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双眼像利刀一般,盯着他,问:删不删?
季白绪怂得飞快,低头一顿操作,忙不迭举起手机大喊:删了删了,你看都删了,什么都没留。
男生拿过手机,检查了一遍后,才把季白绪放下,掉头就走。
学习委员跟在男生后面,揉着哭红的双眼,小声问道:哥,你俩认识吗?
季白绪揉揉被有些疼的后背,在心里抱怨:既然是兄妹,那有什么好怕的,搞那么凶,不会好好说吗?
啊,不认识,但见过。男生轻描淡写,昨天那场面,啧。
季白绪再一次双耳通红。
这次是气的。
虽然那男生没说什么特别难听的话,可语气里的嫌弃让季白绪很是怒恼。
季白绪走到宿舍门口时,心里的火气还没有消,反而愈发旺盛。
宿舍房门没锁,季白绪一推就开了,正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出门忘记锁门了,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黎一玻?季白绪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人。
宿舍地上堆满了新到的行李,黎一玻手里拎着那件渔网服,衣服上不仅有破洞,还全是泥土,不解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
季白绪不太好意思:摔,摔了一跤。我等下去买针线,帮你补一下。
不用了,9块9包邮买的。不想要了。黎一玻随身往地上一丢,你是来收拾行李的吗?要回去了?
没有。季白绪摇头,我不回去了。
只要他多在节目组呆一天,节目组就要多给他一天生活费。
等结束后,还能收到大笔的打赏和尾款。
季白绪想起季妈妈手中的诊断证明。
也许有了大笔的钱,还是能挽回很多东西的吧。
怎么改主意了?可你不是说,继续待下去会死吗?黎一玻追问。
季白绪又想起那个梦,他焦虑极了。
他是怕死的。
到底为什么会死呢?你跟我说说。黎一玻其实不太相信季白绪跟他说的什么预知,但他看出了季白绪的不安,好脾气安抚,说不定我能帮你出主意。
季白绪一到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开始满屋子转悠,他像一只应激的动物,在房间重复刻板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