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因为亲和力才是销售的根本,却没想到这个独特的新物种,完全刷新了我的认知。他的工作服虽然同样是西装,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总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他的脸上很少挂着笑容,但是静静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想要靠近他了解他的感觉。
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不需要主动去迎合别人,自然会有无数人去迎合他。这让我觉得神奇。
大概意识到我总是不自觉地偷瞄他,他居然瞪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迎宾区。
等他离开后,一个新来的名叫陈小娅的姑娘花痴道:“哇,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
我见旁边除了我没有别人,便搭话道:“你觉得他哪里帅?”
“他身上有种明星气质呢,比我们学校的校草还要帅。”陈小娅由衷地说道,目光也一直紧紧跟随着顾永源。
我不禁笑了起来,她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从前在学校看过的明晓溪系列小说,顾永源仿佛就是那些小说里主人公的原型人物,一出现就光芒璀璨,一眼就让女人怦然心动,一说话就能瞬间秒杀所有女人的菲林。我曾经以为只有小说里才有这样的男人,看到顾永源之后,我才明白现实原来也有,只不过十分稀少。
所以顾永源,俨然成了公司的国宝级,让男同事们嫉妒却无奈,让女同事们疯狂却无助。
我正思虑着,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居然是妈妈打过来的。妈妈很少在我上班的时间点给我打电话,我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我走到了展厅外,接起了电话。
“喂,妈妈。”
“胜男啊!家里出大事了!你堂叔打电话来说,你爸爸干活干着干着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现在人在医院!这可咋办?你爸爸不会有个三长两短吧?”
妈妈的话有如一声惊雷,让我本来已经平静的内心再一次喧嚣起来。什么?爸爸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我的眼泪立马奔涌出来,不过我明白,当务之急是稳住妈妈的情绪。
“妈妈你先别慌,一切都有我在,我已经长大了。妈妈堂叔电话多少?爸爸现在伤势怎么样?你别担心,爸爸不会有事的,如果需要赶去广东,我先去,你先留在家里。”我边说着,边默默得流泪,却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妈妈听见。
“就刚才你堂叔急急忙忙打电话过来,你堂叔也没说清楚,就说现在正往医院送呢,让我们赶紧想办法赶到广东去。胜男,怎么办,你爸爸要是有事,我……我也不活了!”
“妈妈你别多想,我来想办法。你先把堂叔号码报给我,我和他联系。对了,六堂哥不是在广东那边当医生吗?你想办法问到六堂哥的电话号码,看看医院有没有熟人。妈……妈……你别哭,你的车票我想办法让同学帮你买,你听我说,你现在先收拾好衣服,收拾完你就去县城,车票我来解决!好吗,妈妈?我们一起面对,你别慌。我这边也会尽快请假,我会尽快赶到广东去!”我的脑袋飞快地旋转着,我尽可能挖空脑袋想到一切问题的关键。
一想到爸爸现在生死未卜,我的心情就十分沉重。好不容易稳住了妈妈的情绪,我挂了电话,抹了把眼泪急冲冲地往楼上冲去,在快到楼梯口的时候不小心迎面和顾永源结结实实撞了一下!
“赶着去投胎啊!”他冷冷地讽刺道。
此时我已经无暇理会他什么,我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之后便冲上了楼,顾不上敲门就跑到了杨天华的办公室!
谁知道杨天华居然没有再,于是我又横冲直撞地跑到了曲歌的办公室里。我当时表情一片慌张整个人都呈绷紧的状态,我一口气跑到曲歌的面前。
“曲总!我要请假!”
他愣了一下,大概从没见过如此慌张的我。
“请假你让你们杨经理批准,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慌慌张张像什么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问我。
“我……我爸爸在工地上出事了!我必须请假尽快赶过去!”我连忙说。
他一听,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说:“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情况!”
“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就知道我爸爸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妈妈打来电话让我尽快过去!曲总,我……我得走了!我现在……现在连爸爸究竟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手足无措,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哭腔。
我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工作工作不顺利,家里又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他连忙绕过桌子,走过来不顾一切地把我拥入怀里,他说:“别怕,别担心,请假我现在就批准。但是我批准了你也不可能立马就能走,还得看车票上的时间。这样吧,车票我让苗翠翠帮你代买。你再打电话联系你的家人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另外你妈妈的车票我让我亲戚帮忙代买,你别担心,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我!”
我连忙收住泪水,心想当下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我也顾不得哭了,按照他的吩咐开始拨打我堂叔的电话。
☆、 祸不单行接踵至
曲歌把苗翠翠叫了过来,她进来的时候看到曲歌紧紧握着我的手先是一愣,紧接着在问明任务之后二话不说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就进来告诉我们,她已经让司机赶去火车站买票了。
我这边也已经拨通了堂叔的电话,堂叔告诉我爸爸已经推进了手术室,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过人已经完全不省人事,连叫都叫不应了。
我一听便知道凶多吉少,一瞬间泪水再一次决堤。曲歌坐在我旁边轻轻地拥着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挂了电话,他柔声安慰道:“别多想,会没事的,放心吧。我们一起祈祷,希望爸爸没事!”
打完了电话,我急急忙忙奔到家里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之后曲歌驱车带着我去了火车站。在路上我们各自接了好几个电话,他告诉我我妈妈的票已经买好了,我妈妈到了省城就会有人接她去火车站。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不少安慰。
一路上我的眼皮都狂跳不已,都说眼皮跳不是祸就是福,这让我不由得再次心悬。
到了火车站之后,曲歌还要赶回公司开会,他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我之后对我说:“去了那边,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给我打电话。如果需要我,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记住,别一个人逞强,遇到不懂的地方及时求助我。你爸爸属于工伤,涉及到很多方面,你一个女孩子什么都不懂,很容易吃亏。我这边会先安排好我的工作,我尽可能早点赶过去帮你。”
有他这番话,我心里顿时又踏实了不少。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有什么事都会和你商量。”我由衷地说。
“嗯,那我先回去开会了。路上小心,别偷偷哭鼻子,觉得难过就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他突然在我额头上深深的一吻。
“好。”我勉强笑了一下。
他不舍地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既觉得失魂落魄又觉得十分安慰。我们从未有过什么海誓山盟,从未说过任何甜蜜的情话,可是每一次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每一个难关都是他在身边鼓励着支持着。他从未说过“我爱你”,但这些行动远比之这句肤浅的情话来得更深沉。
经过了一夜的奔波,我终于到达了广东广州。父亲是在我们老家人承包的工地上出了事,我辗转好几次才找到那个小小的诊所。当看到父亲脸色发白、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时,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嗷嗷大哭起来。
我忍不住想冲过去找那个包工头老陈理论,但是被我堂叔死命拽住。我握着我爸爸的手一遍遍喊爸爸,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管子,这根本不是正规医院治病的常规办法,我拉住给他治病的医生问他我爸爸究竟怎么样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
我当即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此时,妈妈也已经赶到了广东,我让堂叔安排人去把我妈妈接来。然后,我拿着妈妈给我问来的号码,打电话给我的六堂哥。
多年未曾联系过,当我唤出那一声“六哥”的时候,他还是一下听出来了。
“胜男,是你吗?”
“嗯,是我。六哥,我现在在广东,我爸爸出事了,现在在xx区的一个小诊所,我想给他转到大医院,可是这边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六哥你能不能帮上忙。”
还好,虽然多年未联系,但是他听到这事之后迅速答应了下来,并且告诉他会尽快安排给我父亲转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