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感觉得到林音有些为难，但他不知道林音为难的是什么。
问了几次林音也不肯说，他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没有从前那么坚固。
或许林音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
裴寻心里不好受，可却不想让林音受委屈。他没有把这一切说出来，选择对林音更体贴。
晚上他还把汤圆带来，让汤圆多安慰一下妈妈，顺便和孩子在肚子里面的两个弟弟，妹妹相处。
汤圆特别开心，最近妈妈很忙，都没什么时间陪他，总算有时间可以陪妈妈了。
汤圆觉得自己格外庆幸，能够陪妈妈度过，一个晚上他就十分开心了。
林音也因为汤圆的到来十分高兴，和汤圆玩了一会，汤圆很快睡着了，裴寻就陪在他旁边。
也许是夜深人静，裴寻还是忍不住问林音到底在烦恼什么。
林音掂量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只能含糊其词的问裴寻两个人之间，他到底要选择谁。
裴寻果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说两个人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这不大对呀……全医院医治他们的医生有很多，你只需要下几个命令，其他医生就会按你说的做……”
林音目光没有任何躲闪，像平常一样：“我其实是担心药物不够，现在医治他们的药物全部是我配置的，有些配置难度非常大，需要花我很大的精力。”
甚至有些药物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调配出来，需要用各种方法提纯。如果提纯不到位，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而要提成到位，多少也得用一些异能或是用一些仪器，可那些仪器他只做出来几部，每次用完之后就得花大量的工具去修养。
这样算下来的确是不够的。
裴寻面色复杂：“果真是如此吗？你就因为这个为难？”
林音面色如常：“这个还不够为难了吗？两条生命很有可能只能选择一条集中医治。我作为一生，感觉到很难过。”
裴寻半信半疑，但是也不敢质疑林音，因万一只是他的感觉出了错呢？
“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还不够亲密，你仿佛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信任呢？”
林音低头：“我哪有什么秘密瞒着你？不过是你多想了，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你永远是我最亲密的丈夫，谁也不能越过你去……”
裴寻低头叹气：“是谁都不能越过我去，可是你的种种行为让我觉得……”
他说到一半，立马住口，觉得这些东西不应该和林音说。
“可能是最近我太敏感了吧！我最近总这样，应当给你带来不少困扰了吧……”
肚子发光
林音轻笑，对裴寻的这个说法欣然接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裴寻收了笑容。
完全没有昔日彼此信任的模样。
他忽然对他们两个的感情觉得有些悲哀，他自以为自己最了解原因，可现在看来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的林音比以前的林音还要难以琢磨。说起来回想起他整个人的人生。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还没结婚开始或者说从他刚遇到他开始，他就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
非但不简单，还是一个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能祝哥哥嫂子做生意做到这种份上，已经算是巨大的成功。
而他自己有了这层因素，在里面也会获得一个好工作。能得到领导的赏识，步步高升。
那是他对没上大学之前的林音的定义，可是林音上了大学之后，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他不仅提前完成学业，还开了一个疗养馆，里面所运用到的知识完全不是他大学里学会的。
更像是用了其他方法来学，而且医术精湛到一种他都觉得惊讶的情况。从前他不问，也不想管。
因为不管林音是怎么知道这些医学技术，又怎么有那么多的能力，眼里他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心上人。
不管他从哪里来，只要是他这个人他就爱她。
现在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看不清楚他从哪里来，他们之间还是会有那种壁垒。林音不告诉他，他就没法真正进入林音的世界，他只能享受林音分享出来的世界。
这样的感觉十分糟糕，裴寻这是第一次经历，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经历和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经历。
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能保持这种经历。因为他不能强行破开林音的保护罩，尤其林音现在还是拿三个孩子的母亲，两个人最亲密不过了。
如果林音的秘密裴寻都不知道，那看来其他人也不清楚。
万千想法藏在脑海中，可裴寻还是忍不住多想。原来感情才是最大的软肋，想靠理智去缓解感情，压根不可能。
第二天一大早，裴寻趁着林音休息的时候悄悄打电话给李慧。拉了一般，当不熟悉的家常之后，拐弯抹角扯到林音身上。
李慧忍不住跟裴寻说了林音很多小时候后的状况。
裴寻默默听着，多听一条就多感叹一句，两个人太不像了。
“音音小时候那么沉默，他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说到这个白教授那边顿了顿：“说到这个应当是音音当二的时候变的。就是他被同村的那个啥……我想起来了，就是你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
李慧年纪大了，记忆力愈发下降，曾经他很厌恶那个和林音如影随形，后来又扎他一刀的女孩，可是人到老年居然不记得那个女孩叫什么了。
只记得他那时候面目可憎的样子，还有自己女儿额头上鲜血直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