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卿羽尘又把手收了回去,还刻意端正了一下脸色:“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卿羽尘刚想转身,衣袖就被陆仁甲扯住了,小徒弟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住他衣袖的一角,以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师父别走,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以往面对阿甲这样的小表情,卿羽尘肯定立马缴械投降了,但这次他故意摆出一张严肃的脸:“你有伤在身,需要休息。”
陆仁甲故意轻声说:“我疼得睡不着,师父给我讲个故事,我就没那么疼了。”
他决定了,不管师父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疏远了他,他都要把师父争取回来,他知道师父心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装把柔弱总没有错。
这少年的眉眼原本就好看得不行,特别是那双丹凤眼,跟会说话似的:之前卿羽尘给他讲故事,他听得聚精会神,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给人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给卿羽尘造成的心理压力并不大;这会儿却是半睁,反倒跟成年后那种狭长的眼型一般无二,无故平添了不少妩媚的风情,但偏偏眼神纯洁无辜,再配上眼底突然涌起来的一层薄泪,竟然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感觉,瞬间就把这尘世间所有的妖艳贱货都比了下去。卿羽尘甚至觉得,他若是个女的,自己当初没有把他带出百花楼,估计就是头牌了吧。
就算卿羽尘自认为自己是钢铁直男,面对这样楚楚可怜的小眼神,也是心有戚戚焉。
“……”卿羽尘实在招架不住这少年撒娇,尽管板着脸,他还是在对方的床边坐下:
“那好,从今天开始,为师给你讲二十四孝。”卿羽尘心音:我用《二十四孝》故事来给反派洗脑,我就不信没法把他培养成内心正直的好少年!
陆仁甲眨巴了一下眼睛:“二十四孝?”
卿羽尘解释:“讲的是二十四个该如何孝顺父母的故事。”
少年顿时神色黯然:“可是……阿甲没有爹娘,奶奶也早已过世。”
卿羽尘严肃地说:“但你有师父,师父就相当于你的家长,你要学会如何正确地尊重师长。”
陆仁甲奇怪地问:“难道我还不够尊重师父?”
卿羽尘实在说不出口命轮镜里预示的未来,只能拐弯抹角地说:“你现在还小,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你哪天叛逆了,以下犯上怎么办?”
“师父担心我以下犯上?”陆仁甲觉得卿羽尘有这样的想法,完全不可思议,“师父是阿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我怎会伤害你?”
卿羽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仁甲把右手举到与太阳穴平行的位置,竖起其中三根手指:“师父若不放心,阿甲可以起个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