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的唇被两片湿湿的唇盖上了,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压在了那副躯体的身下,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那一股熟悉的味道让我放弃了抵抗,朦胧之中我似乎低低地喊了一声:“曲歌,是你吗?”
那个人似乎回应了一声,又似乎只是吞咽口水时的嘟哝声……只是,我已经迷醉,酒精让我放空了自己,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巨大的生理反应,那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温柔像潮水一般迅速涌向我身体的每一处,我只觉得浑身空灵而轻松,仿佛在翱翔于天际一般惬意非常……这是我从没有体会过的,或许是酒精带给我强烈的美好,又或许,这只是一场旖旎无限的美梦,更或许,是因为是他所以我选择了沉沦……
总之,那画面,太美。
隔天一早,我们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赫然看到他惊悚无比地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惊得想连忙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而我最贴身的衣物,赫然以悬空的姿势正挂在桌子的一角摇摇欲坠!
天,我们都做了什么!天,居然是他!我居然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床上!这,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他眼里深深的震撼告诉我,他同样惊讶着,他同样觉得不可思议!他低声问道:“你怎么在我房间?”
我茫然地看着他,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我,我怎么在他房间?
此时,门外的敲门声急促地响起,而且越来越急促,带着一种恨不能破门而入的焦灼。我惶恐不安地望着他,眼里满是畏惧,紧紧地拽着被子的一角,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梦里的幸福无法取代现实里四目相对的尴尬与惊慌,此时的我们,俨然如同惊弓之鸟。
他迅速做出了判断:“胜男,你躺下,我去看看是谁。”
我点点头,很听话地躺下并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虽然知道这一举动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淡定地迅速穿戴好衣服裤子,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门外,杨天华一脸焦急地低声说:“糟糕,咱两的房卡拿错了!”
☆、第二十八回弄巧成拙喜结缘(2)
我一听,顿时心惊肉跳。听杨天华的意思,难道这间房本来应该是他住的么?
那么我,我又是怎么会来到这个房间的呢?我努力地左思右想,依稀记得我好像被人搀扶着,迷迷糊糊睡在了这里。
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念头突然蹦出来,吓我一大跳。
此时,我听到曲歌低低地问杨天华:“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天华焦急地说:“你猜我房间里躺了谁?我早上起来一看,居然是你的助理苗翠翠!现在怎么办?我已经完全忘记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了?”
杨天华又说:“门口说话不方便,你让我进去吧。”
曲歌连忙拦住,低声说:“我这里,也不方便。”
杨天华当即低呼了一声:“不会吧?你这里又是谁?这他妈都怎么回事,我现在浑身都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我昨晚有没有对她做什么。曲总,怎么办?”
曲歌说:“别慌先,我这里是刘胜男,没事。你进来吧,先躲卫生间一会儿,我让她穿好衣服。”
杨天华又低呼了一声“我的天!”,很不淡定地走了进来,然后,他们迅速把门关上。
曲歌和杨天华站在门口,从我这里看不到他们两个人,但是我依然紧张地拽着被子大气都不敢出。曲歌温和地对我喊道:“胜男,你先穿好衣服,我们在卫生间里暂时回避,你穿好了叫我们。”
他们随即进入了卫生间,关好了门,在卫生间里低声讨论着什么,声音低沉听不太清,但偶尔突然高亢的声音透露着他们情绪上的激动。
我迅速起身穿上了衣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慌乱的情绪,低声喊道:“我好了,你们出来吧。”
他们很快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我走过去打开灯,然后坐在了另一张床的床沿。他们两坐在我们睡过的那张床上,不过杂乱的被子已经被我整理过了,掩盖了昨夜的疯狂……
杨天华面对我特别尴尬。大家都没有想到,一场年会之后,我们会以如此戏剧性的局面收场。
他俩都点着烟,用力地深吸着。看得出来,大家都不怎么镇定。这种情况下,总需要有一个人先冷静。
于是,我对曲歌说:“曲总,昨晚的事情或许是一场误会,又或许是一个局。不过您放心,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您都不用对我负责。我们都是成年人,我能承担后果。”
其实我没有我所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假如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杨天华,或许此刻我已经蹲在墙角嚎嚎大哭了……但是,因为是曲歌,我的心里非但没有抵触和排斥的情绪,反而更多的是感激。我居然卑微到感激那一位始作俑者以及这阴差阳错的命运,让我得以与我内心最敬仰的男人用如此亲近的方式相守一夜。是,没有错,我居然感激。
我为这样卑微的自己感到汗颜。
他和杨天华都愣了,他显然没有料到我如此冷静,更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拍了拍我的膝盖,沉着嗓音说:“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想想所有事情的始末,把事情的经过搞清楚。”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昨晚你喝多之后,是苗翠翠和张一怡主动把你扶回房间的。”曲歌开始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想昨晚的经过。
“这件事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如果不是咱两昨晚一起在洗手间上wc,洗手的时候把房卡拿岔了。那么,可能今天早上我身边躺着的人是胜男,你身边的人是苗翠翠。”杨天华的言语有些激动,谁都不想莫名其妙被人摆一道。
“淡定,不要惊慌。这件事我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了避免其他人知道昨晚的事,对我们四个人造成不良影响。现在我回去那个房间,胜男你回你自己房间,天华你待在这里。处理好后,我短信通知你们,我们再集合。”曲歌很快做出了决定,并且一一吩咐我们道。
我和杨天华都点了点头,杨天华连忙说:“苗翠翠还睡在那里,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睡觉。曲总,你说假如我真对她做出了什么,这事可如何是好?哎!”
曲歌拍了拍杨天华的肩膀:“你先别急,等我回去问问情况再说。”
我和曲歌离开了杨天华的房间,我去前台报上了房号和姓名,找理由委托服务员帮我把我房间的门打开了。一进去,才发现我们房间里昨晚压根没有人睡,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规规整整,丝毫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我在房间里静静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情绪上的焦灼感再一次涌上心来。但是曲歌说了,一切等待他的通知。我想,此时的杨天华,他心里的焦灼更甚于我。
大概过了半小时后,我接到了曲歌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通知我,让我去他的房间里集合。我一听到这个指令,几乎夺门而出。
快到曲歌房间的时候,我遇到了杨天华,我们尴尬地彼此笑了下,默契地朝曲歌的房间走去。此时,时间还早,大概是早上的六点半。
我们进去的时候,苗翠翠已经穿戴完毕,正坐在床上低声地啜泣。曲歌扭头看了我们一眼,脸色一脸的阴沉。
我和杨天华默默地各自坐了下来,曲歌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苗翠翠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啜泣,空气静谧得让人窒息。
许久,杨天华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曲总,弄明白怎么回事了吗?”
曲歌把手中的半截烟头用力地摁在了烟灰缸里,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她一听昨晚房间里的人是你,就开始哭了,到现在也没说一句话。”
杨天华听到这里,脸色颇为尴尬,他望向苗翠翠,正好苗翠翠抬起头,看到杨天华的那一刹那,她的情绪便就失了控,她脸上的肌肉不安地抖动着,哽咽着质问道:“杨……杨经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