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没有家人的家庭(1/2)

背包里还放着替换用的衣物,我不认为自己是个细心到会准备那些的人,因此说不定目前正在与某人同居。说到这里,忍不住想起来先前拨打电话给我的男x,对方那异常了解我的口吻,让一切的线索导向了他。

那个人的身分是什麽呢?

男朋友?

父亲?

哥哥?

至少应该是生物吧。

毕竟从眼前的nv孩与h金猎犬相处的状况来看,这不是一个人类跟动物彼此能够侃侃而谈的世界。因此像我这种能解读动物或静物想法的人,肯定是少数。而且稀少得说不定会引起sao动。

然而只要隐瞒这个能力,就能像个笨蛋一样安然存活在世上。

不过我失忆了。

这或许是某种警讯,代表对於某个人而言,我算是一个威胁。

但也能反向进行思考,明白「铃叶」这个人姑且还是存在着热情的。即便雨不曾停过,也不能0奔,但火焰不曾消失过。

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方面与nv孩聊着天,理解这个世界是如何运作,另外一方面则是使用着手机,试图了解过去的自己所留下的资讯。至少行事历跟记事本之中残留了不少档案。

虽然,手机的电量仍维持在百分之六十就是。不多也不少。

「你b较想要找间店坐下来吃呢?还是要边走边吃?」

面对询问,nv孩先是仰望满天的乌云,接着推荐附近一些b较好吃的店家。这是我乐见的状况。毕竟一旦坐下来吃饭,就拥有较多聊天的余裕。

更何况除了「活下去」,接下来也没有特别的行程。

最後我们选择了一家冰品店。

之所以无视凉爽的天气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想是因为现在是夏天吧。谁也不能保证雨会持续多久,若因此而无法吃到世界上的某样甜点,总觉得有点可惜。

等待甜点送达的空窗期,我理所当然选择与她闲聊起来。

稍微询问了一下,nv孩跟我一样,也不存在着肚子饿的状况,两人都不需要担心饿si之类的问题。因此用餐充其量只是嘴馋而已。

nv孩说,我们这样有点像是殭屍。

为了确认彼此是不是si掉了,我跟她分别用手掌放在彼此的额头上,藉此测量是否还拥有t温。幸好都还在。心脏也确实地在跳动。

「心脏要怎麽样才会停止跳动呢?」

nv孩按住自己的x口,盯着h金猎犬吐出的舌头询问我。

狗狗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所以她不是在担心狗狗的身t状况。但令我感到惊讶的则是狗狗的反应,它先是趴在地上,然後不停踢着後脚,以这种像是在玩耍的动作缓慢朝我靠近。

我後来才明白它不是在跟我玩,只是伪装成那个样子。

或许这类中型犬b较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嗓音,所以h金猎犬选择以眼神或者该说抖动的眉头向我传达一个讯息——

「拜托了」。

到底是在拜托什麽呢?根据脉络,只能联想到nv孩刚才提出的问题。

心脏如何才会停止跳动。

我抚0h金猎犬的头,思考着该如何起头:「如果太久没有吃好吃的东西,心脏就会停止的样子。」

「那麽过程会是怎麽样呢?我是说,停止之後。」

「如果保存得宜,心脏可以在t外持续跳动超过二十四小时。可是心脏一旦脱离人t,人t除非藉由仪器,否则是没办法存活的,就先暂订为si亡吧。所以即使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人类依然有可能被宣判si亡。」

「谁宣判的呢?」

「医生吧。」

「可是当事人没办法反驳吧?」nv孩趴在桌上,让脸颊贴着桌面,失落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雨滴,「只要一个人握不住笔、说不出话,而且全身瘫痪,我就能说他si掉了,对不对?」

