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见那副耳套四周白净的茸毛被地面弄脏,想也没想,推开他的手就去捡。
“谁让你碰我的东西了?”
只不过还没等她捡起来,就被谢一袁拦腰抱起架到机车前座,后面的小弟一脸讥笑。
谢哥看上的妹子还从来没失手过。
晚自习时,路泊汀莫名感觉很烦躁,温声还没来消息。
他隔了一会转头问旁边的翁明:“有消息吗?”
都快七点了。
翁明掏出手机,摆他眼前。
没有。
手里的题也没什么心情写了,丢下笔打算去和老师请假,被翁明拉住:“你要不再等等,今天周五,万一她和同学出去玩了。”
路泊汀看向窗外,雨声轰然嘈嘈,打在玻璃上的雨痕流畅成顺地向下流,枯树被大风吹得刺啦作响,雨势明显变大。
温声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没再迟疑,他起身走到讲台前和老师简单沟通了几句后就拿着雨伞跑了出去。
翁明收拾好东西从后门也溜了出去。
两人顺着她平时走的路线走到地铁站门口,雨下的越来越大,路上的车灯照在地面,那个被雨水打湿的耳套就随意扔置在台阶上。
路泊汀当时心就有点凉,快步走过去捡起,白色茸毛被泞成一坨灰色成块的毛布。
翁明也意识到不对劲,迅速打了通电话:“安叔,我小翁,您查一下12号地铁线双林路d出口这一个小时的监控……对,朋友的妹妹可能不见了……好谢安叔。”
安叔回过来电话是五分钟后,两人就站在地铁口,路泊汀连伞都不打了,直接接过手机:“您是说带走她的人是本校的对吗?”
“骑机车?”
“嗯…好…谢谢。”
挂断后手机在手心用力一顶,缓了缓情绪低声道:“是谢一袁。”
翁明觉得奇怪:“他什么时候和温声认识的?”
谢一袁,附中的流氓头子,初三老师眼里的不定时炸弹,之前强奸本校低年级女生被学校只是处以警告,只因他爸谢任是江城领导班子里的二把手。
“因为她是我妹妹。”
谢一袁早就看不惯路泊汀了,在学校里就处处挑着比,但成绩比不上,长相比不上,性格还拽,人妹妹长的还比自己的历任女朋友都好看,想想就牙疼。
路康这几年常驻法国大使,已经半年没回国了,姚书文又忙着拍摄国家戏剧文艺的一部纪录片,京市江城两头跑,这周正好去了京市,李叔的儿子过生日,今天也没在翠苑。
路泊汀手里一直捏着那个湿透的耳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郊乡度假的老人打去电话:“爷爷是我……”
手机还给翁明:“你先报警,地点在郊浦大道的废弃站。”
“你怎么知道的啊——”
路泊汀已经跑了出去,飞快拦下一辆出租车。
翁明急忙报完警也拦了辆车跟了上去。
……
温声手脚被绑,扔在一处很阴冷的通风口,她身上的校服都被撕开了,头发更是乱糟糟,脸上也一片红,被打的嘴角都出了血,衣服里的手机这会儿正被谢一袁把玩在手里:“这是你哥的手机?”
提到路泊汀,温声眼里的泪又涌了上来,她还没发短信,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
深吸一口气,胸口一阵绞痛,刚才被谢一袁踩到地上硬生生碾了几脚。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和一点:“你认识我哥,应该也知道江城路家,如果不想事情闹大,你现在放我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结果谢一袁只是一笑,没当回事的继续转着手里的手机,在她强自镇定的目光中,手指倏尔一掷,手机被扔到远处的重型机车车灯上,车灯和手机机身都砸了个碎。
碎裂的声音惊的她身体一抖。
但谢一袁仍然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路家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蹲下伸手轻佻地摸她的脸,“今天我就算在这儿把你强了,都没人能吭一声。”
“是么?”
门口骤然响起一道声音,低缓沙哑,而又沉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