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忻尔借机错开对视的视线,眼神下垂,微微吸一口气——在心理学里,这是心虚的表现。
陆颂衍黝黑的瞳孔里闪过锐利的亮光,睨着她这一套微表情,但没戳穿。
“我是不是第一次你还不知道吗?”喻忻尔再次抬眸,无辜笑了笑,“就是跟好朋友拍过的一张合影罢了,你要是吃醋,那我们以后也能多拍几张照片。”
况且,她有没有谈过恋爱、是不是第一次、到底是为何开始的,这些在他们这段关系里似乎并不重要。
就像她并不知道陆颂衍的感情史,他们不应该过问这么多,停留在当下就是最好的状态。
话题适可而止,他们顺其自然地进行了晚上的第一次亲吻,但没了此前的柔和。
陆颂衍力道急而猛,双手用力将她揉进怀里,有将她掐断的趋势。喻忻尔知道他有点生气,不断向后躲,为自己争取喘气的机会。
“你轻点。”她说,难受到眉头紧皱。
陆颂衍却咬着她眉间的皮肤,以这种方式替她抹平,却压根没有减轻的趋势。
浴袍轻轻一撩便能往下掉,留下柔婉动人的躯体。喻忻尔刚洗过澡,身上还存留着沐浴乳的香气,是陆颂衍最喜欢的玫瑰味,他们擅于用气息交流,加温炽热,氤氲飘渺,每每能增强他们对这方面的欲求。
许久没接触过这种事,喻忻尔身体僵硬得过分,偏偏又菜又爱玩,笨拙地在他怀里抚弄,将唇落遍全身。
饶是如此也容易控制不住轻颤,指尖空握收紧,青筋顺着手腕遍布白皙的手。
陆颂衍懒散看着她,揉着她的脑袋,出声:“太久没做,什么都忘了?”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气,喻忻尔本轻咬的齿间用力,听着上方传来的轻哼。
才道:“哪像你啊,经验丰富。”
男人喉结滚动,将她捞起来,堵住她不安分的齿,顺道在她的唇上咬了口。
力道比她所用的重得多,痛感刺激着神经,与他同样凶的动作一齐。
甚至连床都没有去,就在这半米宽度的办公椅上,喻忻尔想撑着借力都找不到位置,意识越来越模糊,只留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忽而稍微停下来,她撩起湿漉漉的眸,却发现陆颂衍的注意力在她的手腕停留。
轻而易举抬起她的手,指尖勾住他送的那条手链,端详许久。
她刚想问怎么了,下一秒却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刺激得说不出话。
瘫软在陆颂衍的怀里,他抱着她,却问:“他为你送过手链没有?”
他?梁俞哲?
喻忻尔喘着气,摇头:“没有。”
“我是第一个?”陆颂衍的掌心握在她的后脑勺处微微揉搓。
“嗯。”喻忻尔的嗓音沙哑。
她感觉到了,提起梁喻哲的时候陆颂衍的芥蒂特别深。
“那就好。”
陆颂衍指尖用力,令她的脑袋抬起,又将她的手举到她的跟前。
“看着它。”他说,吻落在她的手链处。
再道:“以后再不能想起其他男人。”
这夜。
无与伦比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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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忻尔后续做的梦都与手链有关,忆起那日他为了哄她而送,以及这晚在迷离里的碎片。
以至于醒来时也盯着手链失神许久,满脑子还是昨晚发生的事。
这算是陆颂衍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梁俞哲,却没想到他反应会那么大。
刚准备下床,动作忽而又顿住。
才想起来——这应该算是第二次。
此前还有一回。
陆颂衍还没离开,在餐厅服用早餐的同时翻阅报纸,连她过来也只抬眸轻瞥。
喻忻尔过去坐下,二话不说迅速解决桌上的食物。
最后还是由陆颂衍率先开口:“又生气了?”
他昨晚下手太狠,喻忻尔气到死掐他的手臂都没能让他减轻力道,最后她不搭理他,背对着他睡着。
“没有。”喻忻尔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角,“我要去公司了。”
“送你。”陆颂衍跟着站起身。
喻忻尔没答,傲慢转身前去收拾东西。
两人没再有什么交流,陆颂衍先下楼,喻忻尔在卧室磨蹭了很久,他还在等她。
戴安替她推门,上车,发现陆颂衍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