「当事人其实有办法反抗的,如果还能够眨眼,还能够流眼泪的话。」

「如果连眼睛……」

「但要是做到那个地步,就代表我跟你都很明白让一个人在心脏停止前si亡是不容易的。人的生si,与其说是跟心脏挂g,不如说是跟是否能思考更加密切。」

「……」

「就算真的si了,存在本身也不会消失。人们仍有可能会以其它的媒介告知世人自己曾经存在过,像是音乐、文章,或者是单纯的电磁讯号,总之就是潜伏在人们大脑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提醒他人。宛如生前一样。」

甜点於此时送上餐桌,中断我们的对话。

nv孩点的是五彩缤纷的雪花冰。巧克力的碎片盖住了上头的布丁,而在布丁的周围又浇淋了糖浆与炼r。nv孩虽然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之中,看似意兴阑珊地举起汤匙,但甜腻且绵密的冰凉感随即融化了她的坚持。

「喔喔!好bang喔!」她罕见地兴奋起来。

我点的冰算是店里中价位的冰品,跟nv孩相b显得朴素了许多,配料只有薏仁以及粉圆、红豆,似乎都是一些圆滚滚的东西。

粉圆在我的舌尖与臼齿滚来滚去,我细心地咀嚼出香味,期待能找回一些记忆。

既然不会肚子饿,应该也不会因此发胖吧?

当我眯起眼享受甜点时,nv孩咬着汤匙,对我做出有趣的评论:

「姊姊虽然失忆了,但以前应该是一个很辛苦的人。」

「咦咦?给你的感觉是那样吗?」

「对,辛苦的人。所以我很喜欢你。」

辛苦的人?

从店里的玻璃反s来看,我认为自己在外表上是一个普通的国中生或高中生。而人在这个年纪通常就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同学,建立起对於社会的基础想像。

至少对我来说,如果忽然听见班上的某个人从事非法交易或半夜在外游荡,我并不会露出青天霹雳的表情,而是笑笑地回应「咦?那是什麽?」,接着讨论起某个与黑道相关的电影,试图将话题带往电影,接着回归日常的对话。

为了维持日常而不遗余力。

我觉得那是在我这个年纪的同侪应该拥有的心态。

但也是「我觉得」而已,我有意识到这点。

所以才练习如何让脸上的笑容能因应各种状况。

我猜,「铃叶」是这样的人。

一面解剖着自己现在的心境,我一面装作享受甜点的样子,听着nv孩侃侃而谈自己的身世。

对方稍微卸下了心防,说出了几个小时前不曾想像过她会说出的话。

「姊姊知道动脉的血压有多高吗?」

nv孩展现出不像这年纪该有的引领话题的技巧。

她将淋着红se糖浆的雪花冰送入口中,然後ch0u出银白se的汤匙。

银白与鲜红。

nv孩接下来的叙述都让我脱离不了相关的印象。

「听说成年人的血ye总量平均为五公升左右,可是一旦大量失血,大约丧失百分之二十的血ye就会陷入休克,百分之二十五就会si亡……大概是两罐宝特瓶的重量。也有可能是两碗冰。而刚刚说到的大量出血,主要指的是动脉破裂的出血。要是没有对伤口做出任何处置,人在三分钟之内就会si透了。」nv孩吃起布丁,「三分钟有多快呢?如果把一个人的动脉当成沙漏,我刚刚大概花了会失去两个家人的时间在跟姊姊聊天。」

「如果失去了家人,人生会变得怎麽样呢?」

「……我不知道。我没有受过那样的教育。」

nv孩边摇头边放下汤匙。

她想了想,将汤匙接近直立地cha在还没融化的雪花冰上。

是红se的雪花冰。

「我才刚熟悉小学的生活没多久就碰上了那种事情,那已经不只是冲击到我的人生,甚至是影响了整个社会的氛围。事发後,我收到了来自各地的祝福,光是信封的高度就超过了我的膝盖,据说是网路的力量。而社会大众明白我不会使用网路,因此在得知讯息的一小部分人当中选择了写信。我很开心,每一封信都反覆念了几次。」

