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实在是嘈杂,骆书禾回过头才听清她是在说什么,点点头,又指指连隋两人。
邬瑗领会了她的意思,便给连隋他们建议道:“这个时候不好打车,待会可以问问顺不顺路,先把你们送回酒店?”
连隋推辞了下,说会不会麻烦。
“不会,反正有车。”
他们也不是矫情的人,很快答应了。
连隋刚刚听骆书禾语气就知道是在和谁说话,不免感慨两句:“他们感情还挺好的哎,大年三十都一起过吗,见过家长了吧。”
邬瑗正在看手机,闻言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看向他:“人都结婚多久了,不一起过年怎么过。”
连隋都没想到这就给他吃到大瓜了,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他自认已经问得很含蓄了:“哪个。”
“什么哪个,在浔南你不是见过?”邬瑗隐约觉得他们好像不在一个频道说话,她以为别人不说,至少他们是知道的:“还有哪个,能有哪个。”
连隋和欧阳菱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但这好像只是开始。
他们在路旁等着,没过多久,一辆几乎能闪瞎他们眼的玛莎拉蒂停了下来,连隋多少认得,瞧见骆书禾自顾自走过去,拉住邬瑗结结巴巴:“她是不是上错车了。”
疯了吧这是。
邬瑗更奇怪,好歹她还蹭了骆书禾的光坐过几次玛莎,记得车牌号,怎么可能认错:“没有啊,那就是小晏总的车啊。”
骆书禾没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她才想起来昨天托兰姨做了糕点准备今天带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出来。
“带了,在车后座。”随即,看见是他们,晏池把着方向盘回头,语气也正经了点:“你们好。”
“好好好好好……”
连隋觉得今天自己的结巴应该是改不过来了。
晏池没当一回事,车稳稳上路,连带问一嘴他们目的地在哪。
车里其实有股很淡的香味,在只剩下他们俩时,骆书禾才拿起来熏香闻了闻:“好香。”
晏池神色未变,实际上内心快要翻天。
那是有次他们做完,晏池挺无奈揉她脑袋,问她怎么老是咬他肩膀。骆书禾哼哼唧唧一阵,突然和他说身上挺香的。他当然闻不见自己身上什么味,大男人哪里会纠结这个,问她半天只是含含糊糊说一句像木头的味道。第二天他就让伊芙去买了这个,放车里大半个月了她才注意到。
但好不容易看她拿起来,他只是很要面子淡淡点头:“下车。”
后来,就是熟悉的除夕环节,吃年夜饭,看春晚。
在主持人非常之标准化的春晚节目开场白中,老太太逗着怀里的小博美,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只雪白小狗是晏池带回来的,说是朋友送的,借她这地方放着。而老太太就和大部分家长一样,表面上“你敢养这玩意要么有它没你要么有你没它”,实际上才不到一天,老太太就倒戈指示他怎么买狗都不其他东西,明明看网上好多宠物小玩具啦零食啦。说着说着又开始骂起来,看看看,狗都比你着家。
晏池听了倒没生气,只是点头表示认同:“行,那说好了,这条狗以后就是您孙子。”
老太太让他滚。
连带着,这晚都没什么好脸色,一看见晏池走过来,老太太立马就抱着狗走开,煞有介事和狗说:“别和陌生人说话。”
骆书禾完全懵的,不知道他们又闹什么矛盾:“你怎么又惹奶奶生气了?”
“什么叫又。”
晏池从她面前果盘里捡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不早了,现在回去?”
骆书禾视线全黏在电视上看着根正苗红的主持人身上,很敷衍地嗯嗯两声。结果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还往空中抛了下,吓得骆书禾只能紧紧抱住他脖子:“你疯了?”
“走,回家。”
他嘴角难得挂着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连自个别扭了半天打算来找他们说说话的老太太只得又抱紧了怀里小狗,这次连狗眼都给它遮住了:“小孩子不能看这种。”
而要说起那天最惊喜的时候,是骆书禾正窝在床上玩手机,微信里被新年祝福和红包塞满,她正忙着发消息。
晏池突然扔过来一个东西。
骆书禾头都没抬,摸了摸,是个纸包。
“红包?给我的。”
“嗯,不是要压岁?”
骆书禾笑起来,拿起红包看了看,其实很薄,应该没多少钱:“都多大了,你怎么还信这个。”
晏池就靠在床头,看她:“我看别的小朋友都有。”
说完,自己都被土到,看她在那笑得七倒八歪,更来气:“笑什么笑,不要就赶紧还我。”
春节饭局很多,朋友组的,或者合作伙伴。
晏池偶尔会带她出门,也见过一次窦竹,熟人局,都是他们高中同学。骆书禾插不上话,就专心吃晏池给她夹的肉菜。
窦竹比她想象中的随和很多,和杨锦麒一唱一和很会调节气氛。一到他们开口,晏池神色总会柔和些,微微转过了头,是在笑。
大多数时候是她单独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