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就假装真被她威胁到了,闲散哦了声,拿起手机是在看等会吃什么。
“中餐西餐?”
于是,直到岑书意出院前,她不方便看小孩,骆书禾也忙。等某天上了晏池车,他们这趟是去送饭,骆书禾突然想起来问他把祈望放哪了,这几天都没看见。
“你不会虐待他吧。”
晏池就不爽,他看着哪里像那种人:“没,看着烦人,扔老宅了。”
骆书禾本来是担心两人一遇上又要闹,听他这么一说,想起她好像从来没和老太太提起过祈望的存在,愣愣看着他,直觉不对:“你把他放那干嘛……不对,你怎么和奶奶说的。”
晏池是对答如流:“怎么说?能怎么说,说这是你那宝贝孙媳妇出国两年给你领回来的重孙。”
骆书禾幽怨看他。
晏池拍拍她脑袋:“我就随口一说,你别这么看我。”
“你放一百个心,我说了是朋友小孩,她没怀疑。”
骆书禾仍担心:“奶奶年纪这么大,你就这么把人扔过去,会不会出事。”
晏池就笑,他早和那小孩提前打过预防针让他别闹腾。现在在祈望心里,估计第一怕的是岑书意,第二怕的就是他。
“能出什么事,她巴不得有人陪她玩。”
骆书禾放心了,让晏池在车上等她,她送完了东西就下来。
经过这遭,骆书禾本以为婚期会推迟。但某天在聊到这个时,骆书禾就提了这么一嘴,岑书意先是放下手里勺子,小尤看出她没什么胃口,立马给她换成盘新鲜的果切,岑书意却摆摆手,意思是不想吃了。
“不用推迟,照常。”
骆书禾本意当然是不用,婚礼请柬都发出去了,要是改期,机票和酒店都得重新定,实在是有点赶不上,但她又担心岑书意现在状态。
小尤就自己端了盘水果凑过来,边吃边小声和骆书禾爆料:“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们意姐。”
骆书禾偷觑着她,努力递了个“这怎么说”的眼神。
小尤立马接收到,挥舞着手里的塑料叉子绘声绘色说:“她工作狂是出了名的,让我想想。是有次在西北拍戏吧,你也知道那地方,荒郊野岭的,风沙又大。她阑尾炎犯了,连夜驱车二十多公里去市里做了手术,三天后就回去拍戏了。”
骆书禾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真的?”
小尤就点头:“那当然是真的啊,导演都惊了。”
“还有,是出席某个晚会吧,大冬天的,冷的要命。我们工作人员待在室内,出去能穿羽绒服。但她们不一样,就套了件抹胸礼服撑着,在风里站了半个小时,下来时手脚都是僵的,捂了半天才捂热。”
“现代戏还好,要是拍古装啦武侠啦,大热天的里三层外三层。时不时要被按到泥地里滚一圈,一条不行就再来,一天要滚个十几次。”
骆书禾饶有兴致听了半天。
直到岑书意咳嗽一声打断她们:“说够了没。”
小尤就不敢说话了。
到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一个做助理的,倒是希望自己跟的艺人有事业心,别是个恋爱脑或者咸鱼。日常品牌送的礼盒和化妆品她都能蹭到份,说出去也不显得丢人。
但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临行前,骆书禾陪着晏池回了趟老宅。
院子里的白色喷泉没变过,那只白色博美犬大了一圈,见着陌生人,很是警惕叫了两声,目光也凶,晏池就抬腿直接给它扫到一边去。
“奶奶不在吗。”
骆书禾注意到家里似乎没人。
老太太晚上才到家,骆书禾当时正在厨房看着晏池给她做糖渍番茄。老太太嘴很挑,家里的新鲜蔬果基本上都是张妈特地托人带的农家菜,不是市面上那种大棚种出来的。
骆书禾就着他手吃了块,口感很好,又沙又面,正要说话,就瞥到到门口有人冲了过来。
“奶奶。”她喊了声。
许久不见,老太太见她还愿意回来,激动得眼泪都要飚出来。
又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高了,瘦了。”
骆书禾觉得简直瞎说,她都二十好几哪有长高的余地。但这话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回老家过年,乡下偏僻又冷,家家户户都是烧一盆炭火围一圈说话,基本上来来回回都是小孩又长高了,今年念几年级。
“没有没有,您呢,听说上周去医院体检,今天去拿报告了?”
老太太直拉她坐下。
“还好还好,骨头还硬朗。除了血糖高点,医生说最好吃得清淡些,平时多出去走动走动锻炼身体,其他就没什么了。”
晏池给她们把那盆番茄端出来,边低头扣袖扣。
“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平时别总偷藏小零食,不让吃非要吃。不是爱吃炸的就是爱吃甜食,哪个老太太像你这么挑嘴。”
“我年轻时候吃不上好的,现在多吃点显着你了。”
“没,我哪敢。”晏池到底是尊重的,问话很礼貌,但是就是有种不适:“今晚闲着也是闲着,我让张妈清一下冰箱?”
这是要把她粮仓掀了?老太太直接一拍桌子:“凭什么,又没花你钱。”
晏池略略一点头:“是,没花,那以后你们别让我带零食了。”