随着雪花冰的溶化,汤匙稍微倾斜了。

nv孩歪头注视其中的变化,彷佛一个艺术家。

宛如这是她的遗作般,她使尽全力地撑开眼皮。

「其实我对社会大众有些愧疚,毕竟是父母双亡,我如果没有歇斯底里地度过余生好像有哪里不对。就好像是身为一个瑕疵品来到世界上一样。但我相信爸爸妈妈给了我一个健康的身t。」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搭船前往的,是父母过世的地方吗?」

「遇害的他们,不是我记忆中的他们。」

「既然如此,大致上的目标呢?」

「我之所以想要旅行,最主要是想要知道爸爸妈妈大概是怎麽样的人,因为他们还来不及让我知道自己的经历就离开了,所以我必须看一看他们曾享用过的风景。蔬菜跟水果不是都有产销经历吗?我需要那种能够让我安心的东西。像这碗冰,姑且也算是我看着它长大的。虽然它马上就要被我吃掉了……啊,掉下去了。」nv孩眨了眨眼。

汤匙沉下去了。

糖水构成的平面,恰巧覆盖了整支汤匙。

nv孩一开始想要直接用手指捡起,後来基於卫生,只好拿起另一支汤匙来享用这碗冰。

纵然整张脸脏兮兮,衣着满是泥巴,然而她注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

看来这是那样的家庭所造就的小孩。

一个人旅行,却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人。

结帐之後,我询问nv孩的用餐感想,她说如果有机会还想来吃看看。

因为我也乐意听她陈述自己的人生观,於是答应了。

走出店门口时,h金猎犬用鼻头顶了顶我的小腿,眼神像是在道谢。我因此蹲下身子搔搔它的脑袋,并询问nv孩它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顺便还问了一下h金猎犬的名字。

nv孩说它叫做白布丁。

「这个名字是刚刚才想到的吗?」

我一面问,一面想起刚刚nv孩点的巧克力布丁雪花冰。

结果nv孩跟狗狗争相回答我,突然热闹了起来。

nv孩说自己跟狗狗相处了很久很久,彼此的关系深厚得不容他人置喙。

不过狗狗则说它会习惯这个名字。

虽然才刚认识一个礼拜,但是会去想像彼此拥有十年以上的交情。白布丁的叫声显得下定了决心。

「感觉白布丁还真了不起呢。」

「?」

「没事呦~」我笑着搓r0u起白布丁的脸颊,感受它吐出的热气。

皮夹丝毫没有变薄的迹象。

……这当然不可能。

由於手机的电量没有改变,我因此抱着些许的期待来回检查了好几次皮夹。可是无论是纸钞还是零钱的数量都没有违反数学的法则。花钱毫无疑问地是减法。

说是这麽说,物价倒不至於让我感到心痛。

纵然失去了相关记忆,不过直觉还是依然能jg确地告知我的手指「结帐时该拿出多少个y币、钞票」。如果恢复了记忆,我甚至觉得自己原本是个时常出国旅游的人,才能拥有如此的直觉。

或者是个守财奴。

但无论是哪个,我身上的现金是足以让我无忧在港口度过一个月的。而且即便钱花完了,也不至於饿si。

更何况露宿街头在这里并非丢脸的事情。港口虽然聚集了大量的难民,却没有人从事乞讨。只要缺乏si亡紧追在後,所谓的穷困,就纯粹地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

每个人都拥有无尽的时间,所以生活步调全都慢吞吞的。

富有的人只是花费较多的时间汲汲营营,穷困的人则是将较多的时间从事赚钱以外的休闲。也不曾看过富者压迫过贫苦人家,毕竟毫无威胁的筹码。

真是不可思议的地方。

即便耗尽钱财,也总有活路。

毕竟底线是无尽的生命、无尽的思考。

我隐隐约约记得一些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那里还存在着某些束缚。例如狂风暴雨,例如闲言闲语。

甚至会觉得,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会不会是拿记忆当成了门票呢?

