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青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刃搞不懂,也不想懂。他沉默撸串,杜季青没话找话:“你说说,如果魔阴身长久不吃东西,会饿死吗?”
“你的话很多。”
“我也觉得,但是我的朋友很少,为了不让我口齿不清,我有时候会自己跟自己说话,你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刃觉得手上的肉串再香也没味道了,他问:“你是在跟我卖惨吗,杜季青?”
杜季青不好意思笑了笑,嘴巴吃得油晶晶的,他用纸擦拭,抬头看着广阔幽深的黑夜,说:“星海那么大,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
刃抱剑不吭声,他站在杜季青身后像一尊凶神恶煞的门神。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环胸的手放下。
杜季青说:“你也要走了吗?走吧走吧,都走吧,反正也这里留不住你。”他话语说得忧愁,如果有酒在手说不定得闷一大口。
刃的身影消失在阴影里。
又恢复孑然一身状态的杜季青幽幽叹气,他想起了白珩载着应星到处飞的时候,虽然是回忆的梦境,其实跟历史也相差无几。
“如果能够沉醉梦中,谁又愿意醒过来呢?”
没过多久,刃带着两壶酒回来。
杜季青很惊讶:“你从哪弄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没人看管,自然就是无主的东西。”
“跟偷有什么区别!”
二人坐上房顶对月斟酌,什么也没说,就默默喝酒,喝完后各自分别,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永别。
将军府的灯火如白昼亮堂,杜季青醉醺醺回来,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他瞬间被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景元没有穿战斗用的软甲披风,而是一身黑色长袍,也没有里三层外三层包得紧实,慷慨袒露着一小片胸膛,被腰封裹住的腰精瘦有力,紧紧贴着杜季青。
“干嘛干嘛?”杜季青浑身躁意,热得鼻尖全是汗,他的手撑在景元肩膀,对上他如狼虎般的幽幽目光,他的金瞳本就亮的可怕,特别是在夜里,两盏灯笼一样摄人心魂。
景元像朔雪一样舔舔杜季青的唇,尝到了微甜的酒液,“你醉了。”
“是有点,我想睡觉。”身高差让杜季青的头耷拉在景元肩膀,“抱我回床上去。”
“你见过了他。”
杜季青摸摸他一头乱毛的脑袋:“听着有点酸,我只是不想给他留下遗憾而已,或者说,是给我留下遗憾,不然我会一直记得这件事。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亲爱的,今天很累了吧,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