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候因饮月之乱而动荡不安,无人深究火灾的来源。
屈朔也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件事,心头惴惴不安,赶紧一提气施展轻功,追着连天大火而去。不多时,他身后跟着一条尾巴,刃轻功不如他,速度倒也不慢。
居住区多的是各种建筑,刃边跑边砍,那动静比火灾还要可怕。屈朔不回头都能知道他又干了什么破事,一阵牙酸无处宣泄,赶紧运用所有力量,速度快得几乎要低空飞行。
他长这么大还没跑这么快过,换做以往,铁定得被地衡司追上来贴超速罚单,那样的话半个月工资就要扣没了。
追求丰饶的仙舟人普遍佩戴各种颜色的方巾辨别地位高低,而屈朔迎面奔过来的男子就穿得五颜六色的……不,是他身上绑了不同颜色的湿巾,宛如衣服缝缝补补十来年的乞丐一样。
对方太抽象,屈朔留了一个心眼,擦肩而过的时候与之对视一眼,闷头往外跑男人不像是躲火灾,而是有目标地奔逃。
屈朔后知后觉刚看到的眼睛有些眼熟,他试探性问:“杜季青?”
“你认错人了。”
声音不会错的!
屈朔当即回身,就已经看到刃近在眼前,大喊道:“小心后面!”
杜季青回头笑道:“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啊!”他直直撞上一堵墙,道路正中间怎么会有墙!
原是路上立着一个红眼黑发的男人,他一身黑融入了夜色,站姿笔直,宛如山岳坚不可摧,杜季青就差点撞坏了鼻梁。难得见到熟人,杜季青心虚摇摇手:“晚上好啊!阿刃。”
“你再这么叫一声,我会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杜季青立马闭上嘴。
面色冷淡的男人弯下腰,单臂扛起了他,杜季青早知道会有如此待遇,他忍着腹痛说:“可不可以换个姿势?”
“麻烦。”嘴上嫌弃的男人还是把他放低,换成打横抱的姿势。
杜季青:……还不如被扛着呢!
杜季青这把火可狠了,他专门烧药房,怕火势不够猛就撒药酒,差点就把他困在其中,杜季青被横着抱,可怜巴巴的两手交叉于胸前,像是要被非礼的小媳妇。
刃抱着一个百多斤的男人照样四平八稳,他为了方便,染血的剑就放在杜季青腹上,没有剑柄不好抓,杜季青就别扭用布抱着,心头一阵嘀咕,好一会才抬头问刃:“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吧。”
“再嚷嚷就把你丢下去。”
杜季青气恼,也没敢发泄怒火,双臂环起就缩着闭上眼睛,管他要去哪里呢,别让他死就成。
刃估计也是那么想的,肥硕的狐狸尾巴一直扫过他的腿,撩起来拿着又被杜季青说疼,就这么放着,大跨步走得虎虎生风,也不管后面还有个人跟着。
他走得太快了,冷风不停打在身上,杜季青鼻子一阵发痒,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才想起为了逃出火灾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浸过水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夜风微凉,吹得杜季青一阵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