虽说失忆,内心却意外踏实,我想可能是遇见了nv孩的关系。

我们接下来去享用了好几种各国风味的小吃。我听着nv孩以稚neng的嗓音讲解各国的简历,做着身处另一个国家的想像。

「傍晚……这是傍晚了吧?」

在水上城市游荡许久後,我发现肌肤染上了温暖的橙se,於是扭头望向海平面。

稀疏的雨滴折s店家招牌发出的霓虹光,光点随後落在我的手掌上。

我感觉自己会喜欢上这座城市。

这里能看见海。

生命恰巧来自於那里,即便找不到任何资料我也如此确信。

卷起历史气息的落日余晖不断积蓄在眼角里,我完全舍不得推掉那gu温热的感觉,只好稍微扬起下巴,假装在观望街道的招牌,物se今天的晚餐。

「晚上了呢,真期待啊!」

nv孩开心地跨大步伐引领着我,白布丁则是蹦蹦跳跳地绕着她转圈。

他们连留下的足迹富含着生命力。

我於是拿起手机,拍下他们的背影。

目前的电量,百分之五十九。

「电视、饮水机、冷气……应有尽有呢……啊,弹簧床!」

nv孩随手将房间的钥匙扔在床头柜,接着整个人扑向旅馆的双人床。

白布丁则让前脚攀附在床沿,观察我们的表情,似乎也想要在上头滚来滚去。我於是将棉被抱起,并提醒它不能让口水滴在床单上。

「好痒喔!不要一直t1an啦!哈哈哈!」nv孩在双人床来回翻动身子,藉此闪躲白布丁的舌头。

我则是举起手臂伸展身t,并拉开书桌旁的椅子坐下,思考待会的行程。

书桌上还摆放着热水壶、茶包、电视遥控器,还有吹风机,纵使地上看不见毛发,垃圾桶也很乾净,但多少感受得到前一位房客的居住痕迹。

由於是廉价的双人房,坪数不怎麽大,我的身旁就是浴室的入口。浴室的塑胶门目前是半开的,能从我坐下的位置看见里头的浴缸、毛巾架。淡淡霉味从那里传来,不过晚一点一旦冲了热水澡,或许就只剩下沐浴r的香气。

我以脚趾抵住鞋底,脱下了雨鞋。因为很难得与脚趾重新会面,我於是让脚底摩擦起地毯,感受鞋垫以外的刺激。

b起晚餐,我跟nv孩在不久前选择先寻找过夜的场所。

旅馆的过夜费用b想像中便宜许多,只要约莫用餐两次的费用就能入住。不过那也是我们刻意挑选过後才找到的物件。这间旅馆是一个老先生经营的,整栋诡异得只有一个房间。

便宜归便宜,资金却还是有限,所以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因此我想要好好使用这房间里所有的用品。

我於是将椅子拉到冷气出风口的正下方,选择坐在那里观看旅馆的ye晶电视。为了顾虑nv孩,一开始我来回在儿童节目、美食节目之间切换,後来就觉得无所谓了。

「咻噜噜~最近发生了什麽呢……」

我一面喃喃奇怪的语助词,一面切换频道。

虽然发现了几个专门播报新闻的频道,不过大多数都是气象相关的。接下来一年的降雨机率都是百分之百。而我猜接下来的一年他们都还是会报导相同的事情。

真是令人羡慕的工作。

而除了气象,少数的新闻不外乎是某些企业逃漏税、积欠员工薪水之类的。我不断按压着遥控器按钮,总觉得好像还少了些「什麽」。

没有与政府机构直接相关的新闻。

没有艺人。

没有任何血腥画面。

记忆似乎取回了一些。

为了打发时间,电视的画面se彩重复着消散、重组的过程。

结果我发现了认识的人。

而现在所认识的,也只有她了。

「约翰约翰,这是你吗~」我询问躺在床上的nv孩。

电视里,镜头聚焦在某间教室的讲台。

讲台上有着一位抱着课本的小nv孩,nv孩一会儿望着摄影机,一会儿望着台下的同学发笑,嘴巴却不停朗诵着某段课文。我听着听着,意识到熟悉的片段,原来是论语。

似乎是学校推广背诵古文有成,电视台才专门前来采访。

「喔,这个啊。」nv孩趴在床上踢着双脚,「姊姊有背过论语吗?」

「只有在考试的时候看过。」

「我想也是。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学校开始奖励去认真背这个的同学。我因为回家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满喜欢背这个的。」

