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那里出的事,就算我的。你别想太多,好好养伤。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常来看看你。”他的眼神带着恳切,却又无比的忐忑。或许,他在问我的那一刻,就知道我的答案了吧!
“不用了。没事,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再说了,我还有朋友呢!”我轻轻笑着婉拒道。
“嗯……呵呵。我知道。顾永源还住在这里,是吗?”他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找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没有,他已经搬走了。”我轻轻地说。
“噢……这几天你就不要上班了。我去和你们老总说明情况,我答应和你们签合同,你好好休息几天,这也算是工伤,休息是应该的。”他叮嘱道。
“嗯。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又一次四处看了看,然后问我:“想吃点什么?我下楼去给你买去。家里面缺什么,我都给你买过来。”
“没事,家里都有。我腿没事,单只腿还是可以走路的。”我连忙说道。
“谁说的,一个人在家多不方便。我让你住院你又不听我的,你一个人在家,我……你朋友怎么能放心?”他又说道,言语之中满是关怀。
“真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呢,养几天就活蹦乱跳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赶紧去忙吧!”我连忙说道。
“呵呵。看来这里不欢迎我的到来。嗯,我这就走,不过我想先去给你买点东西。不过为了方便,我还是想先借用下你的钥匙,等下买了送上来之后,我再还给你。”他说。
他话语里的询问和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的心莫名地疼,他的种种好让我的心十分不忍。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这样在乎着,又怎么可能不感动。可是一想到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一切的好,瞬间都化为虚有。
再好,又能怎样。我们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
☆、 过度
我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一向都是无法推脱的,所以也不继续坚持,把钥匙递给了他。他拿着钥匙,又一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大概三十分钟左右的光景,我刚接完陈珂的电话之后,就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整整提了两大包的东西拿到我的房间,一一拿出来告诉我都有哪些之后,又帮我一一归类好,然后,他最后拿出来一个大大的白熊娃娃,他说:“虽然我知道你我年纪都不小了,买这种东西不太合适。但是我明白每一个女孩心里都有一颗童心,对娃娃这种东西没有免疫力。所以,送给你,希望你腿难受的时候,看到它的笑脸会舒心一些。”
“嗯,谢谢。”我看着那个咧开嘴笑的娃娃,不由得心里一暖。
“好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和零食我都给你买了。那……我走了。”把一切东西帮我整齐归类之后,他走回来,对我说道。
“嗯……”我看着他,不是故装淡漠,而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这样的他。
“那……好好照顾自己。这段时间别洗澡,别洗脚,多用热水敷敷脚踝的周围。如果有任何地方不舒服,都可以找我,我随时都在。”他说。
“嗯,好。”
“我给你要了楼下的几份外卖单,你别自己做饭了,每天叫外卖吧,我给你放在床头。”他又说道。
“嗯,好。”我不由得笑了,这样婆婆妈妈的曲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嗯……别的也没什么了。就是一句话,好好的。”他说。
我忍不住抬起头望着他,他也痴痴地望着我,那一刻,千言万语,一切都在不言中。差一点儿,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就说出了口。差一点儿,伪装的坚强便被自己捅破。
我连忙低下了头。
他突然说:“安心。不管你以后在哪里,找什么样的男人,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会一直在我心里。”
那一刻,我眼泪差点儿汹涌而出。
“嗯,不管你以后怎样,我都会为你祝福,希望你一切都好,我不怪你。”我鼓起勇气抬起头,竟看到他的眼眶里也泛着泪水。
“嗯……你是值得让人深爱的姑娘。加油。”他说完,转身快速离开了我的房间,仿佛再不离开,就再也离不开了似的。
随后,我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那一刻,一种独特的情绪不断上升瞬间淹没了我,我不由得蒙上被子,忍不住哭了一场。
支撑了一天的情绪就这样全方位溃败,我在他的这种极致却不造作的温柔中差一点儿迷失了自己,差一点儿就想让一切回到原点,差一点儿就恨不能与他重新开始爱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不罢休。
可是,生活毕竟是生活。生活不单单有彼此深爱的一面,也有更加残忍、不得不去面对的一面。如果一切还能回去,那又何必失去那么一个孩子;如果一切需要回去,我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
曲歌走后不久,陈珂便来了,为了方便,我把我家的备用钥匙给她了。她自己打开了门,急急忙忙地进了卧室,见我在哭,便坐在了我的床边,看了看我的伤口,然后说:“很疼吧?伤口疼,心更疼吧?”
一句话,又一次戳中我的泪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飙了出来。
“讨厌。”我忍不住笑着说她。
她也笑了,边把纸巾递给我边说:“瞧你,好了,别去想了,安心养伤。想吃什么,姐去给你做去。对了,一会儿冯毅和顾永源会过来。我看看你冰箱有什么菜,不行叫几份外卖好了。”
“有菜,曲歌刚刚才走,帮我买了一大堆菜。”我连忙说。
“是吗?我去看看。哎呀,曲歌还会买菜呢,真是稀奇。”陈珂一听,连忙煞有其事地走去厨房,紧接着,我就听到她发出了赞叹声。
她很快又回来了:“天啊!他这是巴不得你一天六顿么?冰箱里都塞满了,橱柜上面还有一堆。”
“我刚才也没起来,都不知道他买了这么多呢。”我说。
“行了,看来晚上我要大展厨艺了!”陈珂笑眯眯地说完,然后便进了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
不多久,门口有人按了门铃,陈珂连忙去开了门,很快门口便传来了顾永源和冯毅的声音。
“男人婆,听说你脚扭了?要不要让哥来帮你修理修理?”顾永源径直推开房门,大大咧咧地嚷嚷道。
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他见我腿上缠着绷带,又笑道:“哎呀,这么严重呢。来,让哥瞧瞧。”
“别碰!”我连忙喊道。
他故作用力地用手朝我的脚上按去,落到脚上的力道却轻之又轻。我知道,他在故意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