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聿展现一个传说中?“老相好”该有的态度,给她定神:“老板在?这里,没做错事没人敢伤害你,你不要害怕,想清楚、说清楚。”
莱莱浓艳的脸颊微微抽搐,惊惧一览无遗,比面对?厉小棉时更为要命,“然后阿嫂说病床太硬,要睡沙发?,我?就跟她换了地方,谁知道、谁知道钳哥带着两个人忽然就来找阿嫂,我?说不知道他还扇我?踢我?。”
钳工终于有了存在?感,继续伸冤:“老板,婊|子的话怎么能信,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倏然间,黑影飞起,往钳工胸口?猛踹一脚,替周繁辉肃清了噪音。
陈佳玉吃一惊,险些端不住烟灰缸,看?清出手之人,更是?脸上失色。
钟嘉聿的声音完全压制钳工的捂胸呻|吟,“老板让你闭嘴,没长耳朵吗?”
陈佳玉第一次见识钟嘉聿的愤怒与暴力,虽然没冲着自己,周繁辉带来的阴影过重,即便旁观也惴惴不安。她情不自禁抚了下过快的心跳。
莱莱正好相反,钟嘉聿给她出了一口?恶气,兴奋还来不及,险些忘记身处龙潭虎穴。
钟嘉聿转身跟周繁辉镇定道:“老板,莱莱一直跟着我?,我?平时都没跟她说过一句重话,钳工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又打又踢,分明是?不给我?面子。这一脚我?必须得踢回来。”
莱莱顺势往他身后躲了躲,也不埋怨他老拿枪吓唬她了。
然后,钟嘉聿朝陈佳玉略略鞠躬,“吓到阿嫂了,实在?不好意思。”
陈佳玉轻轻摇头,心里竟涌起一股酸涩,倒不是?嫉妒莱莱有钟嘉聿挺身相护,甚至也不是?羡慕,她清楚钟嘉聿也会护着她,只是?无奈他不能光明正大护着她。
这点小场面周繁辉见怪不怪,淡然自若抽着雪茄,一手轻揽着陈佳玉的腰臀,“你说的没错,是?有点吓到我?们小玉了。”
陈佳玉霎时脊背僵硬。
黑蝎子给钟嘉聿抢了头彩,暗骂不迭,如果她出脚还可?以警告钳工,让他别多嘴。
周繁辉问莱莱,“除了钳工还有没有别的人?”
莱莱有钟嘉聿撑腰,声音正常许多,“我?没看?到其他人。”
有人暗暗松一口?气,有人狠狠咬牙。
周繁辉若有所思。
“我?只是?听到一个名字。”莱莱补充后,深深低头,打心底的害怕不似作伪。
周繁辉不耐地弹了弹雪茄,陈佳玉都得好生接着。
莱莱说:“我?听到钳哥打电话喊谢姐。”
“狗屁!”黑蝎子冲上来要扇她,被钟嘉聿眼?疾手快格挡开了。
莱莱躲在?一边怯怯道:“我?就听到钳哥喊谢姐啊,是?哪个谢姐我?不知道。”
“你——!臭|婊子!满嘴假话!”黑蝎子暴跳如雷,才顿悟自己中?了圈套,不打自招。婊|子智商有限玩不出这种话术,肯定是?受过高人指点。
黑蝎子伸冤道:“辉哥,这婊|子肯定是?受人指使陷害我?!”
莱莱打一激灵,一半遭黑蝎子吓坏,一半惊叹厉小棉料事如神,点拨她坦白?的话序,连余人反应都差不多估对?了——当然,钟嘉聿那一脚除外。
“老板,我?、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撒谎,我?要是?撒谎我?就一身梅毒烂透死掉!”
厉小棉连有人否认同伙反水也预料到了。
钳工果然拖黑蝎子下水,看?来好处费不够封口?。他兀自起身指责道:“谢姐,明明是?你说要送阿嫂去大其力当荷官做鸡——”
啪——!
黑蝎子忽然挨了一巴掌,竟是?周繁辉动的手,打灭了她一脸刚硬而别扭的妩媚。
“老子上你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乱动我?的人。”
陈佳玉就算死,也要死在?他的允许之下,谁敢越过他动他的小玉,只有死路一条。
从?钟嘉聿口?中?得知三菱帕杰罗那一瞬,周繁辉就想打这一巴掌,多年?情分压下了他的冲动。冷静后也发?觉对?钟嘉聿信任之深,竟然一下子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黑蝎子捂脸震惊望住周繁辉,没流露一丝懦弱,“辉哥,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听信别人挑拨离间?”
周繁辉深深吸了一口?雪茄,“从?今以后,不许再叫我?辉哥。”
事到如今,只剩一条路可?以快刀斩乱麻,那就是?立刻解决叛徒。
黑蝎子忽然拔出后腰的枪,利索上膛——
“老板,小心!”
钟嘉聿迅捷闪到周繁辉跟前,以肉身为盾护住他,也间接护住他背后的陈佳玉。
嘭——!
一声巨响比拳击沙袋更为脆烈,却被皮质墙面悉数吸收,外面走廊的看?守听来只像踩破一只鼓胀的塑料袋。
男人发?出惊天?哀嚎,捂住鲜血淋淋的裆部?。
接着是?女人的尖叫,莱莱抖成筛子,陈佳玉踉跄回退两步,瘫软在?地。
“我?对?老板忠心耿耿,绝不会把枪口?对?准他。”
黑蝎子直视挺身护主的钟嘉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她的枪口?从?钳工身上收回,“老板,你心慈手软,不想沾血,就由我?来帮你解决叛徒。谁敢背叛你,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