「听起来好厉害喔,应该是背了很多才会站在讲台上面吧?」

「现在感觉起来并不会很困难,对於小孩子来说,去背这种东西b去了解它还要轻松很多。我後来甚至选了大学跟中庸、唐诗来背。」

「喜欢古文吗?」

「我只是喜欢背而已,平常喜欢的当然还是课外书籍。」nv孩搔了搔白布丁的耳朵。

「背课外书籍有好处吗?」

「背课文这种事情挺有准备某种事情的感觉。举个例子好了,我曾透过某本书学起来一种叫做英雄结的绳结,就明白在野外求生的时候用得到。那种绳结专门用於单人垂降却必须回收绳子的状况,只要落地後再度抖动一下绳索,上方的绳结就会松开,也因为如此危险,才被称为英雄。而我想要准备的,是这一类能够应对各种状况的东西。」

「最後有派上用场吗?」

「我还没用过,能避免的话当然还是敬而远之。不过活下来的确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就连发型——这头短发——也是我思考过後才选择的。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差。」

「我觉得这发型很适合你喔。」

「真的假的?谢谢!」

nv孩似乎没料到我会称赞,开心得在床上打滚起来。

某些时候,光是去思考她为何感到开心这件事本身就令人感伤。

我注视着新闻里的她,头衔是某某小学的学生,没出现全名。

为了转移话题,我於是从背包里ch0u出这座水上城市的导览地图。

「这是什麽?」nv孩踢着腿,以模仿白布丁玩耍的姿势在床上移动。

「是地图喔~上面会写哪边有好吃、好玩的东西,我打算把这当成晚餐的菜单。」

导览地图是刚才经过旅行社时顺手拿取的。

虽然语言不相通,不过似乎本来就是设计给外国观光客的,图片占b特别高,并且大剌剌地在各种景点旁边标示了价码与游玩天数。由於连天数都出现了,我猜测这座城市说不定b起所想的还大得许多。

「会不会花很多钱啊?」

nv孩担心地问。

看来她担心的事情与我相同。

「对啊,无论做什麽都需要钱呢。就算再怎麽省,都还是会有把钱花完的一天。所以——」我笑咪咪地拿起手机,「我们来赚钱吧!」

「为什麽镜头要对准我?」nv孩让脸埋在白布丁的脑袋後方。

「因为你很可ai啊,所以我想多拍一点你的照片,然後去照相馆洗出来。不觉得这是可行的方案吗?一定会有人喜欢的。」

「那姊姊你打算卖给谁?卖给会花钱买国小nv生照片的人?听起来就很奇怪。」

「我在想说不定已经有相关的行业了,刚才我看电视的时候有瞄到某一部电影的片段,里面某个戴着高帽子的老人很高兴地将一本满满都是nv孩子照片的相簿推给另一个看起来很疯狂的人,就好像是在谈论什麽交易。所以罗,这是有前例可循的!」

