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生种跟长生种的鸿沟不仅是寿命的不同而已,还有个人的所见所闻,以及互相看不起的偏颇。
应星卖力学习工造司技艺,造出许多长生种都无法企及的神兵利器,甚至云上五骁的武器以及前线征伐的大杀器都是他所铸造,如何精进锻冶之术,却不能够对心爱之人更进一步,甚至与他渐行渐远,成为朋友都奢侈。
应星上前一步,他在杜季青手上的镯子触碰了一下,镯子就掉落地面四分五裂,期间他没有触碰杜季青任何皮肤,而失去束缚的手腕也没有解脱的舒适感。
“你脸上的心疼是伪装出来的吗?一定是,你现在有了景元,哪里还会在乎其他。”应星看着一地碎玉喃喃自语,“我庆幸于自己跟你相遇相知得更早一些,饮月没有得到你,我也是,所以也不惋惜什么。可为什么是景元捷足先登了?他究竟比我们强在哪里?”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应星,我只凭着内心做事,尽量不留遗憾,对于你说的那些,我很抱歉,我没想过玩弄你们的感情。我也欠丹枫一个道歉,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他,他一定很生气,如果他气愤之下做了什么事就遭了,白珩也是,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假惺惺去关心又有什么用?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应星又意识到他受过创伤,放柔和了声音,“镜流跟我解释过,饮月断尾巴是出于救你的无奈之举,你明知他是被迫的,为什么还要实行报复?他为你受过刑罚,还要被人口诛笔伐,然后你跟景元美美满满结婚是吗?我真是不理解,就算是不爱了,何必相残,难道我们往日的情谊都是过眼云烟吗?”
“害他如此,并非我本意。”杜季青眼里积蓄水雾,“那天邀请他进屋子里只为了喝酒,并不是陷阱。”
“这些话你还是跟饮月说去吧。”应星目光冷漠望向他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
将军甲胄加身,红底黑披风随风飘动,他走到杜季青身边扶着他肩膀,轻笑着:“夫人,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待着?我不是给你俸禄随便花么?来,我今日抽得空,陪你逛逛街。”
“夫人?”应星苦笑着摇头,“你们早有预谋,倒显得我们里外不是人了。”他目不忍视,扭头远去。
“不是的……”杜季青想去追,发觉话到嘴边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又折身回来,给了景元胸膛一拳,喝道,“把我逼到如此境地你满意了?我现在除了你无依无靠,还要被朋友质疑,更何况白珩也不知道下落怎么样!”
听他情绪崩溃怒吼,景元将他拉进怀中,也没有了掌握全局的悠然淡定,只默默怀抱着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打破棋局,让对弈者无棋可下。你也说了,乱玉,他们都是过去式,我很高兴你会依靠我,只依靠我。你已经陷进去了,越陷越深,每次看到你睡梦中都流下眼泪,我都痛心不已,我们得赶紧离开梦境,不然你会受到影响,后果难以估量。”
“我想确认一件事。”杜季青呢喃,“白珩她……真的死了吗?”
“现在没有。”
“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