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音回了回神,握住他?的手让他?拉起来。
有人说不早了,再合唱几首歌散场,包厢里响起《最炫民族风》的前奏。
宋棠音和温逐青坐回原先?的位置,一时?间没人注意到。
她转过头?担忧地问他?:“你还好吧?”
“没事。”他?手里拿着纸巾擦汗,因为被汗水浸湿而发亮的脖颈看?上去格外有男人味,不再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仿佛具备了某种侵略性。
宋棠音看?得心跳加速,慌忙把脑袋扭回去:“……哦。”
点歌机那方群魔乱舞,这?边却平静得过分。
宋棠音看?向他?捏着纸巾的手,手背和小臂鼓起的青筋,唇瓣紧抿,仿佛竭力忍着什么。
刚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做俯卧撑受伤了,男人又沉又喘的气?息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地说:“我出去一下。”
没等她回家,男人已经起身离开包厢。
小林是最先?注意到的,把麦克风递给其他?同事,走过来问宋棠音:“怎么回事?刚刚玩过火了?我看?温医生脸色不太对。”
宋棠音还是忍不住担忧:“你们玩,我去看?看?。”
她拿起手机,出门在走廊没看?到温逐青,便立刻给他?打电话。
那边倒是很快就?接了,在她问之前就?先?开口:“没事,我在洗手间,你等会儿我回来接你。”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宋棠音着急忙慌地东张西?望,寻找洗手间的标志。
温逐青安抚她:“还好,别担心。”
他?这?人向来不喜欢暴露软弱,想起那次他?在家里发高烧,也不愿意给她打个电话,熬到最后才不得不让她照顾自己?,宋棠音怎么也没法不担心,急得慌不择路,边跑边问:“是刚才不小心伤到了吗?还是之前吃错了东西??”
还没听到男人的回答,走廊尽头?峰回路转,她眼眸瞬间亮起来。
洗手池前立着一道熟悉的背影。
宋棠音默默松了口气?,跑到他?旁边。
男人无比认真?地在洗手,面色和眼眶有轻微泛红。
宋棠音觉得他?是真?的哪里不舒服,可又嘴硬不说,小心翼翼地抬头?问:“你需不需要去医院啊?”
他?轻声回:“不用。”
搓手的动作依旧没停。
宋棠音看?向他?的手。
明明很干净,甚至冷白的皮肤已经被搓得发红,能看?见毛细血管的轮廓,他?却依旧在不停地搓,似乎还要一直搓下去。
宋棠音看?得心疼,伸手去拉他?:“别洗了。”
她没能拽开他?,却被他?反手握住,紧接着猝不及防地转了个身,被男人霸道的力气?带离洗手间。
温逐青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她,用力握得她手指麻木,牵得她脚步踉踉跄跄,叫了他?两声名字,才稍微慢下来些?。
直到面前出现一扇白色铁门,他?蛮力拉开,抱着她闪了进去。
一阵天旋地转和突如其来的禁锢,宋棠音觉得脑花都震了震。
铁门再次被关上,她被摁在旁边的墙角,安全通道的感应灯因为门响声而突然亮了。
宋棠音看?见一双无比幽暗的眼睛,像夜色下被潮汐翻滚的大海,漆黑浓郁,波涛汹涌,卷起的巨浪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的眼睛好像要把她吃进去。
发梢滴下来的是他?之前泼脸的水,冰冰凉凉,却无法消解此刻被禁锢到逐渐滚烫的体温。
他?手掌的力气?很大,不像以往温柔的安抚,从钳制她的头?,摩挲她的耳垂和脸颊,到最后捏住她的下巴尖尖,都让她感觉到一丝麻麻的疼。
她试图低下头?,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逼近。
在感应灯熄灭的那一秒,吻如滔天巨浪般落下。
他一改往日的温柔, 像被一头只知道吞噬和掠夺的猛兽附了身。宋棠音被他狠狠禁锢着,全身力气都被他霸道地卷走。
炙热手掌握住她的腰,严丝合缝地与他相贴, 让她感?受到从刚刚到现在一切反常举动的缘由。
此刻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危险。
她不敢动。
无论他的吻如何不讲道理, 都只能予取予求,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由他控制。
黑暗放大了感?官,整个人清醒又飘忽,她清醒地知道这个男人在吻她, 把身体里克制的欲望全都倾注在唇齿之间?。
大脑和身子却轻飘飘的, 完全不跟随自?己的意?念。
以至于被吻到缺氧, 在他胸前?轻推的力道显得?那么脆弱无助。
温逐青还是感?受到了, 终于缓缓停下, 意?犹未尽地贴着她的唇, 呼吸急促而滚烫:“对?不起, 吓到你了?”
他努力克制着,又亲了她的唇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