「你都说看起来疯狂了,那代表卖的已经不是nv孩子的照片了啊!」

「我又不是人蛇集团!」

「都说出那个词了!我不管啊啊啊!」nv孩用双手摀着脸,开始在房间里面跑来跑去,似乎是在找寻躲藏的场所。

她最後挑中房间里的衣柜,才一眨眼就连脚都缩进去了。

衣柜的款式十分老旧,质料与香气却不错,应该是桧木。若记得没错,现在已经禁止砍伐了。代表这衣柜是在法条修订之前生产的。

手机的照相模式仍在运作。

目前电量,百分之五十五。

「有人在吗?」

我敲了敲衣柜门。

结果里面的人跟着敲了敲门,麻烦我明天再来拜访。

话虽如此,当我拉着白布丁准备一起出门吃晚餐时,nv孩还是乖乖地打开了衣柜。她不悦地打直手臂、握紧双拳来回踱步,抱怨连白布丁都被收买了。

瞄了一眼h金猎犬,它喊了一声,表示「她并没有在生气」。

我想也是。

但出发前,我则觉得某件事一定要好好确认一下。

nv孩把身上的衣物换下来了,此时穿着裙摆有着碎花图案的连身裙。

衣柜里自然会放着衣物,这是再理所当然也不过的。然而那是旅馆的衣柜,不应该有着私人衣物,更遑论小孩子的。

nv孩说,她以为衣服包含在房间的费用里

打开衣柜来看,我发现了她所说的孩童衣物。

拉开下方的ch0u屉,则是发现不少玩具,还有绘图用具。

若仔细观察,会注意到边角被贴上防撞的泡棉胶条。

我於是重新回忆起入住这里的画面。

管理者是老人家。

房间只有一间。

说不定这里是老板以前居住的场所。

毕竟从衣柜的年龄来看,那很有可能是当初老板娘的嫁妆之类的。但现在为什麽只剩下一个人呢?

「等一下出门的时候,要记得跟老板说声谢谢喔。」

「嗯,我会记得说。」nv孩也明白我的意思的样子,「不过老爷爷听不懂我们说的话,这样也没关系吗?」

「那就记得对他笑一笑吧。」

「这样可以吗?」她笑嘻嘻地露出牙齿。

「嗯嗯!感觉这张照片可以卖个好价钱!」

「……我要躲回去衣柜了。」

「不行!」

说完後,我关上衣柜的门。

离开旅馆、将钥匙暂时交由柜台保管的时候,我发现钥匙上挂着的不只有房门的号码条,还有诸多吊饰。扣除掉号码,看起来就像是某个人会放在包包里的普通钥匙。

柜台老板发现nv孩换上新衣服後,有好一阵子不曾眨眼,宛如为了捕捉星座轨迹而不停曝光的底片似的。

心情有点复杂。

不久前虽然半开玩笑地提出贩卖nv孩照片的想法,认为那是美好的事情,然而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麽短的时间里看到具t的实践。老先生没有将自己的回忆当成商品,而是做为产品的附加价值。类似於饭後甜点。

那甜点无法量产。

於是我拍下了这件旅馆的门面,替自己留下一点足以缅怀的东西。

「——好!朝晚餐gogogo!」

我00nv孩的头,替她撑起了雨伞。

我打算先在这里谈谈自己的发现。

手机一整天的用电量约莫百分之五。

电量是能够消耗的,不过需要方法正确。

手机虽然有着播放音乐的功能,却没有任何一首歌曲,为了利用那个程式,我随便录了一段nv孩打呵欠的声音,接着以软t循环播放。但连续听了几个小时的呵欠声,电量却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我跟nv孩的心情。我变得很想睡,nv孩则是变得很想揍我一顿。

但也曾发生过短短几分钟内降低大量电量的状况,主要是在通话的时候。

一开始与我通话的男x,後来固定会在每天拨打一通至两通电话给我。

对方每一次都隐藏了来电号码,似乎是为了控制每次谈话的资讯量。不过姑且也会听从我的请求,现在固定会在每晚的十点半拨打最後一通电话,那时候nv孩通常已经睡着了。

我习惯泡一杯热可可坐在房间的书桌前跟男x报备一整天的行程,以及手机的耗电量。

根据男x的说词,只要电量变为零,他们就能找到我,并且带领我离开这个地方。然而我毫无求证的方法。对方跟我都明白通话是有效消耗电量的方法,却不打算一口气通话到电量耗尽,甚至是由他主导耗损的效率。

这让我重新思考手机存在於身边的意义为何。

他们希望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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