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欣然前往,刚到酒吧,便见门口弄了一个心形的气球拱桥,虽然俗气了点儿,但是别说,紫色和白色交替的颜色看上去还真让女人觉得欢喜。我知道,顾永源开始玩大的了。
我们从门口走了进去,一进门,就发现有好多身材高挑的长腿美女和年轻帅气的英俊小伙子都穿着同样的短袖正在店里忙碌地来回走动着,他们背心的前面和后面都印着一个大大的“心”形。
顾永源穿着帅气地站在吧台,正和几个店里的员工商量着细节,我高喊了一声“驴头”,他见我和陈珂走进来,连忙笑着迎了过来。
“你这是要启动隆重的告白仪式吗?女神还真是让人羡慕啊。”陈珂笑着调侃顾永源道。她并不知道顾永源的真实想法,以为一切都是顾永源真心的安排。
顾永源眨了眨眼睛,笑道:“场景如何?有一句话说,如果一个女人历尽沧桑,你就带她做旋转木马。我这设计,再加上今天在电台的告白,足够打动她的心了吧?”
我微微一笑,把顾永源拉到了一边,小声问他:“你这玩的有点大吧?”
他的眼里射出一道仇恨的目光,他说:“这算什么,我要不择手段让她爱上我,然后再狠狠抛弃她,让她颜面尽失。”
“这样做值得吗?她毕竟是你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我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胜男,我曾经敢爱,如今我就敢恨。我不会对她有任何身体上的伤害,那不够持久。我要给她的,我都要加倍奉还,男人的真心,最不能被玩弄,懂吗?”
当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默默地闭嘴不言。都说天蝎座的男人睚眦必报,看来,他们在感情里也是如此。爱的时候爱得深切,恨的时候恨得刻骨。你给他们的伤,他们必定还你十倍。但倘若你一直爱他不辜负他,他便会天荒地老陪你到老。
如果不是这些年孙默默一直有目的地借着顾永源上位,如果不是孙默默对他并非真心而是有所企图,如果不是孙默默故意离间他和他外公之间的感情,如果不是孙默默在利用完他的价值之后便不再顾及他的感受的话,我想顾永源对她的恨意,又何谈如此深切。
任何感情都是因果循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 秘密
我正感慨着,那一头,俊男靓女已经手拿气球排起了长队,很快,女神就大驾光临了。我和陈珂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看着接下来的一幕。
孙默默是直接被顾永源拦腰抱进来的,她双手勾着顾永源的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令她惊喜的告白仪式彻底感动,此时的她,脸上哪有半点儿女强人的刚毅,一举一动皆是一种害羞的小女人姿态。
女人只有在陷入爱情的那一刻,才会表现出这样的姿态。看来,女人再强,终究还是逃不过男人温柔的陷阱。
陈珂在一边感慨地说:“真是真爱啊。”
我淡淡一笑,心情平静地看着顾永源把孙默默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沙发上,很快就有两个服务员推着一个硕大的蛋糕走了过去。
“胜男,陈珂,你们都过来吃蛋糕。”顾永源冲着我们喊道,当时,孙默默表情骇然,她根本不知道我们也在,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表情尤其尴尬。
我们走了过去,顾永源也真是够了,当着我们的面搂上孙默默的腰,然后在她的嘴上用力地亲了一口,骄傲地对我们说:“以后,默默可就是你们嫂子了。我不管大家以前怎样,总之从现在开始,咱们都是朋友。默默,好吗?”
她颇为尴尬地看着我们,这种情况也由不得她不点头。我突然发现,顾永源不知不觉好像掌握了这个女人的心理密码,在这一段感情里占据了至高的主动权,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当天晚上,孙默默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和我们一起喝酒玩乐。顾永源在她面前变得既深沉又大气,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拼命讨好她的小男生,他现在俨然是商界的新贵和c城的话题人物。身份不一样,女人看他的目光自然更不一样。
后来,顾永源为孙默默唱了一首歌。他唱的居然是信乐团的那一首《海阔天空》,在唱那一句“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的时候,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吼出了自己自从落魄后到现在内心深处的隐忍。
后来,顾永源把喝得酩酊大醉的孙默默带走了。
凌晨三点,他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他哭了。
他很直接地说:“胜男,我把她给上了。”
然后,我听得了他的哽咽声和哭声。那种压抑、令人窒息的声音,根本不是因为激动或者感动,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我握着电话,电话烫着我的耳朵,我轻轻地说:“噢,然后呢?”
我显得极为淡漠。
他说:“我想过很多次这一刻的感觉,但是我没想到,我现在的心会如此地空。”
“就像你为了某些使命,不得不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一样。而且做完,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快乐,对吗?”我轻轻地问道。
我曾经也试图去恨过别人,我曾经在命运不公平的时候我也会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喊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曾经也想过去报复某一个人。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恨意只会让自己的内心变得丑陋,就算去报复了,就算报复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对于善良的人来说,报复一个人未必能够让自己快乐。
“嗯。像是使命,当我趴在她身上的时候。我觉得她在我心里彻底死去了。我曾经从没想过如此亵渎她,可是现在,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万千女性酮体里的一具,我发泄了,爽过了那么几秒,然后一切都索然无味。胜男,我觉得恶心。”他在电话哽咽着说道。
“我劝过你的,你一定要这么做。”我轻轻地说。
“嗯。没意思了,让一切到此为止吧。”他说。
“你觉得一切还能停止吗?”我问。
“无非是我伤了她。她那么成熟,她能承受的。”他说。
“我怕她报复你。她现在的实力,想报复你,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我说。
“那就让她来,大不了我再变回穷小子。胜男,我难过不是因为这些。而是曾经堵在我心里的一堵墙,堵了很多年的墙,突然一下崩塌了。我曾经很渴望看到墙内的世界,但是我发现,当我推翻的这一刻,只有四处飞溅的尘土,根本没有风景。她,从此在我的生命里失去意义了。”顾永源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我问道。
“我在酒店的天台。”他说。
“干嘛?打算轻生吗?”我问。
“不会。我吹吹冷风,一会儿就回去了。”他说。
“好。我相信你能过自己心理这一关的。无论如何,妥善退出,尽量别让恨继续蔓延吧。”我轻轻地说。
隔天一早,他又出现了在我的门口。此时的他,喝得酩酊大醉,双眼浑浊,衣服胡乱一气地挂在身上,脸上一个硕大的红印。
我开门让他进来,他靠在沙发上,他说:“我搞砸了。”
“我看出来了。”我说。
“呵呵。你知道我对她说什么了吗?”他定定地看着我,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