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青秞笑道:“若刘娘子不喜只管不接就是,我只给她画成衣图,叫她别处做就是了。”
刘娘子回身笑道:“很不必,掌柜只管接了,只是钱要多收些方好,也只管告诉她我的名号,包管她肯出钱的。”
青秞听了笑得眉眼俱开说:“那就多谢刘娘子了,我正准备在她们身上大赚一笔呢。”
刘娘子瞧着乐得抚掌开怀的自家小掌柜嗔笑道:“我再没见过像你这样将爱钱挂在嘴里,一点也不知避讳的。”
桐花在一边收拾茶盏有些疑惑的瞧了青秞问:“三姑娘,你日日睡得不肯起来,什么时候收的桃花上的露水呢,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青秞嗤了笑了出来摇了摇头说,“我有功夫收露水,还不如多睡会子,不过是三月的桃花汁掺了几滴罢了,附个风雅你偏偏的还说破了,瞧着也是个呆瓜。”
说得刘娘子与桐花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刘娘子心思一动笑道:“我倒想讨一杯掌柜的桃花茶尝尝,不知道可否?”
青秞笑了,两人又至案几前坐了,桐花在一边伺候茶水,刘娘子抿着茶,思忖了半晌说:“这味道调制的倒也是巧,常人便也蒙混过去了,姚行首想必也未曾细品,不然以她的心思,如何瞒得过去。”
闻此言青秞心知刘娘子必是有事要教自己的,倒也不催只慢慢的品着杯里的茶。
刘娘子演说行院
刘娘子垂目盯着茶盏似追忆起旧事,不过一会子功夫又抬眼笑了说:“这行院人家也是分等级的,一等者居清幽深远处,厅堂坐卧间,屋前或遍植名贵花草,或设奇石异宝,屋内锦缎纱幔垂地,经书史籍满架,其人也颜色娇艳出众,琴棋书画无有不精,谈吐雅致,最善揣度人心,平衡人物应对,来往的人物多为新贵或贵族大户,其余的人就是有钱也难以见到,往往一曲十金,或有更甚者,如今这位姚行首便是在金陵府也可居一等者之位。
那二等者就是色艺双全的,颜色虽不及一等的,也是在众人里极其出色的,丝竹管弦,笙歌妙舞样样都是个中高手,她们常常会到富贵人家里宴席前演奏凑兴,或者到勾栏瓦舍表演的,也有平常人家婚宴之时也请了她们去增色添彩的,于她们自有那富商人家,五陵少年捧了银子求见的,一席间几百两银子不等者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