
索菲亚背对着我,站在窗前,她的肩膀微微颤动,忧伤让她变得软弱:“妈妈希望你能幸福,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
我多么希望“妈妈”不是出现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我忍不住回忆起当我第一次得知婚约时,我还没来得及学会反抗,学会说不时,索菲亚说,[对不起,弗洛夏······我们不能拒绝],那时我也多么希望,说出这句话的人随便是谁,只要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